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麼?”
中年掌櫃的也許也是覺得有些失態,不過仍然是用驚訝的神色看着櫃檯前的夜明對着慕容曉曉道:
“這位姑娘應該是被蜂花蠱給咬了的吧,真是運氣啊,竟然沒把她的半邊臉給啃光!”
慕容曉曉算是默認了,禮貌地詢問到:
“掌櫃的知道這種蠱蟲嗎?”
那中年掌櫃的點點頭,一邊繼續敲打着算珠,一邊笑着道:
“我一家從從祖上就開始繼承最正宗的冥都蠱術,這種蜂花蠱蟲也算是很常見的一種,我又豈會不認得?只是這蟲蠱往往是成羣出動,一見血腥便會不死不休;這位姑娘卻只是被咬了兩下,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呃,對不起掌櫃的,此事因爲涉及一些江湖恩怨,恕小女子不能相告。”
慕容曉曉作了一禮道。
那老闆呵呵一笑,突然停了下來;彎腰到了櫃檯下拿出一個小木瓶遞給慕容曉曉,道:
“呵呵,沒什麼?這位姑娘平安無事便是福大命大,不過,這臉上的腫脹沒個三五天是不會消的;這樣,我這裡恰好有解飛蟲類口器噬咬的傷藥,服用了之後二十四個小時之後便能消腫,姑娘拿去服用吧。”
慕容曉曉把藥放在手心裡,一邊掏出銀子放在櫃檯上一邊道:
“喲,這怎麼行?掌櫃的,這是二十兩,算是我買下了。”
那老闆一臉真誠地拒絕道:
“不用不用,區區自家制作的解藥,值不了幾個錢。”
“那既然如此,便多謝老闆贈藥了。”
慕容曉曉也不羅嗦,便把銀子收了起來。看了一眼仍舊低下頭撥弄算珠的中年老闆,遲疑了片刻,道:
“老闆,小女子有些疑問想向您請教,不知可否?”
那老闆與人說話大概就是這種性格,又或是當真有太多的賬沒有算完,仍然是埋着頭對回答道:
“姑娘有事儘管吩咐,俗話說顧客就是佛祖,千萬不要客氣。”
“我想請您幫我看看這錦囊裡曾經盛放過什麼東西。”
慕容曉曉一邊把那在叢林中撿到的香囊遞過去,一邊神情凝重地道。
掌櫃的接過一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後又還給慕容曉曉,道:
“這……這是蠱食袋,並不是香囊啊。這裡面盛的應該就是蜂花蠱蟲的飼養料吧。”
“那這飼養料是什麼人都可以弄到的嗎?”
慕容曉曉繼續追問道。
中年老闆搖搖頭,微微一笑解釋道:
“不不不,飼養料並不是專門喂蠱蟲的食物;而是用來加強主人和蠱蟲之間的聯繫的,也就是用來收服蠱蟲的。蠱蟲一般吃了參有主人精血的飼養料就不會傷害精血的主人了,但是飼養料只對剛出生的幼蟲有效。”
慕容曉曉攥着那香囊,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看着手中香囊低語道:
“嘶……我懂了!”
然後,她又擡起頭;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對那老闆道:
“那麼,掌櫃的,也就是說這東西對野外長大的那些蜂花蠱成蟲是沒有效果的
,但是卻同樣能夠吸引它們前來?”
“沒錯,可以這麼認爲。”
中年老闆點點頭道,與慕容曉曉她們這麼長時間的對話,語氣中竟然沒有一絲不耐,可見這中年老闆對顧客的態度還真是不錯的。
心中的疑惑得到解釋,慕容曉曉拱手告辭道:
“謝老闆,告辭!”
“姐姐,這東西說不定是暗算我們的那小子從某個養蜂花蠱的人身上偷的呢,再搜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路上,面帶面紗的夜明對一邊向前走一邊對身邊的慕容曉曉道。
慕容曉曉呵呵一笑,解釋道:
“呵呵,我只是好奇這香囊裡原本裝的什麼而已;那個暗算我們的人之所以把錦囊留在了林子裡這就說明他不擔心我們會以此查到他的身份,這一點你姐姐還是想得通的。”
“姐姐,依我看;這事八成呢就是那個隍鶉乾的。咱們乾脆到裡湛哥哥和石宇哥哥那裡去,讓他們下令全天下追殺他,我就不信他還能逃得了?即便是逃脫掉也該對自己的行爲有所收斂的。”
夜明拉着慕容曉曉的手,繼續猜測到。
她皺了皺眉頭,有些嗔怪地看了看夜明那張被粉紅色面紗遮住的臉,皺眉道:
“夜明,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那人乾的,又怎麼可以莽撞行事?”
夜明向前走着,卻似每一步都要把地面踏碎一般,攥着拳頭道:
“那你說怎麼辦?現在本姑娘滿肚子的惡氣,整天這麼蒙着面紗,我都要氣瘋了!”
