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已經打開,手上的照明工具也是應有盡有,至於糧食方面,原本雲亦塵他們計劃是還有四天才能到寒山山腳下,準備的食物本來就多,如果再省着點吃,估計還能撐個七天左右。
七天,對蒼軒炎燁而言已經算是多了,只因在這個狂傲的男人看來,進入寒山,在指定的地方開啓令羽菲能力覺醒的陣法,這可是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
如果半路有誰來搗亂的話,只要殺無赦便好了,至於大家都擔心的西武國,蒼軒炎燁就不信憑着那些死人的嘴,西武國敢大張旗鼓地去東楚國質問蒼軒炎文。
就算敢,蒼軒炎燁也有着自己的手段,讓西武國閉嘴,雖然手段是殘忍極端了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雲亦塵也不會同意蒼軒炎燁這樣做。
因着之前在皇室陵墓有了不好的回憶,所以這次雲亦塵等人在進入這個黑漆漆的密道時,皆是小心翼翼的,且什麼也不碰,只注意腳下和四周是否有機關,同時也將羽菲和蒼軒炎燁讓在了中間,絕對不讓他們和雲亦塵等人分開!
不過現實和想象總是有着太多的差距,在這個三四十米的密道里,沒有任何的機關,令一路下來都防備的蔣如牧在看見前方的光亮後,不由憤憤不平地低咒道。
“害小爺我緊張了這麼久,嘁——”
出了漆黑的密道,羽菲發現在陽光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皚皚白雪,一望無際,那連綿的雪山所形成的壯麗威嚴之勢,頗有氣吞萬向的架勢。
只不過,這寒山之上不是隻是寒氣甚重麼?怎麼就有如此厚的積雪了,而且還是在這炎炎夏日?
羽菲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爲她對寒山還不是很瞭解,西武國的寒山,還有一個特別之外,一年四季無論外面是何種季節,寒山之上,終年都是積雪,且越到山頂雪積得越厚。
但這只是寒山一側的風景,在寒山的另一側,只有寒氣,並沒有風雪,這樣怪異的氣候,五國裡很多人都只是聽聞,並無真切地見識過。
而如今羽菲他們所遇上的這樣大的風雪,就連守護在寒山的武林高手都會找個地方呆着,絕對不會隨意出來,且他們也不以爲在這樣大的風雪裡,能有人可以活着。
再加上在寒山的惟一一個入口,都有重兵把守,一旦有人想闖入,他們這些守護的人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只走了十米遠,雲亦塵便停了下來,對着蒼軒炎燁說道:“王爺,看這天氣,估計一會要有大風雪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避風可好?”
蒼軒炎燁金色的眸子,朝着天際看了會,最後終於點了點頭,向着四周察看了一下,帶着羽菲先朝着一個方向走了去。
“嗯。”
而蔣如牧幾人,自然是跟着蒼軒炎燁走了,只是在這強風之下,行走的幾人,包括羽菲在內,都覺得呼吸變得有些困難了,總覺得似乎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這大雪裡再也出不來了。
跟在蒼軒炎燁身後行走的雲亦塵,當腳脖子卡在雪地上沒出來後,又看見了地上聳去着的白雪後,鬼使神差地擡頭向着遠方的雪山看了一眼,隨後不由失聲大呼道。
“王爺,雪山要崩塌了!”
隨着雲亦塵的驚呼後,有越來越多的雪塊從雪山上面滾落下來,其他人一見這情況,心裡都是一凜。
在這樣巨大的自然力量面前,饒是像蒼軒炎燁這樣武功高強得不似常人的高手,都依然顯得萬分的渺小,更何況還有着兩個被封印了大部分武功,和一個不會武功的羽菲。
只怕只要一小會的時間,他們這五人就能被埋在這深深的雪地裡了,也許要幾十年,也或許幾日後,西武國的人才會發現被埋在雪地裡的他們……
雲亦塵一臉焦急,想要往前多走幾步,可無奈他的身體好似被冰凍了一樣,居然使不出什麼力氣,蔣如牧的情況和他差不多,只是多了風威倫的幫忙,才能勉強地擡起腿。
被蒼軒炎燁緊緊拉在身側的羽菲,此時只覺得手腳已經被凍僵了,就算能感受到從手掌處傳來的陣陣暖意,也改變不了羽菲不能再動彈的事實。
羽菲擡頭,看見前方一片迅速滾落而來的白雪,臉色驟然一變,青紫的脣用力地咬着,不相信自己最後會死在這裡!
