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晴驚訝的看向玉堂春,只見他不止穿了女裝,還梳了女子的發誓,上了妝,戴着整套的首飾,耳朵上還戴着耳環腳上穿着繡鞋,胸前高聳,不知道里面塞了什麼東西。
總之現在的玉堂春無論從哪個角度哪個方向,怎麼看都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豔女人,除非他脫了個徹底,你能看到他身體的本來樣子,否則就是告訴你他是男人,你都不會相信。
他現在大瞪着一對眼睛緊盯着鳳兮晴的臉,眼中滿是那以置信。
鳳兮晴的心裡十分不好過,她萬萬沒想到詹明玉的男寵居然會是玉堂春,聯想起那晚他的不情願,不甘心,說自己不願意犧牲。現在的他何止是犧牲,現在的他還有自尊嗎?還知道禮義廉恥嗎?爲了他所謂的大事,恐怕什麼都被他丟在腦後了。
鳳兮晴不忍心看玉堂春那讓人心碎的眼神,忙把眼睛別了過去,上官傲誤會了以爲鳳兮晴瞧不起玉堂春的男寵身份,沒好氣的斥責道:“笨蛋,端個茶也能打碎杯子,也就是母后稀罕你。快點收拾了,我們不需要喝茶,你給我們唱幾個有意思的小曲,我們就離開。”
上官傲的話把玉堂春的思維拉回了現實,他痛苦的低下頭去,聲音輕柔的應了一聲‘是’。
然後慢慢蹲下身去收拾了碎了的玉杯,退回了房裡。
鳳兮晴心有不忍道:“上官傲,你幹什麼?爲什麼朝他發脾氣?一個杯子罷了,難道皇家還在乎這一個杯子?”
上官傲見鳳兮晴嗔怪他,生了氣的鳳兮晴更顯得粉面桃花,他的不滿瞬間全都跑的無影無蹤了。
討好的說道:“他本是個男人,現在扮作女人笨手笨腳的,真是讓人討厭。”
鳳兮晴受不得上官傲說玉堂春的壞話,便道:“我看他扮作女人很美啊,怎麼,你妒忌他?”
上官傲馬上表示了不屑道:“誰會妒忌一個男寵?他只不過是我母后一個見不得光的玩物罷了。要是我喜歡,我可以弄上十個百個在府裡養着,是本殿下不喜歡這種男不男男女不女的東西纔沒有養!”
就在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的時候,玉堂春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回殿下,奴婢準備好了。”
鳳兮晴聞言擡頭驚訝的看到玉堂春這一次只是比剛纔多披了一件輕紗製成的外氅而且在臉上蒙了一塊能反射光芒的面紗,懷裡抱着一個琵琶站在坐在了那邊的玉石臺階上。
不經意的看去,就好似一個妙齡的女子含着仇怨,在等着情郎歸來。
鳳兮晴看到這樣的玉堂春,心裡猛的一酸,眼淚就要涌出來。
但是,她耳邊響起了上官傲不屑的笑聲,笑夠了,上官傲纔不屑的說道:“喂,你夠了,本殿下明確的告訴你,本殿下對你這種東西沒有興趣,你少在這裡勾引本殿下。”
鳳兮晴真想把上官傲按在地上給他兩巴掌,她那裡看到玉堂春在勾引他了,玉堂春只不過是看到他的小尼姑一時間過分傷感,遮住了臉上被淚水衝過的淚痕,蒙了面紗披了紗衣掩人耳目罷了。
上官傲的話太過傷人,玉堂春難過的低下了頭。
鳳兮晴心裡十分難過,又不好直接認出玉堂春,只好開口道:“那個姐姐,你想唱什麼就唱吧,別理這個瘋子,他這個人就是過分自戀。”
玉堂春嚇了一跳,他倒不是爲自己害怕,他是爲他的小尼姑的大膽害怕,上官傲的脾氣可是不怎麼好,這一點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不知道鳳兮晴的真實身份,現在再見也只是以爲鳳兮晴和她一樣成了強者的玩物,所以他怕鳳兮晴的話不好聽,惹了上官傲發火,鳳兮晴會被上官傲暴揍!
