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個璃都傳的沸沸揚揚,人人都知道陸國舅一家慘遭滅門,雖然想起那場面很駭人,卻有不少人暗地裡拍手叫好,這個陸國舅仗着自己身份一直是欺壓百姓,貪贓枉法,他的兩個兒子也沒有做過什麼好事,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強搶民女之類的事情也做過不少,如今他們死了,有不少人很高興。
至於那留下的花染塵三個字,大家更是恐懼萬分,很多人覺得這個名字是個女人的名字,那肯定是個妖女,不然怎麼能殺那麼多人,上下一百條人命啊。
花染塵悠閒的喝着茶,很滿意如今這一切。
雪梨宮
得到消息的陸雪舞當場暈了過去,好不容易醒過來,她卻是木木呆呆的坐在牀上。
“娘娘,你沒事吧!”
蓮香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陸雪舞依然無力的靠在牀上,“都死了,居然一個都不留,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有這麼大膽子滅我陸家。”
“娘娘,現場就留下花染塵三個字,他們都說這是一個妖女乾的。”
提起這三個字,陸雪舞拿起牀上的枕頭扔了出去,“好一個妖女,本宮定將她碎屍萬段。”
“娘娘,可要保重身子,那花染塵長什麼樣都沒有人知道,這事皇上會給娘娘做主的。”
陸雪舞恨得咬牙切齒,“到底是何人與我陸家有深仇大恨,父親和哥哥這些年是恃寵而驕,但是並未做過值得滅門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人要這樣做。”
“娘娘,你先吃一點東西,皇上必然會給娘娘一個公道。”
提起璃宵,陸雪舞緘默不語,自從蘇傾漪走了,璃宵對他越發冷淡,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情意,他留着鳳棲宮,他的用意讓陸雪舞氣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好在他兌現了承諾,到底讓她做了皇后。
“此事你派人去查,若是查到是誰,格殺勿論。皇上早就不滿我父親和哥哥,若不是本宮攔着,父親和哥哥早就被貶官,如今他們死了,說不定正中皇上的意,你悄悄去查便可。”
“是,娘娘。”
蓮香點點頭。
承德殿
璃宵正在看奏章,忽然陳福躬身進來了,恭敬說道,“皇上,羅靖回來了。”
“快傳。”
“是。”
說着一穿着銀灰色衣衫的羅靖快步走了進來行禮,璃宵放下手中的奏章,沉聲問道,“可有查到什麼?”
羅靖並未起來,而是搖頭,“屬下沒用,一無所獲。”
“什麼都沒有查到?”
羅靖點頭,“是,從未聽過有花染塵此人,似乎是憑空冒出來的,此人是男是女也不知。”
璃宵的臉色非常難看,“此人居然敢在璃都殺一百多人,還是皇后的母族,可見此人有些本事,更是不把朕放在眼裡面,若是不抓到她,朕還有何面目面對璃都的黎民百姓。”
“皇上,眼下當務之急是安撫城中百姓情緒,如今人心惶惶,百姓一提起花染塵都害怕不得了。”
“你可看出來使用的是何武功?”
羅靖依然搖頭,“屬下並未看出,此人的劍法準而狠,毫不留情,幾乎都是一刀斃命。”
“繼續查。”璃宵有預感這個人不會就此罷手,就讓他好好會一會這個花染塵。
“是。”
這時陳福走了進來,行過禮之後恭敬說道,“皇上,皇后娘娘身邊的蓮香在外面,說是皇后娘娘一天一夜未進食,身子虛弱,皇上要不要去瞧瞧?”
“皇后豈是如此嬌弱之人,你去告訴蓮香,若是皇后不想再母儀天下,朕可以成全她。”
陳福心裡面一驚,皇上如今對皇后竟已經如此冷淡,他想起蘇傾漪,他知道璃宵心裡面已經有些後悔了。
“是,老奴告退。”
“以後若是皇后的人再過來,不必再進來稟報。”
“是。”
陳福躬身快速退了下去。
一邊的羅靖有些忍不住了,他自幼跟在璃宵身邊,自然知道璃宵和陸雪舞以前的情分,問道,“皇上,皇后娘娘受此打擊,你真的不去看皇后娘娘嗎?”
“雪舞已不是當初那個雪舞,朕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她揹着朕做的那些事情,真以爲朕不知道嗎?”
“皇上莫不是真的對靜元皇后……”
羅靖沒有往下說,他想起那個皇后,除了是姜國人,其他已經無可挑剔。
“她只是一顆棋子,羅靖,你也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說完羅靖也退了下去,璃宵也無心情再看奏章,負手站在窗前,她如今是生還是死?他以爲自己並不在意她,以爲自己在意的還是陸雪舞,直到她離開了,璃宵才發現,他心中再無陸雪舞的位置,三年的朝夕相處,舉案齊眉,即便是假裝,也會真的在心裡面留下深深的痕跡,他自認爲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所以對她那麼殘忍來證明這一點,但是結果卻並非如此,他發現這五年,他很想她,她的身影在他心裡面越來越清晰,揮之不去。
深夜,花染塵把自己浸在浴桶中,裡面灑滿各色花瓣,她靠在浴桶上,一頭青絲也浸在水裡面,她閉着雙目,嘴角露出一個清冷的笑意,陸雪舞,你可嚐到了痛失親人的滋味,璃宵,下一個該是你了。如今她已經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包括那濃厚的恨意。
“小姐。”門外傳來藍月的聲音,“紅菱小姐來了。”
“讓她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聽到紅菱來了,花染塵隨即換上衣服出來,頭髮隨意擦了一下便出來了。
一身紅衣的紅菱正坐着喝茶,旁邊站着她的婢女流月,她和藍月長相相似,兩人是親姐妹,只是因爲長期跟着各自的主子,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也並不親近。
“紅菱,你來找我可是主人有指示?”
紅菱點頭,緩緩放下茶杯,“這幾年你武功長進很快,沒有白白浪費那三顆大還丹,這一次你和藍月滅了陸府滿門,天下人都在議論花染塵是誰,你第一次出手已經名揚天下,恭喜你,染塵。”
當初她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受盡寵愛的公主居然如此能吃苦,當然她悟性也很高,每日練習的強度就連她都受不了,而花染塵憑着意志力堅持下來,她可以感覺到她心中的恨有多深,越深她越拼命,短短五年,加上大還丹的幫助,她便成了今日那個嗜血的花染塵。
花染塵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這五年她身上傷痕累累,差一點死去,心裡面強烈的恨支持着她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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