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世路風波多險惡(中)

北宋還保持瞭如此國策,但是到了南宋,因爲戰亂的打擊和秦檜、丁大全、賈似道等權臣的更迭,這國策實際上早就名存實亡。

不過話說回來,歸根結底文天祥也是士人出身,而且是受到了前宋教育的士人,是受到了宋理宗親自賜字的士人。對於葉應武如此打擊世家,文天祥心中要是沒有一點兒猶豫和考量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葉應武如今打擊這些前朝留下來的世家,等到文家踏着這些世家的屍骨崛起之後,葉應武會不會又把目標對準文家?

要知道當朝聖上可是年輕的很,還有幾十年足夠折騰的。

所以文天祥對於葉應武這樣做,多少都有些意見,不過他並不想明着表達自己的意見——或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話應該怎麼說——所以就只能像發瘋一樣埋頭在那無數的文牘之中工作。

“無論陛下做的是對是錯,你這樣等着有用麼?”歐氏從旁邊侍女手中接過來茶遞給文天祥,然後使了一個眼色讓婢女退下,“陛下畢竟是當今聖上,是一國之君。現在你和陛下有爭執,陛下心裡不可能一點兒都不清楚,可是現在陛下這麼多天沒有任何表示,這說明陛下也在等着,而且很顯然他比你更能等,因爲他是陛下,真正的生殺大權在他的手中······”

“好了,不要說了,”文天祥突然開口打斷歐氏,臉色微微發白,剛纔歐氏說出來的話,對於他來說,真是字字誅心,“某知道,某知道!”

歐氏輕輕彎下身,在他的耳畔低聲說道:“夫君,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現在的你,不是當初陛下的師兄了,而是大明的左丞相。現在的陛下,不是當初那個在臨安三十六花街柳巷鬧了事情,還需要你去解救的毛頭小子了,而是這天下共主。陛下可以保持對於你的情誼,但是你怎麼能和之前一樣呢?你對於陛下的意見,可以說出來,但是不能這樣堅持。因爲這一條路,你們都已經走上來了,並且走出這麼遠了,你說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回得去麼,而且······”

文天祥猛地擡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夫人,歐氏憐惜的看着他,聲音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提高了不少:“而且無論是你還是陛下,還想回去麼?不要忘了你們當初在那狂瀾面前站出來是爲了什麼,是爲了這個天下,是爲了天下萬民不用淪落於胡塵之中,是爲了這華夏的江山依舊還在我華夏人手中。到了現在,無論是你,還是陛下,實際上都依舊堅守着這個初衷,只是你們在關於以後的小事上有了爭執,這又是何必呢?”

手死死的握着扶手,文天祥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忍不住喃喃說道:“可是陛下······這些年陛下一直都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因爲某的猶豫,他就······這絕對不是陛下能做出的事情······”

“歸根結底,你和陛下,都是爲了這個國,都是爲了你們當初的夢想啊!宋瑞,你現在這樣和陛下僵持着,有意思麼?夫君,你要清楚了。現在的陛下可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對你言聽計從的葉遠烈了,現在他是君你是臣,輪到你需要來聽他的時候了,這是你爲了實現你的夢想而不得不付出的代價,實際上當初的你,早就明白會有這樣的代價,只是當初的你義無反顧,”歐氏站起來,輕輕扶着文天祥的肩膀,觸手處傳來的顫抖讓她有些心痛,但是她知道,沒有自己的幫助,自家夫君還是沒有辦法走出這個怪圈,“而現在的你,爲什麼猶豫了、彷徨了,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在歐氏看來,文天祥還是把一切想的太天真了。他文天祥都已經變成現在的樣子,更何況葉應武這個一國之君了。從當初的葉使君到現在的大明皇帝,又有誰能保證葉應武對於文天祥一直是以左臂右膀、亦師亦友的心態來對待?