但是卻看到上官傲看着鳳兮晴寵溺一笑道:“也就是你敢這樣說本殿下,要是換一個人,早就被本殿下砍了腦袋。”
鳳兮晴不屑的說道:“你砍我腦袋吧,我是一點也不怕。”
玉堂春的心又因爲鳳兮晴的這句話而提到了嗓子眼,哪知上官傲還是不發火,卻相反變得語氣十分親暱,低聲道:“你明知道我捨不得。還這樣說,是在欲擒故縱嗎?”
鳳兮晴沒有回答他,因爲她不想玉堂春過分傷心,曾經多麼單純的感情,半真半假的承諾,怎麼再見時候變成了這麼可怕的折磨?
鳳兮晴朝着玉堂春安撫的一笑道:“姐姐,唱吧,妹妹聽着。”
玉堂春看到了熟悉的鳳兮晴溫暖的眼神,心裡安慰了許多,不管怎麼說,太子殿下很寵小尼姑,小尼姑再也不會餓肚子,這不是很好嗎?
玉堂春用這樣糟糕的藉口安慰了自己一番,撥動琵琶,開始彈一首思念情郎的曲子。
琴曲很是激越昂揚,很讓人情緒激動,但是唱的卻是情郎一去不復返,等了一年又一年的哀怨憂傷的內容。
玉堂春唱的很好,很動情也很憂傷,不知不覺,玉堂春哭了,鳳兮晴也哭了,只有上官傲聽的十分不耐,想要不讓玉堂春唱了。
但是見鳳兮晴很喜歡聽,也就把話嚥了回去。難得美人開心,上官傲還是懂得不能掃了美人的興致的。
這個曲子很長,一波三折,後來情郎居然變心了,在外面娶了三妻四妾,她的初戀情人最後鬱鬱而終,是個悲劇。
唱完了整個曲子,玉堂春感到自己累的不想動,沒錯,他和他的小尼姑就是個悲劇,即使兩個人誰也沒變心,也是個悲劇,因爲情勢所迫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鳳兮晴也很難過,她爲玉堂春不值,不論他是爲了得到錢還是得到特權,還是爲了其他的什麼他這麼犧牲自己都太不值了。
無論是什麼只要他當初肯對鳳兮晴說出來,鳳兮晴都能想辦法幫他得到,不必變成像現在這樣,沒有自尊,沒有自由,甚至於不安全,一旦上官平發現了這個秘密那玉堂春唯有死路一條。
鳳兮晴真不是一般的難過,她不但難過還很後悔,要是自己一早就向玉堂春表明了身份,那結果會不會和現在完全不同?
只是,一切都時過境遷了,想要再挽回或者再改變都太遲了。
上官傲見曲子唱完了兩個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誰也不說話,十分不悅道;“喂,臭小子,讓你唱個曲兒,你怎麼把我的女人唱的成了這個樣子?你信不信我可以馬上讓你成爲真女人?”
玉堂春面色一紅,在他喜歡的女人面前談論這些**話題他是真的很不適應。
鳳兮晴忙道:“上官傲,你不會聽就不要亂說,唱的很好,我很喜歡。”
上官傲看了看鳳兮晴又看了看玉堂春,忽然冷了面色道:“鳳兮晴, 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小子了?怎麼這麼快就幫他說話了?”
