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想了一晚的齊子恆精神抖擻的走出了齊家,不顧齊家那些看熱鬧的人,直接走了,決定先向蘇家進發。
只要蘇家的事情解決了,合同的事應該也能得到解決,所以齊子恆決定今天要奮力一搏了!
當齊子恆朝着蘇家而去時,昨晚的西裝男立即打了電話向大長老彙報,而後也緊接着跟上。
齊子恆現在是羽忻名義上的未婚夫,要去找她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之前他去蘇家大宅子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羽忻從來沒有主動出來過,都得管家三請四請,羽忻纔不甘不願地出來,和齊子恆相處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這還是大長老強制規定的。
可是今天,羽忻居然主動出現了!
對着和羽菲一模一樣,卻顯得陰森、沒有朝氣的臉,齊子恆不確定向前一步,朝着她叫道。
“羽忻?”
在蘇家內部,齊子恆都是叫羽忻原本的名字的,只有在對外界時,纔會叫她“羽菲”。
“姐姐回來了。”揮退下人,羽忻陰沉着臉,對着同樣感覺怪異的齊子恆小聲道。
和羽忻坐得極爲近的齊子恆,在聽到了羽忻的話後,驚得差點從座位上站起來,不過經過不少大風浪的他,最後忍住了,然後以不着邊際的方式,靠近了羽忻,反問她。
“你,你怎麼知道?”
蘇羽菲回來這件事,齊子恆相信,知道的人,應該只有他。蘇羽菲是不會大張旗鼓地告訴別人她回來了,可是足不出戶,被限制了自由的蘇羽忻,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呵呵——”
沒有回答齊子恆的問題,蘇羽忻只是傻笑,和她平常的行爲沒有什麼兩樣,看得齊子恆有些奇怪。
“蘇羽忻,你知不知道你剛纔說了什麼?”將羽忻給抓住,齊子恆也顧不得會不會抓疼她,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沉聲就問。
“呵呵——”仍是傻笑,蘇羽忻的眼神晃散,又變成了呆愣的樣子。
蘇羽忻在服用了蘇家開發的藥劑之後,一天之中,人會呈現兩種不同的狀態。
一是癡傻,一是正常。
不過幸而這兩種情況是可控的,最起碼蘇家的人可以控制,只要羽忻出席正式的場合,就會給她打一種黃色液體的針,這樣可以保持她正常三個小時左右。
但是就算是齊子恆帶羽忻出去,她的身邊也會派着保鏢,名義上是保護她,其實是爲了監視和控制。
只因有一次,羽忻出去後,不知爲何藥效提前結束了,當場就發起了瘋來,驚得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見到羽忻這樣的齊子恆都沒有反應過來,幸好當時身邊有那所謂的保鏢跟着。
之後也藉口說是蘇氏總裁受襲,受到了驚嚇,纔會有那種過激的反應給解釋過去。
可是剛纔蘇羽忻的反應,讓齊子恆迷惑了。看起來又像是打了藥劑,變得正常了,可是這會又變得癡傻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雙胞胎之間的特有感應嗎?已經超越了藥物的控制?
其實不然,齊子恆並沒有猜對。蘇羽忻之所以變得正常了,是因爲她體內的屬於羽菲的那部分力量正在活躍着,它想要回歸自己主人的身邊,爲此纔會在必要的時候,讓羽忻清醒。
這種神秘的力量,是難以用可以理解的語言解釋的……
但是現在齊子恆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這個問題了,更何況這種問題,也不是他想就能想個出所以然來的。
看看蘇家對自己一如既往的鬆懈,齊子恆被利益給佔據了心神的思緒,也沒有任何的起疑,帶着羽忻就往實驗室而去,藉口要帶她出席什麼晚宴,而讓藥劑師給她注射藥物。
而在此期間,齊子恆則是趁着藥劑師不注意的空檔,又順手摸走了一支紅色的試管,然後在蘇氏派來的保鏢下,帶着羽忻坐上了離開蘇家大宅的車。
在監視器的一側,大長老和其他長老看着齊子恆那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的“偷盜”手法,終於,其中一個長老忍不住地發問了。
“大長老,爲什麼還要給齊子恆藥物,蘇羽菲那個丫頭,不是已經出現了嗎?”
他們研製那些藥物,可是費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啊,單是抓吸血鬼就死傷了多少的獵血師,可那些成果,居然就便宜了齊子恆!
如果說當初是爲了將蘇羽菲給引出來的話,那麼現在呢,不是已經感受到了那個丫頭的氣息,也發現了羽忻的異常了嗎?那爲什麼還要給齊子恆藥物?
