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成王敗寇否

“這是陛下從宿州送回來的批示。”陸秀夫手裡面拿着奏摺大步走進來,臉上帶着濃濃的不解,“宋瑞你們先看看吧。”

文天祥和蘇劉義正站在桌案前低聲交談着,而在他們兩個的身邊刑部尚書夏士林正畢恭畢敬的站着。六部尚書當中,大多數不是葉應武的心腹(入戶部尚書謝枋得)就是葉應武的長輩(如工部尚書),其中前宋官員留任,而且和葉應武在之前沒有任何交集的,也就只有夏士林自己了。

夏士林雖然並非什麼青史留名之輩,但是畢竟擔當刑部尚書這個職位的時間不短,更是葉應武當時能夠找到的少有的幾個有刑部經驗的人。而刑部在政事堂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判出什麼冤假錯案也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夏士林也是宋亡之後幾個最先向葉應武效忠的大臣,爲了安撫其餘前宋官員,葉應武也必須把他作爲標杆。

自大明開國以來,整個朝廷上都圍繞着北伐和南征團團轉,民間也在六扇門和當地州府的煽動下一心一意擁戴大明收復故土,甚至就連犯罪率都大大下降了。這也導致刑部除了配合兵部組成類似於後世軍事法庭的機構審判那些作戰不力的將領和士卒之外,實際上也是一個和禮部差不多的閒散衙門。

作爲沒有什麼根基的前宋官員,夏士林身居高位自然是如履薄冰,這樣無所事事的仕途對他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畢竟自己在那亂世當中咬着牙投靠葉應武,主要也不是爲了一官半職,而是想要保住性命。現在身居高位,很有可能遭到其餘從龍早的葉應武親信官員的嫉妒和排擠,所以夏士林巴不得天下太平無事。

可是往往造化弄人,就當夏士林以爲自己可能以這種懶散的狀態一直到告老還鄉的時候,這麼一場大案竟然說發生就發生了。當他今天早晨衣冠不整的倉皇跑到政事堂來的時候,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

恐怕就連楊寶和楊風這兩個負責抓人的都不知道自己手下神衛軍和六扇門在這一天晚上抓了多少人,朝廷的刑部大牢、兵部軍牢、六扇門詔獄和皇城天牢全都人滿爲患,甚至一些叛賊家屬不得不暫時關押在城內幾處兵營當中。而且這些很多在傾盆的暴雨當中被抓起來的人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獲罪,基本上各處大牢之中都是哀嚎聲震天動地,使得獄卒都不敢輕易的走進去。

按照六扇門和神衛軍提交的報告,至少應該有兩千人入獄,其中有一千人和叛賊有着直接的親屬聯繫或者從犯關係,還有五百人是直接參與叛亂的人,這五百人包括吳革、趙尹甫和尤宣撫在內,全部關押在天牢當中,這裡內有禁衛軍、外有神衛軍層層防衛,最精銳的弓弩隊、火銃隊全部佈置在外圍,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出來人。

而現在需要刑部尚書夏士林頭疼的,便是怎麼給這兩千人定罪。再怎麼說也是兩千條性命,或許換到戰場上,只是一場大戰雙方戰死的人數,但是在這承平的帝都,一旦讓兩千人人頭滾滾落地,那絕對會引起朝野的軒然大波,也會給夏士林的仕途抹上一層灰色。

所以陸秀夫大步走進來的時候,夏士林正處於心中忐忑不知應當如何做的時候。聽到陸秀夫話語中的疑惑,他也下意識的向前一步,畢竟能讓陸相公如此詫異,說明陛下的批示之中自然有異於他們之前設想的東西。

文天祥伸手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旋即皺眉平攤在桌子上:“這批示字跡秀氣清雅,勾折回旋之間甚是圓潤,而陛下的字跡素來偏大,並且鐵鉤銀劃帶着剛強之意,很好辨認,所以這不是陛下的筆跡。”

陸秀夫點了點頭:“這纔是讓人疑惑的地方,如此重要的事,陛下竟然沒有親自批示。”

“應該是哪位皇妃替陛下寫的,不過後宮之中幾位娘娘應該也沒有膽大包天到篡改旨意的意思,這雖然非是陛下親筆,不過也應該是陛下的本意。”蘇劉義在一側輕聲說道,“陛下的批示說的很清楚,兵部、刑部和御史臺三司會審,然後上報大宗正和政事堂。”

“陛下這是不打算過問經過,只要結果了。”文天祥呼了一口氣。

“爲什麼?!”陸秀夫聲音猛地提高一節,“這可絕對不是小事,兩千人的性命,又是大明開國以來第一次叛亂。只有審判審訊的合乎情理,甚至下狠手斬草除根,才能在之後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文天祥搖了搖頭:“陛下的意思某隱隱也能夠揣摩的到,此時他在北面,本來和朝中的聯繫依靠八百里加急依然還是會耽誤不少功夫。現在將生殺大權下放到咱們手裡,分明是想要快刀斬亂麻,將這件事以最快的方式甚至是雷霆手段平息下去。”

