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丈夫,兩百萬將士的性命,還有那段顛沛流離地生活。這筆恩怨不可能就這樣一筆勾銷;所以,百里湛說了也沒有用。
因此,太后當然也不知道蓉菁與慕容曉曉的那層關係了;否則也不可能想要讓蓉菁去服侍她的兒子了。
蓉菁只得再一次跪在地上,整個身子都伏了下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太后娘娘,蓉菁實在是身份卑微,如何能夠接受皇帝陛下的寵幸?這樣,只會有損皇家尊嚴!還請太后深思!”
湛目聽了蓉菁的話,點了點頭,思索了片刻,然後用詢問的語氣對蓉菁道:
“這樣看來,你的身份的確是一個問題;不如哀家收你做哀家的義女;你以皇家的身份再嫁給湛兒,這樣不就擺脫你卑微的身份了;你看如何?”
“這……全憑太后您做主!”蓉菁整個身子都伏在地上道,在天下之目面前,她實在是不能當面違逆她的意思。
蓉菁也是無奈啊,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如果她還不答應,那麼她就是抗旨不遵,那事情就大條了。現在,她只能暫時答應這位急着想要抱孫子的太后,以作緩兵之計。
百里湛也很快知道了他母親立蓉菁爲義女以及想要把蓉菁嫁給自己的事。這還得了,他立馬找到了他的母親。
“湛兒,你這麼風風火火地,找爲娘所爲何事?”湛母微微地皺着眉頭,問到。
作爲一國之主,是受天地恩澤的,應時刻注重自己的禮儀和形象。百里湛的父親雖然是武將,但是湛母卻是貴族出身,從小受到貴族禮儀地薰陶,所以對於行爲舉止相當地注重。
百里湛似乎沒有注意到她母親臉上的表情,徑直道:
“母親!你是不是立蓉菁她爲義女了?”
“是啊!怎麼了?”湛母臉上有些許疑惑。
“你是不是打算將菁兒許配給我?”講到此處,百里湛的言語似乎顯得有些偏激。
湛母看事情有些不對,於是嗔怒道:
“湛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跟爲娘說話?你這是在質問爲娘嗎?”
百里湛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言語,有些惶恐:
“不是的,母親……”
還想解釋,湛母卻更爲激動地講了起來:
“你知道嗎?自從你父親被昏庸的昭王殘害,我就從來沒有睡個好覺!我們顛沛流離,刀槍火雨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爲娘就永別人世了;你如果再不給爲娘生個皇子。咱們百里家可就沒後了。”
百里湛認真地聽着,不過眉頭緊皺。
湛母看百里湛不說話,又道:
“再說,蓉菁她不是很好嗎?我看你也挺喜歡她的,怎麼,不願意娶她?”
百里湛聽到此處,是相當地頭疼;自己之所以對待蓉菁比別的侍女好,全都是因爲她是慕容曉曉最喜愛的貼身丫鬟。但是,這件事又不能說;說出來說不定會爲蓉菁帶來不少的麻煩。
湛母看着百里湛不言語,以爲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於是眉頭稍解地對百里湛道:
“爲娘知道你可能是考慮到她身份卑賤,所以爲娘才破例將她
收爲義女。你喜歡,爲娘給你搓和,爲娘又有何過錯?”
“母親!不是這樣的。唉,剛纔是湛兒莽撞了!可是我和蓉菁她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百里湛低頭道。
“湛兒,就算是沒有男女之情,也可以慢慢培養的嘛!我看,菁兒這丫頭還不錯,我就蠻喜歡她!”
看到百里湛眼中極力抗拒的眼神,湛母似乎想起了什麼,瞬間露出微怒的臉色。
“裡青!你告訴爲娘,你是不是還想着那個‘妖女’呢?”
婦人口中的妖女自然是指前昭國公主慕容曉曉了!
“母親!曉曉她不是妖女!其實,當初曉曉……”百里湛已不得不告訴她母親真正的慕容曉曉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夠了,我不想聽!她害得我們家破人亡,這還不夠嗎?你竟然還想着她,你對得起你九泉下的父親嗎?”湛母打斷百里湛的話,怒斥到。
“不是……”
百里湛想把那件事說出來,然而湛母卻已拂袖而去。
“唉!”百里湛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侍女蓉菁。
看到百里湛那雙無奈的眼睛,她不由地躲閃了。對於百里湛的情感,她無法名狀。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愛。
一直以來,她都認爲這個男人和公主纔是一對。公主那麼好,這個男人又是那樣地英俊瀟灑,善解人意;他們本就是一對。
“菁兒,你不要在意,太后她太想抱孫子了,她是不知道真實的昭國公主所以才這樣的。”
百里湛略帶歉意地對頷首的蓉菁道。
“陛下不必道歉,菁兒倒是沒有什麼,只是因爲菁兒,陛下與太后的關係……陛下還是找個時間向太后認個錯吧!太后也是爲了將軍,爲了您啊!”