“之前給的那些,當然不是白給的,派人跟着齊子恆,讓之前那些從我們這裡利益的傢伙們,把不該吞的東西都給我吐出來!”
對齊子恆,大長老可沒有打算放任,只是藉由這一次的機會,好將他們一網打盡罷了。
雖然他們蘇家在獵血師的地位已經沒落了,可是也還不到別人覬覦而不還手的地步!
蘇羽菲,只要這個混有獵血師和吸血鬼血液的丫頭出現,只要她的力量甦醒,只要給她注射了家族裡新研製出來的藥物,大長老相信,他們蘇家榮耀的年代,終將會來臨!
這一天,不遠了!
當齊子恆帶着蘇羽忻信心滿滿的離開時,卻不知道他的命運在這一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羽菲和羽忻最後相見的地方,是在她們去的懸崖邊,而齊子恆爲了把羽忻帶到那個地方去,還特意支開了跟着羽忻的保鏢。
正當齊子恆打算開着車去往和羽菲約定的目的地時,沒想到意外發生了,居然有人持刀,上了他的車!
“你們是什麼意思?!”
持刀者,齊子恆並不陌生,是和他長期合作的與蘇家敵對的獵血師!
明明出來之前,齊子恆已經按照之前的法子,將重新得到的紅色藥物給放到了儲物櫃裡,照理來說,對方應該已經過去取了,怎麼還會來找他?!
爲了怕被人發現他們之間的這種合作關係,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彼此都約定過是不見面的,除了第一次外。
然而,這次,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子恆,你這個兩面派,居然和蘇家那些老狐狸合作!毀了我們的據點!”
憤怒,持刀男將刀壓向了齊子恆的脖子,血腥味立即瀰漫在車子裡,讓在旁邊冷眼旁觀的羽忻動了一動,不過這個細微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冒冷汗的齊子恆和憤怒的持刀男的注意。
“不要污衊我!你明明知道我和你合作的誠意!”
齊子恆也是有了把柄在對方的手上,才冒險和他們合作的,只是後來巨大的利益,矇蔽了他的心智,讓一直未被發現的齊子恆認爲這件事是可行,且安全的,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誠意?!齊子恆你是什麼樣的人,你的把柄究竟在多少人的手上都有?蘇家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背叛我們!難道我們給你的不夠嗎?”
已經對齊子恆完全喪失信任的持刀男,根本不去理會齊子恆說了什麼,現在的他,只想着逃命。
這裡的據點已經被摧毀了,蘇家的人到處在找他們的人,只有逃回去,纔有辦法東山再起。
而且,之前的數據都在他的身上,他不能就這樣被殺!
“你冷靜,你到底要幹嘛?”
肚子上的痛楚越來越明顯,齊子恆知道對方動了殺意,可是卻一直在強忍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一定是有什麼事,需要自己完成的,否則持刀男估計早就一刀殺了自己了!
“送我去港口!我要離開這裡!如果我走不出去,你就等着陪葬吧!”
幸好在逃走之前,持刀男已經先聯繫上了船家,他們之前就留下的後退,要不然這次就真的是死定,功虧一簣了!
“好,你冷靜,我送你去!”
港口?
那個地方,離蘇羽菲指定的地方似乎也不怎麼遠,那麼,就好好利用一次吧!
在心中打定主意的齊子恆,立即坐到駕駛座,讓持刀男坐在後邊,將刀給抵在自己脖子處,而羽忻則是一言不發地坐在副駕駛座上。
對羽忻,持刀男不是沒有戒備,只是她的表現過於安靜,也沒有危險性,於是這戒備自然就放下了。
相比之下,齊子恆纔是最大的危害。
開着車,到了人煙稀少,離着當初羽菲和羽忻最後一次見面的懸崖處很近的地方,齊子恆的車突然動不了了,而一直不動的羽忻卻突然有了動作,驚險的一幕發生了……
“轟——”
“哇塞,姑娘,那裡怎麼了啊?大爆炸啊?”
對炸藥相當感興趣的南子,一聽前方傳來爆炸聲,及看到天空中的煙霧,整個人立即來了興趣,頗有過去一探究竟的衝動。
正埋伏着,觀察着四周的王哲,也聽到了爆炸聲,不過那個和他沒有關係,只是見羽菲想要離開這裡,他才忍不住高聲問了句。
“蒼夫人,你要幹什麼?”
這好不容易纔佈下的結界,人員一旦走動,就會發生細微的變化,對於他們的形勢會變得不利的!
“那裡,有羽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