“之前陛下在興州龍潛的時候,時常喜歡說‘亂世用重典’,現在已經不是亂世,所以只要公平的判罪即可。”文天祥緩緩說道,“陛下將生殺大權下放,顯然也是相信憑藉政事堂和六部、御史臺,已經足夠向朝野百姓展現出來大明朝廷的公正沒有偏頗,這就足夠了。”

蘇劉義和陸秀夫對視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麼。葉應武讓皇妃代筆批示,又明確的讓兵部、刑部和御史臺三司會審,一副什麼都不管的樣子,絕對不是想要偷懶,而是想要告訴他們,這件事一切如常便可。

“但是這樣······”陸秀夫還是忍不住爭辯一聲。

但是這樣的話很容易沒有辦法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大明不是殺戮的王朝,在和蒙古的戰爭中,在征服南洋的道路上,咱們已經殺了太多的人,對於叛亂當用重典不假,但是重典應該也就侷限在少數人身上,其餘的人還是寬大處理,這樣就可以既震懾宵小之輩,又平息朝野對於殺戮的不滿。”蘇劉義看向文天祥。

“也好,那不知道任忠以爲,對於幾個首犯和主要從犯,應該如何處置。”文天祥沉聲說道。

蘇劉義頓時怔住了,他對這方面本來就不太瞭解,畢竟術業有專攻,當下裡把目光落在夏士林身上:“夏尚書,此次三司會審還是以刑部爲主審,不知道夏尚書有沒有對首犯的罪罰有預想?”

夏士林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擡頭看向蘇劉義,沉默了半天之後,終於憋出來兩個字:“凌遲!”

原本夏日裡撲面的風都帶着一股熱意,不過這個時候蘇劉義他們確實下意識的顫抖一下。雖然他們大多數人對於刑罰不太瞭解,不過凌遲的大名還是清楚的。這種起源於宋之死敵——遼金的刑罰一直被認爲世上少有的酷刑之一,甚至因爲其痛苦持續的時間更長,而且整個行刑過程一樣觸目驚心,所以在酷刑的排名之中超過了五馬分屍。

只不過前宋一直自詡爲禮儀之邦,對於這種殘酷的刑罰並沒有推廣,甚至從來沒有使用的。現在夏士林突然間憋出來這麼一種方法,怎能不讓文天祥他們打哆嗦。

嚥了一口吐沫,夏士林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是怎麼吐出來這兩個字的,彷彿是鬼使神差一般,又彷彿是一種想要報復這些一直暗中排擠自己的前宋官員的思想在作祟。

不過他既然說出來了,也就沒有反悔的餘地,當下裡朗聲說道:“沒錯,想要起到震懾其餘宵小之輩的作用,最好的辦法就是凌遲。凌遲對於主犯和首要從犯的罪行都符合,不過既然幾位相公想要不殺得血流成河,那就無須將全部犯人家屬殺掉,只須對普通從犯砍頭即可。其餘家屬可以流放、充入教坊司等等。”

文天祥三人有些詫異的看向侃侃而談的夏士林,剛纔這個傢伙站着不動就像一個悶葫蘆,現在說得來勁了竟然停不下來。不過不得不說夏士林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畢竟誅九族這種大範圍連坐的刑罰,文天祥他們也不想輕易動用。

因爲一旦誅九族,那就牽扯到的人太多了,一旦殺得過火,沒有辦法給陛下交代。

“那就先這麼定了。”文天祥擺了擺手,“即刻由兵部、刑部和御史臺主持三司會審,一切所需要的材料和人犯,由禁衛軍、神衛軍、六扇門和南京府支持提供,審訊過程中的供詞由翰林院抽調得力人手協助三司記錄,另外咱們政事堂三個人也不能閒來無事,保證每天有一個人在那裡陪審。還有此事迅速報告大宗正,請大宗正定奪,不可有誤!”

