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三山籠煙障

??ps:感謝書友菜園上的菜菜一如既往的打賞支持!

大宋鹹淳三年二月初五,鎮江府,北固山。

天空中飄着細雨,整個大江上已經滿是白霧,朦朦朧朧甚至連左近的鎮江府水師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說大江對岸了。駿馬的馬蹄敲動着千百年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墨客走過的石板路,發出悅耳的嗒嗒聲,在稀稀疏疏的風雨和竹葉聲中顯得格外出衆。

“天下第一江山”這六個大字下面,鎮江府知府趙文義站在那裡,旁邊只有一名親隨撐着傘,顯得身影分外孤寂,與其說這是江南重鎮、堂堂鎮江府的知府,倒不如說更像一個落魄的書生,空有滿腔抱負無處施展。

趙文義遲疑片刻,還是邁步上前,衝着來者鄭重一拱手:“沒想到王兄竟然親自屈尊前來,實在是趙某的榮幸。”

馬上那人急忙擺了擺手:“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原本就是平起平坐,現在又是在你老趙的一畝三分地上,這未免太過客氣了。”

趙文義不可置否,身後的親隨急忙上前攙扶那人下馬,而似乎下定了決心,趙文義低着頭緩緩說道:“雖然當初是平起平坐不假,可是現在愚弟也是官場失意之人,比不得兄長。雖然一度天涯淪落,最後可不也是得到了賈相公的青睞?”

“青睞可萬萬說不上。”那人微微眯眼。嘴角邊流露出的笑容根本掩飾不住,顯然趙文義眼眸之中的黯然已經全都讓他看在眼底。喜在心裡,“賈相公也是可憐咱這種天涯落魄之人,方纔委任些事務罷了,不過也沒有什麼大事,否則哪有時間遊歷江南,還來看看趙老弟啊!”

苦笑一聲,趙文義搖了搖頭:“王兄可就不要揶揄小弟了,王兄現在可是飛黃騰達了,雖然只是先入賈相公的幕府。可是誰不知道接下來是要直接進政事堂的,可比小弟這個沒有什麼實權的知府強多了。”

突然間意識到什麼,趙文義急忙心驚膽戰的打量四周,發現周圍綽綽約約只有樹的影子,方纔輕輕鬆了一口氣,不等對面那人回答,便急匆匆的做了一個請的收拾:“王兄,先隨小弟速速上山吧,難免隔牆有耳。<>小弟可是還想要這項上人頭呢!”

那人下意識的撇了撇嘴,顯然對於趙文義的驚慌失措很是不屑,不過趙文義既然已經開口了,他也總不能非得拉着人家在這風雨裡把事情說明白吧。反正能夠在這北固樓上縱談一番,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想當年王謝,怕也不過如此!

趙文義在前面低着頭先行。而那人嘴角帶笑,還不忘回頭看看那塊“天下第一江山”的橫匾。忍不住喃喃說了一句:“這一次某王安鶴前來這鎮江府,是要做大事的!”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跟在他身後的趙文義親隨,顯然也聽見了這話,身軀微微一震,不過還是若無其事的緊緊追上王安鶴。

北固樓就在北固亭一側,正逢春雨細密、煙籠霧繞,這北固樓佇立在山巔,自有直衝雲霄的架勢,站在頂樓,更是會給人置身雲海、騰雲駕霧的錯覺。而站在北固樓下的幾名趙文義親隨,見到客人前來,都是恭恭敬敬的側身讓開。

整個庭院當中沒有別人,而另外一側多景樓上也是能夠看到一兩名來回走動的趙文義親隨的身影,顯然這北固山頂的兩座樓已經被鎮江府知府包了下來。或許趙文義沒有多少實權,但是想要包下這北固山頂的兩座樓,卻還是有這個能耐的。

而且堂堂知府大人在北固樓宴請友人,任誰也說不出來什麼,畢竟在北宋每年的財政當中,有專門的一部分用來給官員們的日常宴請,到了南宋,規矩更是放寬,官員們每一個月都有一次宴請可以得到政府報銷的機會,使得吃喝風氣愈發高漲,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們,這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畢竟這種朝廷主動提出來的便宜,大家不佔白不佔。

既然是堂堂北固樓,能夠備下的飯菜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鎮江府聞名天下的水晶餚肉、蟹粉豆腐都是赫然在列,再加上一道香氣撲鼻的清蒸大江三鮮,這一桌精緻的菜餚,已經足夠普通人家一個月的收入。<>

不過在座的兩個人卻並沒有太多動筷子的意圖,趙文義顯得心事重重,而王安鶴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躍躍欲試的勇士,只不過還沒有找到能夠讓他衝進去的缺口。

“來來來,你我兄弟已經有兩三年沒有見過了吧,先來乾了這杯。”王安鶴遲疑片刻之後還是決定主動出擊,畢竟趙文義現在應該也隱隱約約明白自己這一次爲什麼會找上門來,只是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主動開口。

