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百里湛急切地樣子,她心中一甜,露出了一個千嬌百媚般的笑容,柔聲安慰到:
“裡湛,我沒有事;只是想你了。”
“想我了?可是曉曉,你以前不這樣的。”
“哦,是嗎?記得我們以前在漳魯草原牡丹花海的時候嗎?奼紫嫣紅的草原上,我們不就是這樣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嗎?”
漳魯草原是靠近南疆的一片美麗的風景聖地,該草原上自然生長着無數美麗的花兒,其中有一片牡丹海最爲出名,在綿延千里的碧綠草原上,覆蓋有數萬公頃的牡丹海,壯觀美麗至極。其中也雜生着許多其他或名貴的或不知名的花種。牡丹本沒有多大的花香,但是置身於那樣壯闊的花海之中,牡丹花香濃郁無比,清甜可口;微風吹過,混合着其他花香加之青草的味道,撲鼻而來,浸人心脾。
聞聽美人言,百里湛不禁想起了那段你情我儂的美好日子,不禁嘆道:
“呃,是啊。真想回到從前,可惜時光一去不復返,那樣的日子恐怕再難尋覓了。”
她忽地伸出一根纖纖玉指,堵住百里湛的嘴巴,柔聲道:
“不!我們可以的!”
百里湛愣愣地看着眼前突然變回從前的女人,疑惑地道:
“曉曉,爲什麼這麼說?難道你,你已經原諒我了嗎?”
女人溫順地點點頭,玉手撫上了他的臉,認真地道:
“我早就原諒你了,傻瓜!我一直都沒有怪你,我現在只想永遠地和你呆在一起。”
百里湛頓時有種淚流滿面地衝動,不相信地問到:
“曉曉,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肯原諒我永遠地跟我在一起嗎?”
“是啊,傻瓜,我真的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只是……只是…….”
說到這裡,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黯淡起來,低下頭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
百里湛急了,以前每每慕容曉曉這個樣子的時候,她總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隱瞞着自己。這種狀態他再熟悉不過了,於是忙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兒,問到:
“只是什麼?曉曉,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承受好嗎?你知道嗎?之前你那副癡癡傻傻對外界一無反應就像失去了靈魂一般,讓我好心痛好擔心!能告訴我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慕容曉曉聞言,不禁想起了不久前自己慘遭蹂躪的事情,頓時低頭,清淚悄然流下。看着她低聲抽泣着,他急了,他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讓她傷心了。
“曉曉,你別哭;隍鶉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告訴我啊!”
百里湛皺着眉頭,心急如焚,每當這個時刻他都是最無助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開心起來。這個時候,他就會送一些親手採摘的鮮花束等新奇的禮物給她或是給他講自己家族前輩征戰沙場的故事;一般她漸漸地就會被他那不算太幽默的方式所感動,最後笑逐顏開。然而有時候當她實在太傷心的時候,他就只能在一旁呆着,靜靜地守護在她的身邊。傷心的原因往往是她的父親又新寵幸了一個妃子不理她或是
忘了她生日等事。
他之所以靜靜地守護在她的身邊什麼也不做,那是因爲他根本做不了什麼,而那些鮮花、禮物、故事也不能讓她開心。
現在,他就處於這種狀態,她根本不知道隍鶉把她抓去的那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他只能抓住對方的肩膀催促她把心中的委屈說出來。
她哭泣了一會兒,靜靜地把眼淚擦乾,突然掙脫了百里湛的懷抱,退了兩步。百里湛一時之間不明所以,不知道怎麼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緊緊皺着眉頭,面對眼前的女人,勸說道:
“曉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好嗎?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好心痛!你以前不是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告訴我不會對我有所隱瞞的嗎?你要知道,有什麼事我會和你一起承擔的,我們大家都會和你一起承擔的!”
