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半世交親隨逝水(上)

被章鑑和王爚兩個老臣稱讚爲“大才”的大明皇帝葉應武同志,此時正懶洋洋的坐在御書房的桌前,看着站在前面的文天祥和蘇劉義這兩個政事堂的左右丞相,也是他在文武兩方面的左臂右膀。而在文天祥和蘇劉義身後,戶部尚書謝枋得、吏部尚書汪立信、刑部尚書夏士林、翰林院大學士劉辰翁和學士院大學士鄧光薦濟濟一堂。

葉應武回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在御書房中一下子召見這麼多朝中重臣。此時相比於葉應武的疏懶,文天祥幾個人臉上卻沒有多少輕鬆笑意。一個個靜靜等着,一副葉應武不先開口,他們絕對不先開始說話的架勢。

畢竟這也怪不得文天祥他們,這一次朝廷一下子對這麼多士農家族動手,絕對不是什麼小事。士農古往今來一直被看作一個王朝統治的根基,士族在上,地主和農民在下,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統治和被統治機構,而歷朝歷代也基本都是以這個統治機構作爲基本框架,至於工商實際上也就是這幾百年隨着貿易的發展方纔發展起來的,即使是在南宋也就是起到框架中所填充血肉的作用,實際上沒有他們整個王朝照樣能夠維持統治,至少不會分崩離析。

但是現在大明擺明瞭要扶植工商的架勢,從而引起了士農階級的反撲,而如果不是葉應武堅定要把這一股風潮打壓下去,恐怕文天祥他們會直接向士農階級妥協,畢竟歸根結底他們也是士農階級出身啊,向自家人宣戰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的決定。

不過既然葉應武已經下定決心這麼做,那文天祥他們就只有全力以赴爲陛下效勞的份兒,不只是因爲他們身爲人臣,不能抗旨,更因爲他們很清楚,葉應武這麼做也不是沒有好處。否則以文天祥、蘇劉義這幾個傢伙的執拗性格,別說抗旨不尊了,他們敢直接衝入皇宮找葉應武抗議,不然的話這幾個傢伙之前也不至於混得那麼悽慘。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他們這種執拗的性格,也不會在另外一個時空中支撐起南宋流亡朝廷的天空,也不會在這個時代毅然決然的幫助葉應武力挽狂瀾。

對於朝廷來說,這樣做當然是利大於弊。幾千年來,每一個王朝都把士農作爲根基,這也就多少導致了社會階層之間的矛盾,現在隨着北伐的進行以及大明對於陸上絲綢之路、海上絲綢之路的不斷探索恢復,工商業已經開始不可避免的在大明經濟甚至政治之中扮演重要角色,而如果此時工商業依舊處於較低地位的話,這些逐漸掌握實權的工商業者肯定也會引起另外的風潮。

這還只是其次,對於大明和葉應武,最重要的還是能夠藉機削弱士農的力量。士族、世家,這對於每一個統治者來說都是無比頭疼的東西,或許一個世家不會對國家之存續帶來多少威脅,但是如果幾個世家聯起手來,那麼誰都不敢忽視他們的力量。三國南北朝、五代十國,歸根結底實際上就是世家聯盟不斷交手、不斷更迭的過程,對於這些世家來說,千百年耕讀傳家,在他們心中,家族的利益已經遠遠超過個人或者國家的利益,所以當初鎮江陸門因爲能夠和賈似道聯合從而讓整個家族飛黃騰達,而不惜對葉應武下狠手。

現在葉應武自己做皇帝、大明處於睥睨天下無敵手的情況下,這些世家對大明朝廷自然是客客氣氣,但是如果有一天大明危亡旦夕,又有誰能保證這些一味尋求自保的世家會依舊站在大明這一邊。他們動搖,很有可能就意味着整個士農階級的動搖,這對於大明不啻於噩夢。

所以現在葉應武要做的,就是將這種有可能的動搖扼殺在萌芽之中。這些士農家族想要站出來反對葉應武窮兵黷武,那葉應武就趁着這個機會將所有的刺頭兒都挑除,長痛不如短痛,只有雷霆手段才能讓這些世家感到驚慌,並且清楚誰纔是這個天下的主人。葉應武不知道自己這個做法能不能將世家對大明統治的威脅徹底消除,但是葉應武很清楚,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能讓這些士農階級成爲阻礙自己向前的障礙。

