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等我力量覺醒後,我們會有很多時間在一起,我會將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的,到時候只希望你不要嫌我太煩了。”
聽着羽菲似許諾的話,蒼軒炎燁的臉色才稍微緩解了些,身上的寒氣也收斂不少,不再凍得人夠嗆。
“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菲兒。”這一生,我都不會覺得你煩!
本就不擅長表達的蒼軒炎燁,能講出以上的這翻話就已經算是他的極限了,如果還想聽到他壓在內心的心聲,估計羽菲還需要多努力努力。
但就算如此,對羽菲來說也已經足夠了,她本就不是追逐浪漫戀愛的人,也早過了那個時期,蒼軒炎燁的冷漠雖然有時候她也覺得夠嗆,但這樣的他,卻是比那些到處招蜂引蝶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靜靜看了羽菲好一會,蒼軒炎燁的金眸裡突然流轉一陣令人目眩的流光,“菲兒,你還累嗎?”
“不累。”
雖然不知道蒼軒炎燁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羽菲仍是坦白的搖了搖頭,對着他道,“不累。”
向着羽菲靠近,蒼軒炎燁一把拉起她溫暖的手,眼神帶着熠熠光彩的對着羽菲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
對着蒼軒炎燁這樣少見的表情,和他語氣裡隱隱的期待,羽菲不由也有些好奇,這個在她心目中一向高高在上,對人沒什麼溫情的狂傲男子,究竟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
羽菲被蒼軒炎燁帶上了馬背,就如同之前那般,他坐在馬背上,將羽菲給抱在懷裡。
看着不斷倒退的兩邊的景色,羽菲先是看見繁華的街道,隨後是高聳的牆圍,那樣的陌生,而又熟悉。原來竟是羽菲初入東楚國時,就進入過的皇宮。
當蒼軒炎燁在威嚴的皇宮外門停下進,羽菲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燁是要帶她去皇宮嗎?
“燁王爺,您要入宮?”
蒼軒炎燁的身份和地位,在東楚國已經是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再加上他那雙耀眼的金眸,更是讓他引人注意。
這蒼軒炎文剛纔才進了宮,也沒特意說過蒼軒炎燁要進皇宮,更何況這天色已晚,快到了要關宮門的時間,如果蒼軒炎燁是一個人進皇宮便罷了,或許是皇上有什麼事情要和明日就去青國的王爺商議。
可此時守護在宮門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的燁王爺是打算帶着懷裡的女子一起進宮,且還不打算下馬,這可是違背了宮規的啊!
“燁,這宮門要關了,難道你要帶我去的地方是皇宮?”
羽菲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東楚國百姓,但在南雀國呆了大半年,對皇宮的某些制度還是比較清楚的。
這皇宮可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就算蒼軒炎燁現在是尊貴的燁王爺的身份,也是蒼軒炎文最爲寵愛的皇弟,但祖上制度還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打破的。
更何況羽菲對這個皇宮還真的是沒什麼興趣,一個偌大的皇宮裡,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和令人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的陰謀詭計。
對身處皇宮裡的蒼軒炎文,此時的羽菲是有些同情的,至高無上的權利,相對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被野心和欲、望矇蔽了內心,讓他們看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什麼纔是他們最爲需要和得到的……
“沒錯,就是皇宮!讓開,看不清這是什麼嗎?”
在回答完羽菲的問題後,蒼軒炎燁也不下馬,直接將蒼軒炎文給予自己的令牌給拋了出去,令今日守宮門的禁衛軍“咚”的一聲惶恐萬分的跪下,不再阻攔蒼軒炎燁策馬進入皇宮。
雖是進了皇宮,可蒼軒炎燁也沒有很張狂的策馬疾馳,想來他也不太想引起其他禁衛軍的注意力,更不想讓蒼軒炎文知道他的到來,雖然最後這個皇宮的主人還是會知道的。
而蒼軒炎燁之所以會策馬進皇宮,實在是因爲這皇宮過於寬廣,蒼軒炎燁如果是一個人是可以獨自施展輕功到達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只是帶着身體還未復原過來的羽菲,蒼軒炎燁仍是不放心。
於是纔會策馬而來,馭馬的速度還慢上了許多,就怕懷裡的羽菲有什麼不舒適的地方。
由於已經快到了宮門關閉的時間,皇宮裡已經再無其他臣子,只有禁衛軍巡視的身影,而出現在羽菲四周的,就只有馬蹄“噔噔噔”的聲響。
這裡的禁衛軍果然不同一般,明明身着那麼沉重的軍服,可走路踏在地上卻是輕得令人聽不清,彷彿無人行走一般。
“菲兒,你在想什麼?”