百里湛聞此,轉過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
“是啊!可惜母親不知道曉曉爲了我們,當時付出了多少!”
“而且,至今,我們仍然沒有得到曉曉的任何消息。”
“陛下放心好了,公主她有餘將軍他們保護,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的;你們倆相見只是遲早的事!”蓉菁安慰到。
“但願如此吧!”
百里湛站在寢宮門口,兀自望着層層疊疊的琉璃房頂宮殿。在他的眼裡,那些宮殿彷彿已經變成了一片莽莽蒼蒼的青色大草原,藍天白雲,河水汪汪。
他牽着她的手,兩人凝視着對方明亮而水靈的眼睛,那眼裡滿是柔情;他們笑着,跑着,跳着;天地間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然而他們的眼中只有對方。當然,那一切已然是陳煙往事了;不過在百里湛的腦中卻久久不能消散……
百里湛最終沒能改變湛母頑固的想法,侍女蓉菁被順利地立爲菁衛公主,享受浩蕩皇恩,意在好好地保護在百里湛的身邊。雖然暫時沒有要百里湛立菁衛公主爲妃,不過那也是遲早的事。
自從上次湛皇出征,受到鐵狼幫以及西王申斯聯合起來的埋伏,差點全軍覆沒之後;百里青自己百里湛手下的一些將軍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不但要確保每一個偵查兵傳令兵,就連普通士兵都要記錄詳細家庭個人信息;以杜絕
敵人的奸細混進軍中。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手下的將士總算恢復元氣。百里湛不可能就這麼算了,那幾個逃回來的老將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但是,百里湛不可能一時頭腦發熱就去攻打申斯。
申斯佔據險要地勢,根本就是塊難啃的骨頭!除非百里湛征服了其他各路諸侯,用大軍把他圍死;否則根本就沒有拿下那老賊的可能。
“哼!俺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那可是我們十萬將士血軀啊!說什麼,老子也要把他給挫骨揚灰!”說這話的是從上次攻打鐵狼幫一行中逃回來的一名將軍。
“我說了多少遍了?西王不能攻打!西疆地勢詭奇,易守難攻,我們根本就沒有勝算的可能!”另一個身着黃金鎧甲的中年將軍,咚咚地敲着桌子,極力反對到。
百里青冷冷地站在一邊,聽着這些個大將嘰嘰喳喳個不停,兀自望着簾門。
當百里湛在左右的陪同下來到臨時會議室的時候,聽到大將們爭得面紅耳赤,一副菜市場的樣子;眉頭不由地微微皺了一下。
“陛下來了……哎,陛下來了”有人提醒到。
會議室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此刻,恐怕就連一顆針掉下來也聽得見。
百里湛環顧了四周的衆臣一眼,然後冷冷地道:
“朕把你們召集起來,並不是讓你們拌嘴的!而是,讓你們議論該如何進行下一步計劃的!北天狼、南吳軍、西申斯、西北鐵石;你們說說,我們到底該先攻哪方諸侯?”
那個跟隨百里湛從西北逃回來的老將冒着百里湛的怒火硬着頭皮道:
“陛下,臣以爲,我們應該先攻打西北鐵狼幫,鐵狼幫上次聯合申斯設計坑害了我數萬將士,這筆賬一定得討回來!”
然而,立馬有人站起來反對道:
“不行!西疆地險,鐵狼幫地勢雖然沒有那麼艱險,但是卻有西王的幫襯;不宜進攻,否則必會再次損兵折將!”
百里湛緊緊地盯着那人的眼睛,笑了笑,不過這笑怎麼看怎麼覺得毛骨悚然;直叫那人心裡直打鼓。
“西王地險,不宜先攻。那南吳如何,爲何不攻打南吳?”百里湛提出了他的想法。
“陛下,南吳水域,多水師,我們的將士除了少部分之外,根本就不熟悉水性;攻打起來,可能困難重重。”那人一聽,立馬向百里湛委婉建議到。
“是啊!陛下。南吳不能打啊!昭皇當位時,南吳是大名鼎鼎的水都;聽說他們幾乎家家都有漁網,是漁業盛行的區域。而且那兒的民衆修建房屋都是依河而建的。有些漁民甚至就居住在漁船之上,終年逗留水上。他們的小孩通常五六歲就已經能夠輕鬆潛水,嬉戲於河間,遠非我等將士所能比。”
“是啊!陛下,臣十幾年前曾到過吳地,當時臣正值壯年,可是乘坐舟船之時卻站立不穩,頭腦暈厥,立於甲板之上猶如立在敲動的大鼓之上啊!”這說話的是一個文臣,他的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南吳人善打魚善鳧水善行船,難道我等將士百萬,就沒有會鳧水行船之人?”百里湛不甘心地道,似乎認定了要攻打南吳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