作爲一個久在沙場的人,葉應武從來不喜歡什麼妥協和讓步,因爲這樣只會給敵人更多喘息的機會,尤其是在敵弱我強的情況下,所以他很乾脆的下達了快刀斬亂麻的命令,並且啓動了六扇門早就準備好的行動預案。

或許章鑑和王爚對於葉應武爲什麼會未雨綢繆、早就做好準備感到好奇,但是在場的這幾個官員作爲葉應武的左臂右膀,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其實很簡單,並不是陛下有多少洞察天機的能力,而是因爲六扇門對於很多有可能的突發情況都有預案,甚至這些預案之中還包括如何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封鎖京城、如何在陛下下達旨意之後快速抓捕等等,這一次葉應武採取的措施只是一個早就規劃好的預案罷了。

畢竟別人不知道,文天祥和蘇劉義卻是清楚,葉應武當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是驚訝,如果他早就預料到了這暗流,恐怕根本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也不會匆忙前去城外先將那些百姓勸回。

但是六扇門存在預案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樣才能夠確保行動的突然性和準確性,也能夠保持皇權和朝廷的神秘感和威嚴,這對於朝廷和葉應武本身都是很重要的。而正也是因爲這個道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比如現在在場的這幾位,就能感受到葉應武讓他們知道這件事的信任,也會對葉應武更加忠心。

御書房中的沉默還在繼續,文天祥他們顯然是抱定了葉應武不開口他們也堅決不開口的心思。這一次對南京中幾個家族毫不猶豫的下手,是葉應武直接下達的命令,包括文天祥和謝枋得,也只有跑腿的份兒,再加上之前多少都有些不願意,所以要說文天祥他們沒有一點兒不滿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們也不想積極主動開口做出頭鳥,否則一旦葉應武將什麼重任委託給他們,很有可能就會招惹到其餘士農家族的恨意。

這些士農家族不敢對陛下這尊從江南一路殺到山西、所到之處屍山血海的殺神怎麼樣,但是向他們抗議還是能夠做出來的。

葉應武微微一笑,似乎文天祥他們的表現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是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咂了咂嘴:“這雨前的龍井味道還真是純正,不枉朕親筆賜名。”

文天祥等人頓時一臉黑線,陛下一直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而此時還不緊不慢的點評起來茶水,倒是讓他們渾身不自在。而葉應武好像終於明白文天祥他們幾個心意的樣子,隨手將茶杯放下,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一次宋瑞你們功莫大焉,朕應當重重嘉獎!”

“臣惶恐,不敢當!”文天祥急忙拱手說道,“爲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若是陛下犒賞臣屬,恐怕其餘人也會將本職工作看作爲了贏取獎賞,那樣就更不會考慮加倍努力了,所以臣絕不應成爲不良風氣之開端。”

“這麼說是朕要開此不良風氣了?”葉應武嘴角微微揚起,聲音之中分明帶着一絲冷意,讓文天祥他們幾個下意識的打了一個激靈。

“文相公萬萬沒有此意,文相公爲大明嘔心瀝血,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此爲實所共鑑,陛下何必以此責問文相公?”謝枋得站出來不卑不亢的說道,他站出來的原因不只是因爲平日裡和文天祥的關係不錯,更因爲昨天晚上他還和文天祥一起奔波,算是並肩出入風雨中的戰友,此時文天祥明顯因爲此事在承受葉應武的無名怒火,謝枋得當然不能坐視,否則說不定要被下屬在背後議論。

葉應武的目光旋即轉移到謝枋得身上,謝枋得輕輕吸了一口涼氣,強迫自己站穩。此時他方纔隱約意識到自己剛纔似乎有些莽撞了。雖然作爲文天祥在朝堂上最爲堅定地支持者,但是畢竟他是戶部尚書,此時站出來總有些不妥。

對於任何一個君王來說,恐怕都不想看着丞相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和掌管國家財政大權的戶部尚書走得太近,而剛纔謝枋得這有些着急的舉動更是在無形之中印證了他和文天祥之間的關係。

葉應武什麼都沒說,而謝枋得的額頭上已經冒出汗珠。君王心,海底針,哪怕是葉應武再怎麼特立獨行,終究是一個君王,如果他對於臣子之間沒有一點兒提防,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更何況文天祥和謝枋得是葉應武御駕親征時候留守南京的大員,葉應武這一次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那麼下一次又會如何?

