赫連龍翼慢慢的睜開眼睛。
他已經回到了寢宮裡。
一邊的赫連月如偷偷的擦着眼淚,看見他醒來,忙的露了一絲笑容的問:“父皇,您醒了嗎?”
“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在?”赫連龍翼微微扭了一下脖子,看見整個寢宮裡就只有她在身邊,似是有些惆悵的問。
“於公公在外面,正擋着那些想要進來的官員。杜太醫剛給父皇把了脈,現在親自去給您熬藥了。父皇從前就說了,不許其他人打擾您的休息。所以,也沒有人過來。至於賢妃娘娘她們,剛纔還在這兒,後來說是有些事,先就離開了。”
赫連月如一邊說,一邊給他倒了一杯水。
背過身的時候,偷偷的將一粒藥丸放在了茶水裡。
“父皇,您剛醒來,還覺得哪不舒服嗎?要不,先喝點水吧!”
她扶着赫連龍翼坐着,將茶碗遞過去。
赫連龍翼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接過茶碗,剛放在嘴邊,又突然嘆了一聲,將茶碗放在了一邊。
“從前都是千擁萬呼的,一旦老了,沒用了,就誰也不會再出現了。就連朕這個皇帝,也終有一天要親自感受一下這樣的感覺。倒是你,從前朕那樣的對你,到最後,卻只有你在身邊。”他感嘆道。
赫連月如看了一眼被他放在一邊的茶水,也不再催促他喝水。
“父皇,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您怎麼會沒用?大臣們還都等着您好起來,再重新處理國事呢!”赫連月如說着,也有些難過的樣子,“父皇,今天的事,我已經聽於公公說了。怎麼會變成這樣?紫星再有錯,您也不該讓她去凋殘樓啊!皇后娘娘定會心疼的。”
赫連龍翼一聽見紫星的名字,突然重重的哼了一聲,“朕讓你去凋殘樓已經是輕罰了。朕一直這樣的寵愛她,卻不想,到最後,她竟然做出這樣讓朕傷心的事。朝堂之上那麼多人,寧王還都站在那兒,她竟然敢說她和獨孤寒私定終身。她丟了不是朕的臉面,是整個西越的臉。反正,將來也是沒有人敢娶了她了。還不如讓她待在凋殘樓中,也省的她再出來丟人。”
說着,他咳了兩聲。
赫連月如忙的爲他撫背。
他勻了氣息,才又道:“你不要再爲她說話求情。那是她自食其果,怨不得旁人。從前朕以爲她懂事,卻不想,最懂事的女兒到最後竟然變得這麼刁蠻任性。都是朕和皇后給寵出來的。”
說着,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你去問問於賢,皇后有沒有按照朕的旨意將她的寶貝女兒送去凋殘樓。她現在掌管着後宮和前朝,若是她想一手遮天,朕也饒不了她。”
“是。”赫連月如一副有些爲難的樣子應了一聲,心裡卻在暗自偷笑。
赫連紫星,她也有今天。
就像父皇說的那樣,她有今天,就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她走去外面,問了於賢,回去的時候,赫連龍翼剛喝完了她倒給他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