由着這皇宮的巨大,就算是騎着馬,蒼軒炎燁也沒能一下子就帶羽菲到達想去的地方,而在看見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後,不由好奇的問道。
“剛纔你給那些守衛看的令牌是?”
“這個?年少時,父皇親自刻給我和皇兄一人一個的令牌。”
似乎沒想到羽菲會對剛纔自己拿出的令牌感興趣,蒼軒炎燁二話不說的就將手裡一看就是上好玉質的腰牌拿給羽菲看。
這塊腰牌的質地非常的好,入好溫暖,令人愛不釋手,而它的背面沒有什麼代表和象徵着皇宮至高無上地位的龍或者鳳的圖案,卻是幾株含苞待放的睡蓮,令人看着喜愛非常。
“這是,睡蓮?你的父皇偏愛睡蓮?”
一個帝王,什麼植物不愛,卻偏愛睡蓮嗎?
羽菲摸着背面上的睡蓮圖案,再看前面那蒼勁有力,與蒼軒炎燁一樣狂傲的“燁”字,實在想象不出會是什麼樣的皇帝,纔會將一面柔和,一面霸氣的這塊玉牌刻得如此和諧。
“不是父皇,是母后喜愛睡蓮。”
順着羽菲的手,蒼軒炎燁也摸上了玉牌上的幾株含苞待放的睡蓮,語氣裡有着令羽菲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柔和,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的繼續道。
“這塊玉牌是母后和父皇一起刻的,上面的‘燁’和‘文’是出自父皇之後,而後面的睡蓮,則是母后帶着我們一起刻的,看,這裡是不是有個劃痕,那是我沒刻好。”
羽菲看着蒼軒炎燁指尖上指着的地方,才發現果然有一條細微的劃痕,讓這幾株睡蓮變得不太唯美,不過不去細看還真不會發現,應該是隻有自己刻畫的人才會發現這個地方的。
無情最是帝王家,這句話放在蒼軒炎燁和蒼軒炎文的身上,似乎一點也不符合,即使蒼軒炎燁說得雲淡風輕,可羽菲仍是能從他溫和的語調裡聽出當年的溫馨景象。
一個集權利於一身的帝王,卻只偏愛也只獨寵蒼軒炎燁他們的母后一人,這是多少女子一生所企及,卻永遠也無法實現的奢望,而他們的母后卻得到了。
被東楚國先皇帝所偏愛的女子,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此時的羽菲,對蒼軒炎燁的母后,不由起了好奇之心。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才能寵辱不驚,那樣長勝不衰的得到一個男子一生的寵愛呢?
“母后,她是一個令人感覺溫暖的人,就和菲兒你一樣。”
就算羽菲沒有問,可蒼軒炎燁仍是從她撫摸玉牌上的動作,和她臉上深思的表情猜測到羽菲在想什麼。
蒼軒炎燁放開摸着玉牌的手,轉而撫摸上羽菲露在外面有點久,而變得有些冰涼的臉頰,以着難得溫和的語氣道。
“如果母后還在世,看到菲兒你,一定會喜歡你的。”
燁——
仰首,羽菲錯愕的看着蒼軒炎燁在夕陽餘光下紅潤的臉頰,這一瞬間她似乎錯覺的看到了他眼底的盈盈水光。
這可能嗎?
“到了。”
在羽菲還困惑時,蒼軒炎燁已經騎着馬帶她到了目的地,一下馬,看着這並不陌生的華燁殿,似乎有些不明白蒼軒炎燁帶她來這時的原因。
當日羽菲和蒼軒炎燁還未大婚時,但是住在皇宮裡的華燁殿,據說這裡是蒼軒炎燁幼時的住所,可就羽菲來看,蒼軒炎燁對這裡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留戀的地方。
那麼今天會特意要帶她來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由着蒼軒炎燁帶領,羽菲又再次踏入這個月餘之前居住的地方,看着這裡有人打理,卻顯得沒有人氣的宮殿,再次深刻感覺到,皇宮真的是一個冷清、寂寥的地方……
“這裡是華燁殿最高的地方,幼時當我被父皇‘趕’到這個宮殿,不能再和母親一起住在琴意殿時,這裡便是我最爲喜歡呆,和平常呆得最久的地方,菲兒,你可知道是爲什麼?”
蒼軒炎燁眺望着不知名的遠方,似乎在回憶,又似隨意的這麼對着羽菲道。
“前面那個地方,是琴意殿?”
羽菲順着蒼軒炎燁眺望的地方看去,只能看到前方一處好像多年無人居住,雖沒什麼人氣,卻不顯得荒蕪的宮殿。
在那個地方,羽菲以着自己絕佳的視力,看見了一個小湖,及湖裡的幾株睡蓮和水葫蘆,和湖邊已經枯萎,卻能從枝葉上辨別出何植物的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