蘇劉義和陸秀夫都是鄭重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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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天牢。

這麼多牢房之中人滿爲患,只有天牢之中還是保持着安靜,每一個罪犯都是獨自一個牢房,並且每個牢房之間都有厚厚牆壁阻隔,防止犯人和犯人之間有所交流。

天牢作爲所有牢獄當中地位最高的,關押的犯人不但身份地位高,而且基本都是犯下死刑的。當一個人踏入天牢的那一刻,基本等待他的就只有越來越近的死亡。甚至天牢的罪犯往往都排除在每次大赦的名單之外。

幽暗封閉的牢房和未知的命運,往往會給人帶來恐懼,而天牢帶給犯人並沒有那麼複雜,只有一種感受,那就是越來越近的死亡。有的時候死亡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死亡即將到來自己卻無能爲力的這個過程。

這種感覺又稱爲絕望,甚至是生不如死。

吳革已經在天牢牢房的稻草上坐了一天,他身上原本溼透的衣服換成了乾爽的囚服,白髮披散下來,遮擋住半張老臉,手無力的在稻草和地面上摳挖着,將衣服和手指全部染成灰黑色,顯得狼狽而又醜陋,甚至他的身上還散發着一種難以解釋的腐朽氣味。

彷彿這個老人已經在這裡死亡、腐爛。

不過不得不說作爲一等一的牢房,天牢的衛生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老鼠什麼的來和犯人搶奪食物。只不過吳革顯然也並沒有多大的胃口,擺在他面前的午飯只是碰了一點點。

一直緊閉的牢房門,突然間緩緩的打開。

吳革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反正他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命運,所以什麼人已經沒有區別了。畢竟最後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死的乾淨利落一些,免得苦苦哀求惹得其他人鄙夷。

只是可惜,自己無辜的妻妾兒女,這一次要跟着一起遭殃了。謀反這種事,古往今來都只有誅九族這一種處置方法。

“起來起來,朝中陳相公來看你了!”一名獄卒上前想要拖拽吳革,不過卻被後面的人制止了。

“陳相公?”吳革還是敏銳的聽到了這三字,喃喃重複一遍,緩緩擡起頭來,站在面前的正是禮部尚書陳宗禮。臉上流露出一抹詫異和驚訝的神情,吳革卻是重新冷下臉來,低聲說道,“你又來做什麼,來嘲笑某麼。”

陳宗禮只是負手看着他,沉默了良久,淡淡說道:“兩位可否先退下。”

兩名獄卒對視一眼,同時一拱手:“啓稟陳相公,這是天牢的規矩,我等不敢疏忽職守,還請陳相公體諒。”

別看這些獄卒只是普通衣衫打扮,但是實際上他們都是屬於禁衛軍體系的,平時受到的訓練和其餘禁衛軍士卒沒有什麼兩樣,關鍵時候完全可以披甲上陣,作爲禁衛軍的預備隊。

陳宗禮顯然也明白既然兩人開口,那就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便不再強求,向前一步說道:“老夫向文相公求過,來看看你,送你一程。”

吳革呵呵冷笑道:“成王敗寇罷了,有什麼好送一程的。老夫雖然失敗落魄,但是還不用你來可憐。”

“成王敗寇?”陳宗禮喃喃重複一遍,蹲下身一板一眼的說道,“難道你真的是這麼看的麼。”

“難道不是麼?!”吳革霍然站起來,手腳上的鐐銬嘩嘩作響,看上去比之前蒼老了許多的他此時鬚髮盡張,就像是一隻隨時可以撲向對手的獅子,恐怕如果對方不是陳宗禮而是別人的話,吳革早就撲上來了。

陳宗禮揮了揮手,讓身後的兩名獄卒不用緊張,也隨同吳革站起身,淡淡說道:“成王敗寇,成王敗寇,可是大明陛下是什麼,而你吳革又是什麼?陛下南征北戰,敗蒙古、平南洋、鬥賈似道,哪一件事不是咱們夢寐以求卻難以企及的豐功偉業?能有此陛下,是我華夏萬民千百年的幸事。五百年必有王者興,明王殿下便是這樣的王者。更何況現在疏浚運河、開發南洋,件件都是利國利民的民政大事,你吳革自問,能不能和明王殿下站到同一個臺階上?”

吳革頓時怔住了,嘴脣微微顫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至於站在陳宗禮身後的兩名獄卒同時下意識的挺直腰桿,陳宗禮所說的正是讓他們崇拜、敬仰的大明皇帝,爲了陛下,他們願意赴湯蹈火、死不旋踵,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爲有陛下的地方,就有勝利和希望麼!

“想想你我當初在臨安朝堂上,被賈似道百般壓制的時候,多麼希望什麼時候可以有一個人橫空出世,將這一切的混沌和黑暗都破除!”陳宗禮猛地向前一步,老人的臉已經憋得通紅,顯然心中有氣,“當時陛下讓賈似道吃癟,咱們是怎麼歡呼慶祝的?可是今天,今天呢,你卻站出來謀反,只是因爲給你安排了一個清貴的職務?!你說你有冤枉、壯志未酬,某理解,可是這就是你站出來謀反的理由麼!你想想你在做什麼,因爲一己私慾將家人送上刑場,因爲一己私慾,要把陛下的新政、陛下的功業全部抹殺!”

吳革彷彿被抽掉了最後一絲力氣,在怒聲呵斥的陳宗禮面前緩緩軟倒在地,他有萬般學識,這個時候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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