慕容曉曉把視線從夜明身上移開,突然神色又是無比自信地看了看身畔前方各色喇咵族人來回走動的古老街道,眼睛裡有一道閃電一樣的亮光閃過,鐵骨錚錚地道:
“好了,蒙面紗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是更能彰顯出我們的蓋世俠女的神秘感麼?我看啊,我們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難道我們武功蓋世的夜大俠女害怕一個見不得陽光的無恥之徒嗎?”
夜明想了想,點點頭;突然高興起來,道:
“呃,也對!那咱們明天就去聖地最好玩的地方去玩吧,對了還要吃好吃的。上次黑燈瞎火地,本姑奶奶吃得很沒興致。”
“呵呵,你這個殘貓,都這副樣子了還想着美食呢?”
慕容曉曉無奈地道。
當天下午,兩人就在街上的一處酒樓吃了一桌酒席;以滿足夜明那丫頭的願望,誰叫她現在是病人,得顧及到她的感受呢?不過即便是要了喇咵族最有名的特色菜,夜明這一頓還是吃得不甚滿意,連吃飯都得帶着面紗,這叫什麼事啊。於是這頓飯便在少女不斷的對那暗算她們的無恥之徒的咒罵聲中度過。
吃過飯,大概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時間還早,夜明非要拉着慕容曉曉去買什麼解各種各樣蠱毒的解藥;最後是瓶瓶罐罐地裝了一包裹。相信如果真到了要用的時候,就算是找也要把人弄得手忙腳亂。
而當天夜裡,在冥都的一個角落裡,一個男子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一間民房。
突然,屋裡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叫聲:
“啊!你是誰?
”
這個女子,如果夜明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得;這個女子就是那晚和眉山四友中的老四在牀上苟合後來夜明闖進來提議把她抓起來供自己男人淫樂的那個。女子面色和服侍都沒有變,只是臉上多了一絲陰霾,一絲未亡人的憂傷。
這竄進女子房間的便是那似永遠見不到陽光的黑袍人,只見微光一閃,女子只來得及驚叫一聲,便驚慌地發現黑袍人來到了自己的面前,正想大喊救命,可是嘴剛一張開,一顆毒藥就進入了他的喉嚨。
女人一邊懼怕地退到牆角,一邊用雙手卡住脖子企圖把吃下的東西吐出來。直到臉憋得通紅也沒能將那東西吐出來,感受到那東西一入喉嚨便化作了一股枝葉似的不見了蹤影。女人放棄了這徒勞地舉動,對着那黑袍人冷冷地罵道:
“該死的,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老孃招你惹你了?嗚嗚嗚嗚,老四,你一走,各種各樣的人都來欺負我,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說着,竟然嗚咽着裝起可憐來。
黑袍人並沒有理會女子的哭訴,嘶啞的聲音裡絲毫不帶任何情感,話語飄渺,如冰刃一般深深地紮在女人的心上:
“你剛纔吃的是特製的獨門解藥,全天下解藥只有我手上的這一瓶。按我的吩咐辦事,否則十天之後,你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女子怒目圓睜,恐懼而又疑惑地問到:
“這……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老四他的仇家?”
男人沒有回答女子的話,只是邪惡而又嗜血地道:
“不要企圖打聽我的事,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是生或者是死!”
聽着這神秘黑袍人威脅的話,女人慘然一笑,似乎認命似矮身作了一禮,恭敬地道:
“螻蟻尚且偷生,您請吩咐吧。”
男人哈哈大笑,一副得意地樣子,不知道是讚賞還是諷刺似的道:
“不錯,比那眉山四友識相多了;其實我這也是在幫你報仇,你還得感謝我,哈哈哈哈。”
聞聽黑袍人如此說,此女的臉色變了又變,陰晴不定。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夜明就把慕容曉曉給叫醒了。慕容曉曉揉揉朦朧的眼睛正在狐疑這丫的今早怎麼不睡懶覺,定睛一看才發現少女已經把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露出一張俏生生的完好如初的臉;看來那個賣面紗的掌櫃的並沒有撒謊,那消腫藥一天就起作用了。
聖地東南方的萬聖山,湛藍色的天空之下,蒼綠的山丘千里綿延,猶如盤根錯節的巨樹根又有如沉睡中蒼龍,十分的壯觀。通往萬聖山的路上,行人絡繹不絕;聽說真正的養蠱高人都隱居在這綿延千里的萬聖山裡,傳說所有的蠱蟲一但馴養好一但放出來,便是千軍萬馬也難抵擋;能夠輕而易舉地毀滅一座城池。
萬聖山下同樣有一個小鎮,不過這個鎮上的居民多是養蠱世家的,幾乎沒有外面的人來入住。即便是有心也沒膽,聽聞因爲長期不和外面的人接觸;這裡的人都相當地無禮野蠻,一但看某個人不順眼,招呼也不打就悄無聲息地在人身上下了邪惡的毒蠱。所以,一般來這裡的不是爲了貨物而豁出去性命的商販便是一些真正的亡命之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