沉默了良久,文天祥不由得苦笑一聲:“某原來以爲自己是在堅守本心和底線,現在突然間發現,違背了當初宏願的人,反倒是某。沒有想到某年長了,卻更糊塗了。這文家的未來,又算得了什麼,如果某現在不站在陛下這一邊,那麼對不起的可不只是文家和自己,還有這個國。”

歐氏沒有多說,只是端起來茶杯送到文天祥手邊:“茶快涼了,先喝一口,妾身來添水。”

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文天祥喃喃感慨一聲:“現在有人想要亂這個國,陛下不管做的對不對,都是爲了這個國,都是爲了這天下萬民,而某竟然還在猶豫不決,甚至這麼多天都在徘徊不前······”

“實際上夫君無須自責,畢竟夫君以而立之年身擔大明丞相之職,古往今來也是屈指可數,夫君肩膀上擔子之沉重,妾身深有體會,夫君每走出一步,所帶動的都不是自己,有些猶豫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想必陛下也會諒解夫君的苦衷。”歐氏微笑着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陛下和夫君都是這當局者,有所迷惑卻在情理之中,不過陛下本來就果斷決絕,相比於夫君自然也就更容易走出來。”

文天祥微微頷首,葉應武也是當局者,也看不清楚,但是他索性採取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一力破百巧,最終成功佔據了上風。而文天祥的性格和身份,導致他有了更多的考慮,所以到現在依舊身在局中不知所措。

“原本以爲某是旁觀者,現在才突然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反倒是旋渦的中央,”文天祥有些自嘲的緩緩說了一句,彷彿下定決心一般霍然站起來:“這些安慰某的話就不用說了,快拿外衣,某要入宮面見陛下!”

歐氏點了點頭,正想要出門,一名婢女有些慌張的闖進來,甚至險些撞到了歐氏,歐氏剛想要呵斥,那婢女開口說道:“相公、夫人,陛下······陛下的旨意來了!”

“什麼?!”文天祥和歐氏都有些詫異的對視一眼。

葉應武的聖旨這個時候來了?這倒是出乎他們兩個的預料。

歐氏有些緊張的看向文天祥,之前那個問題她看的清楚,主要還是因爲她不在局中的原因,現在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自然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而文天祥輕輕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出去:“請聖旨!”

“文相公不必了!”爽朗的笑聲從書房外面傳來,倒是讓文天祥和歐氏怔了一下。

一名全身披掛的小將大步走進來,正是禁衛軍的吳楚材,也正是因爲他這一身打扮還有腰間懸掛的皇命令牌,可以讓吳楚材沒有絲毫阻攔的直接出現在文天祥的書房外面——就算是文家的僕人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攔截皇命欽差。

見到吳楚材,歐氏臉色微變,陛下讓禁衛軍前來傳聖旨,是什麼意思?莫非陛下終於還是在文天祥作出決定之前喪失了耐心,打算直接將文天祥抓走麼?

這雖然很有可能引起大明朝野的動盪,但是對於葉應武來說,確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以快速的繞過猶豫不決的文天祥走下一步,也相當符合葉應武快刀斬亂麻的做事風格。

文天祥同樣輕輕吸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一拱手:“吳統領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文相公千萬別害怕!”吳楚材拱手還禮,“末將是逢陛下旨意前來傳口諭,陛下前去燕子磯頭釣魚,請文相公一起過去休閒。”

“釣······釣魚?!”文天祥和歐氏頓時瞪大眼睛,對視一眼之後轉而看向吳楚材,一副詢問他是不是假傳聖旨的架勢。

吳楚材也是一臉無辜撓了撓頭:“陛下的意思某也不清楚啊,不過文相公還是先過去吧,免得陛下等候。”

文天祥鄭重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多少有些忐忑。

陛下釣魚,釣的可不是真正的魚,而是自己啊!

而歐氏一邊拿起來文天祥的外衣,一邊對着他鄭重點了點頭。陛下此時邀請文天祥前去釣魚,至少說明陛下沒有打算徹底和文天祥撕破臉皮,甚至還打算親自出馬來讓文天祥支持自己。

陛下,果然還是那個葉應武,那個從慈溪和文天祥一起走來的重情重義的葉應武。文天祥顯然此時也想明白了這一點,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看向身邊的歐氏。

歐氏忍不住嗔了一聲:“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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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滾滾東流,燕子磯頭,濁浪排空。

今天有些陰天,所以雖然快到中午,但是實際上並不熱,江面上有隱隱薄霧,飄忽不定,將遠處的碧水青山全都籠罩在霧氣中,不時有漁舟從霧氣中穿出,轉而又消失。

“夫君爲什麼非得到這個地方等着文相公?”趙雲舒一邊打量着葉應武的釣竿,一邊有些詫異。有什麼事難道就不能好好在御書房說麼,非得跑到這燕子磯。

“文宋瑞之所以一直沒有找某,是因爲他還在猶豫,這傢伙性子倔強,是頭不折不扣的倔驢,”葉應武負手笑着說道,“但是倔強往往意味着一般不會輕易下決斷,他必須做出了十拿九穩的選擇,纔會走出下一步。現在他文宋瑞猶豫的了,可是某卻沒有這麼多功夫陪着他在這裡等着。”