酒杯一碰,趙文義輕輕的抿了一口,猛地往桌子上一蹲,聲音很是低沉:“兄臺不說還好,說起來還真是讓人鬱悶,要說某趙文義,也不是什麼無能之輩,當初在隆興府也是治理的有聲有色,結果倒好,那王爚和章鑑來了之後,兄弟手中是一點兒實權都沒有,現在可是更好了,被那葉應武給弄到了這鎮江府,真是算得上是一步步進了地獄。”

似乎意識到有些話不能大聲說出來,趙文義有些警惕的環顧四周,樓閣外雲霧騰繞,偶爾有那麼一兩個身影閃現,也都是自己值得信任的親隨,不過他還是小心的儘量壓低聲音,湊到王安鶴耳畔:

“那郭昶,也不過就是二十來歲。毛還沒有長齊,就一直在某的身邊指手畫腳。還不能不聽他的。原本蘇劉義和張世傑這兩位將軍帶着鎮海軍在這裡,畢竟都是前面浴血殺敵的。尊重尊重也是理所當然,可是後來鎮海軍北上了,留下來個鎮江府水師都統制,竟然還能天天在某面前趾高氣昂,他以爲他張順是個什麼貨色?要不是當初跟着葉應武時間早,還輪不到他在這個地方逞威風。兄弟在這鎮江府,過的那叫一個憋屈啊!”

王安鶴微微一怔,看着對自己大倒苦水的趙文義,心中既是對於這個自己的舊友能夠把什麼都說出來的這份信任的感動。也有對於趙文義所說的境況的同情和慶幸,畢竟他當初也是在葉應武的一箭之下死裡逃生的,現在脖子上還有猙獰的傷疤,對於這個年輕葉使君的手腕,他可是一清二楚,想想當初不過是和葉應武交了一次手就險些命喪黃泉,更何況趙文義這一直在他的陰影之下過活,必然是萬般不好受。<>

伸手拍了拍趙文義的肩膀,王安鶴將酒杯中酒一干而淨。沉聲說道:“兄弟能夠給哥哥說出這些話來,哥哥可是萬分感動,既然兄弟都已經掏出心肝肺了,哥哥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這一次哥哥前來鎮江府,可不只是爲了和兄弟一敘離別衷情,可是身上帶着朝廷賈相公的重託。這葉應武現在不但四處扶植親信、打擊異己,而且還隱隱有自立爲王、割據一方的姿態。若是不能夠把他打倒,恐怕幾年之後。這天下將不是大宋的天下!”

趙文義臉色一變,旋即反倒是輕輕鬆了一口氣,似乎在聽到王安鶴把來意全都交代出來之後,認爲自己剛纔所說的不是沒有作用,不過他還是臉上流露出遲疑的神色,看向王安鶴:“話可不能這麼說,葉使君的本領小弟可是見識過,不是小弟對於賈相公沒有信心,而是······憑藉着賈相公現在的能耐,對付葉應武似乎還有些吃力啊!”

王安鶴頓時坐直,正色說道:“此言差矣,此言差矣!沒有想到趙賢弟你竟然還看不清楚現在的局勢,雖然那葉應武卻是有手段有能耐,可是不要忘了賈相公是什麼人,大宋的擎天柱、常青樹,豈是說倒下就能夠倒下的,真正到了賈相公振臂一呼的時候,那些牆頭草還會找不準方向?就算是天武軍有數萬人,也不過就是一羣莽夫罷了,有什麼好懼怕的,更何況······”

見到趙文義的眉頭漸漸舒展,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王安鶴知道有戲,急忙毫不猶豫地接着說道:“更何況不要忘了,官家終歸是在賈相公的手裡,這叫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先不要說你趙文義本來就是大宋遠支宗親,說什麼也不能看着這大宋斷在葉應武的手裡,單單就說能夠扳倒葉應武,你便想想這是怎樣的功績!而且愚兄就實話實說,這一次翁相公和臨安的留相公、陳相公他們,可是佈下了迷魂陣,就等着葉應武撞上門來呢,在這臨安一畝三分地上面,他葉應武再有能耐,難道還能鬥得過已經在臨安這麼多年的賈相公?”

遲疑片刻之後,趙文義緩緩靠倒在椅子上,輕聲說道:“不知道王兄在賈相公心中,又是什麼樣的地位?某趙文義要是能夠投靠過去,又能夠給予某什麼好處?”

王安鶴身軀一震,臉上流露出狂喜的神色,趙文義這麼說,已經是在心中同意了,現在就是在赤果果的談價格罷了。若是說別的也就算了,談價格王安鶴可是一點兒都不怕:“愚兄這一次出臨安,主要就是爲了遍訪各路故友,賈相公能夠把這麼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情託付給某,賢弟不用想也能知道某是什麼樣的地位,賢弟身在曹營心在漢,單是這鎮江府知府的身份,就已經足夠在賈相公那裡換來不少好處了,更何況愚兄也相信,賢弟這幾個月也應該不是在鎮江府當睜眼瞎,一些天武軍的秘密,還是知道的吧。”

長長舒了一口氣,趙文義拿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嘴中慢慢咀嚼着,良久之後方纔輕輕點頭:“此話當真不假,某趙文義可不是什麼無能之輩,這該知道的。自然都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承蒙葉使君的信任,也已經知道了。更何況這鎮江府,現在愚弟還是能夠說得上話的······”

“此話何意?!”王安鶴也不是愚笨之人,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怎麼這趙文義突然間開始拍葉應武的馬屁了,這和剛纔不一樣啊!