一旁吏部尚書汪立信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相比於文天祥和謝枋得,他的仕途絕對算得上順利,因戰功和履歷平穩升遷,後來遇到葉應武,更是扶搖直上,一直到這吏部尚書,沒有多少賦閒在家的時候,一直都在官場的勾心鬥角之中磨礪,所以汪立信在這幾個人之中已經算朝堂經驗最豐富的了,此時他也意識到文天祥和謝枋得犯下了最不該犯的錯誤,只是這樣的後知後覺也讓他來不及提醒,更何況對於汪立信來說,提醒謝枋得也沒有什麼好處,相反任由謝枋得如此,對他汪立信的下一步升遷可是有不錯的推動力。

而汪立信在心中發出的這一聲感慨,更想要感慨的還是文天祥和謝枋得在面對君上這個問題上終究還是經驗不足,若是前朝那些老狐狸還在,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文天祥和謝枋得不知不覺都已經滿頭大汗,而其餘的官員們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有如入定老僧,誰都不說話。這個時候說話,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而葉應武只是淡淡的說道:“要是沒有什麼好說的,那就都退下吧,你們幾個人過來是什麼意思,朕也清楚,鄧卿家、劉卿家,你們翰林院和學士院這一次立了功,朕絕對不會忘記,自會下令厚厚獎賞,另外隨着北方大軍陸續歸來,第一批迴來的新科進士們即將趕到,你們負責安排一下,並且準備殿試。”

“臣遵旨!”劉辰翁和鄧光薦急忙應答,作爲翰林院和學士院的大學士,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給陛下充當輿論戰場上的先鋒,以筆爲刀先行向敵人發動進攻,而現在任務完成了,陛下也答應了獎賞,那他們自然是抓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你們也都退下吧,這一次人人有功,朕不會虧待你們的。”葉應武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

而文天祥退回來一步,和一直站得筆直、就像是在戰場上面臨戰鬥的蘇劉義對視一眼,同時一拱手:“請陛下好好休息、保重龍體!”

“這個你們放心,能夠傷到朕的兵刃還沒有誕生在世上呢。”葉應武閉上眼睛,一副不願意搭理文天祥他們的樣子。而文天祥等人也不好多說,再一次拱手行禮之後紛紛退下,不過葉應武似乎又想起來什麼,懶洋洋的加了一句,“夏卿家,這一次不要辜負朕!”

夏士林腳步頓了一下,緩緩轉過身,衝着葉應武深深鞠了一躬之後,方纔離開,獨自一人走在最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文天祥等人就算是走到了宮門口,也沒有說話。今天的葉應武看上去總是有些不對勁,而葉應武所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舉動,都猶如一聲聲驚雷在這些大明中樞官員的心頭上炸響,這也需要他們用很大的精力去琢磨和消化。

陛下是想要敲山震虎,還是想要打草驚蛇?

而等到文天祥等人各懷心思離開之後,葉應武卻是霍然睜開眼睛,伸手按住桌子,哪裡還有剛纔懶洋洋、甚是疲倦的樣子?而他臉色有些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只是緊緊盯着門口。

“夫君,這樣是不是對文相公他們有些殘忍?”絮娘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身邊還跟着趙雲舒,“畢竟文相公他們也是一腔熱忱爲了大明,就算是有些退縮和私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葉應武敲了敲桌子,冷聲說道:“古來官場如戰場,失敗者生不如死。如果某不敲打敲打他們的話,恐怕這些傢伙現在還在搖擺不定,甚至有如汪立信等人還在隔岸觀火,我們一個朝廷面對整個天下,本來就是以寡敵衆,如果再不能上下一心,如何能夠取勝?”

絮娘頓時陷入沉默,而葉應武緩緩坐回到椅子中,聲音平淡下來:“更何況不只是汪立信和夏士林這些人,包括文宋瑞和蘇任忠在內,都是士農階級出身,這一次要對士農階級裡一直處於領導地位的士人家族和地主家族下手,要說他們心中沒有一點兒猶豫和遲疑,那是不可能的。他們不可能像章老相公、王老相公那樣看的深遠,已經將朕的打算吃透,所以也知道應該如何抉擇。之前文宋瑞他們之所以那麼做,只是因爲聽從朕的旨意罷了,如果有一天朕沒有下達旨意或者無法下達旨意,那麼他們會不會就直接動搖甚至和這些士農階級站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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