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見坐着的二人有什麼動靜，那飛起來的人瞬間就在空中爆裂開了。
血腥的雨散落了一地。
彷彿一場煙花雨，血色蔓延，鋪天蓋地，將人的視線盡數染紅。
原本小心肝兒盪漾的人們，霎時均是脊背冰涼，停止住了所有動作，一動也不敢動。
一些弱女子，連尖叫都不敢，直直暈了過去。
全場鴉雀無聲。
無數驚駭的目光望着二人。
“妖、妖女……”有人哆嗦着顫出兩個字。
這下葉妖染可是冤枉了。
“不是我乾的。”她連忙說道，戳了戳身邊的人，“是他不是我。”
然後大家看着墨蒼穹的目光就不一般了。
把事情推給他，葉妖染心安理得的拿起雨菩提啃，每咬一口的發出清脆的聲響，離得近的似乎還可以感受到果汁隨着靈氣四溢飛濺。
氣氛頓時就他媽尷尬了。
這羣人，一邊看着葉妖染吃，又是焦急又是垂涎欲滴，一邊又害怕得不敢上前，生怕成爲第三灘血。
寒家老祖宗有些不悅的蹙起眉，兩次都見血，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畢竟是寒家的宴會，葉妖染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沒將寒家看在眼裡。
他敲了敲柺杖，正想出聲叫小輩們出聲。
結果側頭一看，自己家的人，大到長老小到丫鬟，全部都眼巴巴的望着葉妖染那一桌子雨菩提。
就差沒流口水了。
老祖宗臉色頓時更黑，只得將陰沉隱忍的目光射向葉妖染。
視線卻在落到她手裡的靈氣逼人的果實時，生生頓住了。
腦中不由有個念頭滑過，這麼多的雨菩提，要是能給他們寒家，修爲肯定能夠上不止一個檔次吧！
重點是，他已經停留在聖階四星的巔峰好久了，若是能拿兩個來，勢必能夠突破到五星啊！
本來修爲聖階便是極難往上的了，到了他這個修爲，想要再進一步，看得只有契機運氣，還有外物了。
思及此，寒家老祖宗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寒家長老們眼光熾熾的盯着，但是又爲了維持臉面，只能死死的扒着自己的座椅上的扶手，忍着不上前的衝動。
媽的，就算是他們坐到了今日這個德高望重的地位，也沒嘗過成熟的雨菩提是個甚麼滋味啊！
要不要人活了！
寒羽更是咬牙切齒，葉妖染簡直是在赤果果的炫富！
在他這個富可敵國的寒少主面前，炫、富！
想他爲她出生入死這麼久，她居然從未給過他半顆果子。
一想着寒少主便是淚流滿面，哀怨的望着她。
“寒羽。”葉妖染突然叫他的名字。
原本心裡把葉妖染罵了個幾百遍恨不得上去掐死她的寒少主，一聽立刻狗腿應道：“我在！小染，有何吩咐？”
“過來下。”葉妖染話落腰間便一緊，她轉頭對上男子危險的視線，捏了捏近在咫尺的俊顏說道，“乖，等着看好戲。”
男人在某些時候是很好哄的。
墨蒼穹儘管心裡不爽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寒少主，但還是沒了動作。
只是抱着她，盯着飛奔而來的寒羽，臉色不大好看。
寒羽跑得那一個叫歡快，兩下就到了他們身旁。
啪地一聲收起扇子，問：“小染，怎麼了？”眼神一邊瞄向她桌上的果子。
寒天瞪了眼不成器的兒子，堂堂寒家少主，作出這副模樣讓他們臉往哪兒擱啊！
葉妖染也不玩他，指了指桌上數十顆金光閃閃的雨菩提。
“拿去給寒伯伯他們一起吃了吧。”
隨意的語氣，就好像家裡種了蘋果吃不完叫鄰居拿去吃。
說這話的時候她依然靠在墨蒼穹懷裡，聲音慵懶，還透着漫不經心的倦怠。
聽在寒家長老耳中，簡直比天籟還動人，直擊心魂啊有木有！
瞬間都感動得差點落淚了。
寒羽雙眼放光：“你說的哦，不可以反悔！”
話還沒說完立刻打開扇子朝桌上一掃。
那扇子是個神奇的寶物，大小可供隨意變幻，關鍵時刻還可以當籃子使。
眨眼桌面空空如也，寒少主已經抱着一大堆雨菩提屁顛兒屁顛兒的就往自家老爹那裡跑了。
葉妖染看得目瞪口呆，不由摸了摸下巴心想：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有兩下子。
看來以後去偷東西得帶上他啊。
“這……”老祖宗心裡已經高興得要上天了，面色還作出一副猶疑的模樣。
“真的……可以嗎？”
長老們眼神冒光，顫抖着捧着手裡的果實。
貨真價實的千年雨菩提啊。
“寒長老們，你們放心吃吧，沒有下毒。”葉妖染撩了撩髮絲，鳳眸輕睨着他們，懶洋洋說，“雖然不是很甜，不過靈力多，還可解百毒，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怎、怎麼會嫌棄……”
葉妖染繼續說道；“小染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的照顧了，要是不嫌棄，就當做是謝禮好了。”
聽言，有的長老終於顫顫巍巍的輕咬了一口。
頓時靈氣四溢，渾身舒暢。
僅僅一口，那人身上竟然有了晉級的徵兆！
別的見此，激動萬分，也不故作姿態了，連忙埋頭吃起來。
拿此等天地至寶當果子吃，他們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啊！
很快寒家的壽宴立馬上演瞭如此一幕。
寒家的一衆長老們和子弟，均是分得一枚雨菩提，各自捧着吃得津津有味。
一面吃，雨菩提的靈氣一邊擴散出來。
但是身邊的其他賓客呢，卻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瞧着這一大家子暴殄天物。
很快宴會裡響起了若有似無的一陣陣吞口水的聲音。
各種羨慕嫉妒恨，恨不得自己倒回去投胎生成寒家人。
葉妖染紅脣咧開大大的弧度，鳳眸中閃爍着惡劣至極的光芒。
她一來這羣人就沒給過她好臉色。
真以爲她會就這麼算了麼？
“很高興？”墨蒼穹低頭望着她，神情溫柔。
“那是。”她哼唧兩聲，往他懷裡蹭，厚顏無恥的說道，“再拿兩個出來唄，我也要吃。”
“好好好。”他果真取出來多幾個，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親手喂她吃。
很快，寒家的衆人身上不少皆是有了進階的預兆。
紛紛告辭退下，似是想回去閉關突破。
接二連三有人要離去，就連老祖宗，也在下兩句話後便急急忙忙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