鳳兮晴一驚,現在玉堂春是案板上的肉,上官傲想砍幾刀就砍幾刀,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惹怒了上官傲。
鳳兮晴忙道:“上官傲,你夠了,我喜歡的是誰你不清楚?少在這裡拿無關的人出氣。”
這句話讓上官傲的心一下子安穩下來,對了,鳳兮晴喜歡的是上官景啊,這小子再美也是不男不女的男寵,怎麼和身份尊貴的自己和上官景比?自己這一次真是想多了。
想到這裡,上官傲開心的站起來,從腰間拽出一塊玉佩扔給了玉堂春道:“唱的不錯, 賞給你的。本殿下累了,走了。”
說完,拉了鳳兮晴就走。
鳳兮晴留戀的看着玉堂春,忽然想起要是讓詹明玉知道自己來過這裡,對玉堂春一點好處也沒有,忙對玉堂春道:“我和殿下到這裡來只是一時興起,你不必告訴別人。”
玉堂春心領神會,馬上答道:“奴婢遵命。”
上官傲不屑的瞥了玉堂春一眼道:“他還能看到誰?除了我母后,他再看不到任何人了。”
說完,拉着鳳兮晴重新騎上馬匹揚長而去。
玉堂春望着鳳兮晴離去的背影,眼淚撲簌簌落下,不住的在心裡唸叨:小尼姑,你一定要等着等到我去娶你!
鳳兮晴和上官傲離開了那個小院子,又去了御花園。只是御花園雖然大,卻沒有一樣東西能吸引鳳兮晴的注意力,現在的她的心思都在玉堂春那裡。
鳳兮晴思考着,能不能勸玉堂春離開詹明玉,不論他要做的事情是什麼?都可以離開詹明玉,她鳳兮晴可以幫着玉堂春完成心願啊!
兩個人騎着馬在御花園裡兜了一圈,上官傲問了無數遍鳳兮晴喜歡哪裡的風景,鳳兮晴就是懶得回答,最後終於在一片結了冰的湖面前停了下來,鳳兮晴喃喃道:“上官傲,我想玩冰車。”
上官傲蹙眉道:“那不是小孩子玩的東西嗎?你一個堂堂的待嫁妃子,怎麼喜歡那麼沒身份的東西?”
鳳兮晴心情不好,沒注意到上官傲話裡的玄機,鳳兮晴待嫁嫁給上官景是景王妃,可以稱之爲待嫁妃子。可她要是嫁給上官傲就是太子妃,也可以簡稱爲待嫁妃子。
所以,其實這時候上官傲說的待嫁妃子說的是待嫁太子妃,不是待嫁景王妃。
但是鳳兮晴沒注意,隨便應了道:“待嫁妃子又怎樣?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好,夠任性,本殿下喜歡,不愧是本殿下認定的女人!”上官傲不失時機的在口頭上佔着鳳兮晴的便宜。
鳳兮晴也懶得理他,只是從馬上跳下來坐在岸邊撒潑道:“我就要玩,我就要玩。”
上官傲無法,只好喊了遠遠跟着的侍衛過來,讓他們想辦法弄來一個冰車,什麼樣的都行,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快!越快越好。
眼見着天色黃昏,氣溫開始下降,真是開始冷的動手動腳了。
侍衛們領命,騎着馬跑開了,四處尋找可以給鳳兮晴玩的冰車。
好在小太監們大冬天的沒什麼可玩的,常喜歡做這個沒事的時候玩玩,所以侍衛們順利的找到了一個看起來結實一點的,給兩個人拿了過來。
鳳兮晴見了十分開心,就坐了上去,上官傲見鳳兮晴開心,他也跟着開心,就在後面推着鳳兮晴,陪着她玩。
兩個人一個心裡想着怎麼幫玉堂春擺脫困境,一個感受着和自己心上人一起玩耍的開心,在冰面上玩了很久。
只是,他們誰也沒注意到,一個身影,騎在馬上,在隱蔽處看着兩個人開心玩耍,那個人就是巡邏路過此處的上官景!
他的臉上陰雲密佈,心情無比壓抑,看着那遠遠望去和諧歡樂的場面,心裡充滿了憤怒!鳳兮晴這是移情別戀了嗎?她什麼時候變得和上官傲關係這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