猛地把筷子扔到地上,趙文義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安鶴:“王兄,這一次怕是你失算了!六扇門弟兄何在?!”

話音未落,幾名勁裝士卒同時破門而入,手中佩刀同時架在了王安鶴的脖子上!王安鶴臉色大變。頓時完全明白過來,伸手顫抖者指向趙文義:“你······你竟然······”

“王知府還真是當局者迷啊。”一道有些瘦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來的年輕人臉上還帶着疲憊的神色,不過卻遮掩不住炯炯的目光,“還真是感謝王知府能夠自己送上門來,王知府可是使君的岳父老泰山,郭某也不敢過於冒犯,押下去好酒好肉伺候!”

王安鶴面如死灰,來的是誰自然不用說了。整個鎮江府自稱“郭某”又有能耐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也就只有鎮江府通判郭昶了。只不過王安鶴還是有些不解的看向趙文義,急匆匆的說道:“告訴某,爲什麼?!”

“爲什麼?”趙文義長身而起,之前臉上的頹然和蕭索神情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昂揚的鬥志,一如剛纔上山時候的王安鶴,“原因還需要解釋麼。葉使君能夠把鎮江府全都託付給某,單憑這一份信任。某就不可能跟着你們走這條註定會失敗的道路!王兄,還是抓緊認清現實吧。更何況你還是葉使君的岳父,這份關係可是別人比擬不了的,王兄何必還執迷不悟呢?”

“岳父?!”王安鶴冷冷的重複了一遍,旋即跺了跺腳,“某王安鶴一生就當沒有這個女兒,哪裡來的女婿!”

郭昶和趙文義都是知道當時平江府內情的人,其實整個天武軍上下對於葉使君大鬧江南的事情,誰不是津津樂道?現在見到王安鶴爲了和葉應武做對,竟然連一向疼愛的親生女兒都不認了,再想想之前王安鶴千方百計的想要憑藉着這個女兒攀上皇家的高枝,郭昶和趙文義也只能對視苦笑,世上竟然還能有這樣絕情和執迷不悟的人,也難怪能夠和賈似道一拍即合。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此言當真。”趙文義輕輕的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是在惋惜王安鶴,還是在爲他和郭昶費了半天的力氣又是引誘、又是演戲最後捉到這麼一個人物而感到不值。

搖了搖頭,郭昶無奈的說道:“先押下去吧,以後怎麼辦還得請示一下使君和主母,畢竟這也算得上是他們家的私事。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幾個負責讓他開口,能說出來多少是多少,等會兒某親自去看看。”

“遵令!”幾名六扇門士卒急忙應道,這個時候也不管王安鶴怎麼破口大罵趙文義是“無恥小人”、“卑鄙叛徒”,硬拽着他走。更有一名士卒毫不猶豫的抄起來一塊破布塞進王安鶴的嘴裡。

郭統領說讓他們好生酒肉招待,可沒有說不準拿破布堵嘴,對於這個滿口髒話一點兒沒有剛纔樣子的傢伙,一衆六扇門士卒也沒有太多好感。

一直等到下樓的聲音消散,趙文義才輕聲說道:“看來這一次朝廷是準備全力對付葉使君了。”

郭昶狠狠地一砸桌子:“這些傢伙真是可惡,放着北面的韃子不想想怎麼對付,倒是一直在想方設法的算計使君,這大宋活該變成今天的樣子!”

雖然是趙氏遠支,不過畢竟這麼多代的血脈稀釋,使得到了趙文義這裡,對於自己這個姓已經沒有了太大的牽掛和在意,沒有誰會爲了數百年前一樣的祖宗而站在走下坡的一邊,而且大宋現在的糜爛趙文義也是看在心裡的,坐了三百年的江山,老趙家氣數已經要用盡!

更何況趙文義捫心自問,葉應武對於自己的信任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這也是爲什麼他和郭昶能夠將計就計把王安鶴拿下。

“鎮海軍不久就要回來了,使君帶着天武軍回臨安,中間還會折向鎮江府,不過還得五六天的樣子。”趙文義看着怒火中燒的郭昶,急忙輕聲說道,“咱們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讓王安鶴開口,儘量知道臨安想要做什麼。”

郭昶鄭重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窗外菸雨濛濛,鎮江三山只剩下朦朦朧朧的身影。

向南看,更是煙索重重,誰都能夠感受到,來自南面的暗暗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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