“裡湛,我……我被他給玷污了……我,我什麼也沒有了……嗚嗚……”
說着,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行行清淚猶如雨滴一樣緩緩從面頰灑落,淚水褪去了紅妝,讓面前的人兒更加地楚楚動人,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憐惜。
百里湛聞言,腦袋嗡地一聲響,高大的身子不住搖搖欲墜起來。他早該想到的,讓一個女孩子如此痛苦的事莫過於被玷污了清白的身子。看着面前的人兒紅着眼睛,面帶絕望的樣子,他的心一痛;強行地忍住心中的那種想要把罪魁禍首碎屍萬段的衝動,突然眉頭一展,笑着對眼前的女人道:
“曉曉,沒關係!那個混蛋他加在你身上的我一定讓他百倍奉還!你永遠是那個我最喜歡的公主,我會和你承擔一切的。”
百里湛梨花帶雨,愣愣地盯着百里湛,不禁問道:
“難道你不在乎嗎?我,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昭國公主了。”
百里湛急忙否定,看着眼前孱弱的人兒,神情嚴肅地道:
“不,你還是原來的那個人,你還是我最心愛的公主。曉曉,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鑑;除了你的心,我什麼也不在乎。”
女人聞言再次撲進了對方的懷抱,哭得一發不可收拾,這次卻是被感動的。百里湛緊了緊抱着女人的手臂,就好似他就是一隻受了風浪的小船避風的港灣。
良久,待女人哭聲停歇的時候。百里湛輕輕地推開了懷中的女人,溫柔地道:
“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經脈剛剛疏通還有奇毒未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叫國師來給你看看。”
女子順從地點點頭,小鳥依人的模樣當真不想讓擁着離開。不過百里湛深知慕容曉曉現在身體的情況,她的病情最好讓國師來看看。他這般想到,於是便在女子不捨得目光中離去。看着百里湛離去的身影,女子原本幸福的眼神頓時又黯淡了下來。
聲音幽怨地道:
“裡湛,你可知道我的時日並不多了?哪怕治好我的身體也無濟於事。”
這個時候她又想起了那個佔據她軀體的那個女人,她們既然是同名也算是有緣。
“要是你還能回來那該多好啊,只要你答應幫
我照顧他就好了。”
她坐到了桌子邊看着窗外多年不曾一變卻是在歲月的洗禮下顯得有些殘破的建築,喃喃道。她以爲慕容曉曉經過此番變故之後徹底地消失了,畢竟她在自己的體內沒有感覺到慕容曉曉的任何氣息。而她的靈魂是相當脆弱的,隨時都可能長睡不醒。她知道最多不超過一週,她這微弱的靈魂就會徹底地消散在這個她無比眷念的人世間。
那時候他該怎麼辦?這肯定是她最擔心的事情,所以,無形之中她希望慕容曉曉能夠再回來;哪怕是貢獻出她的軀體讓出她最心愛的男人她也不在意。她只是不希望他再傷心了,以她對百里湛的瞭解,他對自己的愛已經是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無論是誰死去,另一個人肯定是不願意苟活的。而這樣的事情卻並不是她願意看到的,她希望他活着,好好地活着。
百里湛帶着些許欣喜些許憂愁的心情出了慕容曉曉的寢宮,來到了議事大殿裡。大殿裡,衆多人士紛紛聚集在這裡,等待着百里湛回來告訴他們慕容曉曉的情況。其他人或坐或站或交談或品着茶,然而這其中則有一對奇怪的組合,他們是一老一少,一個至少有百十來歲一個卻只有十來歲的年齡。
那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那裡,閉目養神。青年的眼神則是在四周的人羣和宮殿裡的佈置上掃來掃去,但是卻始終站在老者的旁邊,不曾移動一下腳步。除了百里青外並沒有太多人和他們說話,因爲誰也不認識他們。百里湛一回來便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開口說話的事情,沒有來得及向衆人引薦老國師便急急忙忙跑去慕容曉曉的寢宮去了。
只是南王自從動亂時代便一直跟隨百里湛作戰,知道眼前的老人神機妙算,十分不凡,因此他對眼前這老人可是尊敬得不得了,不時地送上些茶點水果什麼的。衆人雖然不知道眼前這跟着環境格格不入的一老一少到底是何人,但是看湛皇的親侄子南王對兩人如此尊敬便知道他們身份的不凡。
百里湛的到來徹底地打亂了這裡的沉寂,之間他快步地走進大殿的門口,徑直朝那閉目養神的老者走去,口中焦急地道:
“老國師,快隨朕去看看曉曉的情況,她似乎恢復了以前的意識,但是身體卻很虛弱。”
那老人聞言忽地睜開了眼睛,眼眸之中烈焰般的鋒芒一閃而過。隨即,千年不曾一變的肅穆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個淡淡地微笑,笑容是那麼地突兀,但是卻絲毫沒有做作的成分,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隨意撣了撣衣服,然後用長輩得語氣教訓道:
“你這孩子,只要一遇到關乎她的事情便變得毛毛躁躁的了。你現在是潘慧國的國主,更是命中註定的真龍天子,這番模樣哪還有天子的樣子?”
“有勞國師了!”
百里湛沒有迴應北巖山人的話,反倒是重重地抱拳作了一禮,恭敬地道。
老者也沒有怪罪的意思,他知道百里湛此子的致命弱點便是這個命中有兩個魂格的女人。之前他就隱晦地對百里湛提過慕容曉曉的事情,奈何百里湛一心爲慕容曉曉的安危擔憂根本沒有多想他話裡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