就在這時,羽菲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自己的整個身子就翻轉了一百八十度,而後就進了一個,一個巨大的冰縫裡,而在她前面的,正是之前還一臉和白雪之色有得拼的雲亦塵……
究竟發生了什麼?
原來在這危機時刻,蒼軒炎燁竟然使用內力,在離着他們一米遠的地方,強行地劈開了一條冰縫,而後在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將他們一一都帶入了這個冰縫裡!
羽菲站在冰縫裡,聽着蒼軒炎燁像是講着今日天氣是如何般的簡單講述了剛纔的經過,這事情的發生前後不會超過一分鐘,可要完成那些工序,絕對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完成。
蒼軒炎燁這個男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當他們一行五人躲在冰縫裡時,羽菲才從那陣驚險中緩過神來,發現他們現在所在的空上冰縫,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另外一側居然黑漆漆的不知道要延伸到哪裡去。
“這裡不宜久留。”
這句話就算雲亦塵不說,呆在這裡的人都知道,畢竟在這種四周都是厚度不知多少的冰壁裡,腳下又全踩着似乎漂浮不定的冰,他們想要呆長久也不可能。
照這樣下去,他們不是被凍死,就是因腳下的冰裂開掉進冰河裡淹死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頭頂上源源不斷掉落下來的雪塊給掩埋在此處。
只不過以上無論是哪一種死法,都絕對不是他們所願意的!
在雲亦塵說完後,風威倫或許是在觀察這裡是否有其它出路時,突然發現了羽菲身後有一個黑影,纔會驚呼道。
“蘇姑娘,你身後有人!”
聽聞風威倫的話後,羽菲的全身寒毛在豎起來後,便反射性地就向前跨了一步,而後猛然轉身,在同一時間還拿出了腰間的火鳳琴,打算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就向那邊“人”攻去。
只是羽菲的速度雖快,卻沒快過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羽菲身上的蒼軒炎燁,幾乎是在風威倫出聲的下一個瞬間,他就已經站在了羽菲的身後,將她給半擁進了懷裡,右手的冰寒劍也豎直着對向那個所謂的“人”。
一時間,在這冰縫裡,寂靜得只有他們的呼吸聲。
“是屍體?!”
這一聲詫異之語,是出自蔣如牧嗓啞的聲音,就不知之前是什麼東西傷了他的嗓子了。
原來風威倫所看到的那個人,是一個被冰凍在冰壁裡的人形影子。
雲亦塵手裡拿着火把,蒼白着臉,呼着冷氣,向前又跨進了一步,隨後發現被冰在裡面的人,青紫色的臉上呈現着扭曲的表情,而兩隻手則是緊緊貼着冰壁,似乎是想從裡面出來,而他的瞳孔,混雜着恐懼、希望和祈求等等情緒。
羽菲本也打算上前去一探究竟,卻被蒼軒炎燁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幸好在羽菲堅持的眼神下,蒼軒炎燁不再阻止她,只是跟她一同往前而去。
那具被冰凍在冰壁裡的屍體,羽菲是不知道他究竟被凍了多久,只是能將一具屍體保存得如此好,甚至就連表情都這麼的鮮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令羽菲看得稱奇。
“這些應該是來寒山尋找寒石的人,只不過東西沒找着,卻丟了性命,嘖。”
因爲和羽菲一起來到了冰壁前,所以在這裡面的屍體,蒼軒炎燁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而對這些屍體的由來,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可單從這些屍體的裝束就不難看出,他們是來做什麼的了。
是來找寒石的嗎?
但要變成這樣的屍體,還不知要經過多少漫長的時間,才能成爲這冰川的一部分了。
和蒼軒炎燁那嗤之以鼻的態度不同,羽菲只是感慨着大自然的神奇之力,可他們兩個人的態度,沒有一個是像正常人的……
雲亦塵在緩過神後,神色不好地悠悠說起關於這冰壁裡屍體的另一種傳聞。
“傳說,被冰凍在這冰壁裡的東西,都是惡鬼的靈魂,是萬萬不可驚動的。”
“嘁——”
當雲亦塵的話說完後,最先表態的不是蒼軒炎燁,而是好不容易纔安下心來的蔣如牧。
“最可怕的不是死人,而是活人吧,小云子,你這傳說只能騙騙小孩子。”
蔣如牧是粗神經,也可以說是單細胞動物,也正是因爲這樣,有些時候他的直覺纔會如蒼軒炎燁一樣,和野獸一樣敏銳,以致對着這些冰凍的死人,並無什麼懼意,反倒是想起了朝廷中那些成天甩着陰謀詭計,算計別人的陰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