趙雲舒微微頷首,以現在大明面對的內外局勢,皇帝和丞相之間有隔閡可不是什麼好事。雖然現在文天祥和葉應武還是在各自努力做好自己的一份事,但是兩人之間始終沒有什麼交流,只是依靠之前就已經打造鍛煉出來的默契,在蘇劉義奉命南下坐鎮之後,這種局面顯然不能再維持下去了。所以文天祥作爲大明丞相,等不起,而葉應武又何嘗等得起。

“其實文相公相比於夫君,更等不起,因爲夫君還有其餘的選擇。明天就是大朝會了,其實夫君去找文相公也好,不找文相公也罷,文相公的態度今天就能夠明瞭。”趙雲舒低聲說道。

有一句話她沒有明確指出來,葉應武其實沒有必要等,如果文天祥不配合的話,那麼葉應武完全可以換掉一個丞相。

歷朝歷代,可從來都不缺想要做丞相的人。

葉應武眯了眯眼睛,一邊沿着燕子磯頭的石堤走着,一邊沉聲說道:“某確實不只有文宋瑞這一個選擇,但是對於某,或者對於現在的大明來說,文宋瑞確實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更何況這些年文宋瑞跟着某,他的實力、他做出的貢獻,都是有目共睹的,某不可能說讓人取而代之就如此決定。畢竟這是大明的丞相,不是什麼隨意的阿貓阿狗。”

趙雲舒腳步一頓,側過身看着葉應武,突然間露出一抹笑容:“說一千道一萬,實際上夫君你還是捨棄不了這麼多年和文相公之間的情誼。夫君尚未登上皇位的時候,和文相公是同門師兄弟,當年如果沒有文相公的鼎力相助的話,夫君實際上很難這麼快就走到今天的局面,而文相公展現出來的才能,更是讓他成爲一個標杆,一個夫君善於賞識人才的標杆,所以在文相公之後,纔會有更多的人才前來投奔。”

葉應武點了點頭:“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那當然,”趙雲舒狡黠一笑,“夫君不要忘了,當初後宅這麼多姊妹可是有分工的,婉娘姊姊爲主,妾身和琴兒姊姊主內,絮娘和瓊娘兩位姊姊主外,無論是主內還是主外,如果對於夫君是怎麼一步步走過來的都不清楚的話,那妾身就未免太不稱職了,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向夫君交代?”

頓了一下,趙雲舒接着上一段話說道:“當然,對於文相公,如果沒有夫君的話,可能現在還是蹉跎不得志,可以說夫君的崛起有文相公,而文相公一步步走到今天也正是因爲夫君,你們兩個名義上是君臣,又是師兄,但是在妾身看來,實際上更像是兩個互相攙扶的袍澤弟兄。”

葉應武沉默了良久,方纔露出一抹笑容。

袍澤弟兄,雖然他和文天祥除了在慈溪城頭之外,並沒有再一起上過戰場,但是他們兩個一起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和蒙古人、和賈似道鬥智鬥勇,方纔有了現在的大明。官場和國家朝堂這兩個戰場,相比於沙場可又有它自己的兇險,而在這官場上,正是文天祥和葉應武背靠背、一起走到了今天。說文天祥是葉應武的袍澤弟兄,似乎還真沒有問題。

“說的沒錯啊,”葉應武看着近在咫尺的奔流大江,“某把文宋瑞當成可以託付後背的兄弟,所以哪怕是某明知道自己還有其餘的選擇,但是還是願意等他,哪怕是某知道應該讓他自己醒悟纔對,但是某還是想要先勸他一下,因爲他不只是某的臣子,還是袍澤。”

“夫君,”趙雲舒伸出手輕輕摟住葉應武,柔聲說道,“夫君你知道麼,聽到夫君這麼說,妾身真的很感動。”

“這有什麼?”葉應武怔了一下,不過還是環住她的纖腰,美人投懷送抱,沒有不佔便宜的道理。

趙雲舒擡起頭正色說道:“妾身知道,夫君就算是將文相公拿下,實際上也無可厚非,因爲夫君所作所爲是爲了這個大明,是爲了這個國,是爲了天下黎民,但是夫君還是願意留下來等等文相公,這說明夫君還沒有徹底變成一個冷血的君主。夫君是君王,變得冷血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夫君並沒有,甚至這帝王家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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