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後來呢?”宋凌聽出了神,不禁追問道。
“沒有了。”王林面無表情道。
“沒有了?”宋凌驚訝道,“怎麼會沒有了?比如凌天祖師修得一身驚天修爲,前去復仇...”
王林一臉古怪地看着宋凌,大概在讚歎宋凌豐富的想象力。
宋凌一觸及王林古怪的目光,扭捏道:“師兄,你不要這樣地看着人家,人家喜歡女人。”
王林剛剛嚥下的唾液差點沒噴出來,望着宋凌的目光愈加古怪。
王林清咳一聲,道:“我先來說一下修真九境。我輩修行之人修行到一定境界會激發自身潛能,從而向更高層次進化。修真境界由低至高分爲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渡劫,大乘和問鼎。”說罷,又對宋凌問道:“你可知自己靈根幾何?”
宋凌道:“常青子長老說是四紅六土。”
王林聞言,沉默不語。
宋凌見狀,忙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王林看了一眼宋凌,道:“你可知自身是何種情況?”
宋凌道:“小弟不知。”
王林又陷入了沉默。
宋凌以爲自己說錯了話,小心翼翼道:“師兄,可是我說錯了什麼?”
王林沉默許久,才沉聲道:“四紅六土,你可知,你此生無望築基!”
彷彿一道閃電劃過宋凌的心頭,一時間宋凌腦袋翁鳴,只覺得混亂不已。
“此生無望築基!”
“此生無望築基!”
“不能築基,孃的仇怎麼辦?六子的仇怎麼辦?白郎中的仇,怎麼報!”
宋凌只覺得內心掛起一股風暴,那風暴愈演愈烈。
宋凌感到嗓子幹得發癢,啞聲問道:“還望師兄賜教。”
王林惋惜的看了宋凌一眼,對宋凌說了靈根之事。
“四紅六土!嘿,好一個四紅六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凌如瘋如癲,放生聲狂笑。
過了一陣,那笑聲漸漸化爲苦笑,又漸漸化作了哭泣。
王林見狀,暗道不妙,運足靈力,在宋凌耳邊大喝:“昔日那劍尊凌天也是此等靈根!”
彷彿一聲驚雷,把宋凌從瘋癲中喝醒。宋凌噗通一聲跪在王林身前,磕頭道:“求師兄教我!”
“宋凌身負血海深仇,若不得報,枉爲人子!”
說完,對着王林猛然磕起頭來,砸在堅硬的地面之上。柔嫩的頭皮早已被磕破,溢出鮮紅的血液。
卻是王林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那凌天驚才豔豔,怎麼會是一個普通的中等靈根!
而宋凌被王林的幾句話徹底打亂了陣腳,也辯不得話語的真僞。
王林扶起伏在地上的宋凌,從腰中拽出一塊乾淨的白布,把宋凌額頭的血漬擦乾,又隨手劃出一道符咒,貼在宋凌額頭之上,頓時,傷口不再溢血。
王林對着宋凌道:“你不必如此自棄,古往今來,資質雖重要,努力去更重要!有資質,有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沒資質,有努力,卻也不一定失敗!”
頓頓又道:“天道酬勤!你與其相信那飄渺的資質,還不如踏踏實實的任勞肯幹!言盡如此,好自爲之!”
王林從身上掏出一本青色小冊塞到宋凌手中,“此冊爲我修煉整理而得,如今對我來說已然無用,此物交於你。你需謹記,勤能補拙!”
說罷,搖身一晃,踏劍瀟灑離去。
宋凌望着手中帶着王林體溫的小冊,驀然一股暖流淌過心頭。宋凌倒身對着王林離去的方向拜道:“師兄此恩,宋凌銘記。日後師兄有差遣之處,赴湯蹈火!”
說罷,一連三拜。拜完起身,坐到王林剛盤坐的小牀之上,按照王林的修煉心得,對着功法仔細揣摩修煉起來。
一晃,便是三年。這三年裡,宋凌一直呆在半山腰的小院子裡。餓了,便吃些周邊樹木上生長的果實,渴了,便喝些從山頂流淌下來的清澈泉水。
三年的時間,宋凌全心全意修煉,除了剛來之時偶爾思念孃親,倒也過得淡然舒心。
三年裡,王林沒有再來過這裡,也許外出了,也許在閉關結丹。但後者的可能性着實太小,王林剛剛圓滿,此時結丹,根基不穩,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宋凌三年內沒有太過打理自己。除了偶爾打些水洗澡之外,便再也沒做些其他事。
頭髮早已長長了,已經墜到了後臀,鬍子也長了,該清理了。
半年前,宋凌便卡在了煉氣六層,遲遲無法突破。
宋凌之所以修行這麼快,一是心無旁騖,二是這半山腰的靈氣着實有些驚人。此地的靈氣濃度僅次於各峰峰頂,畢竟,這曾是王林修煉之地。依王林的身份和性子,這修行之地又怎麼會差!
再便是這滿山的靈果靈泉,這些東西幫助宋凌排除了身體內的雜質,更有助於修行。
最重要的便是宋凌日復一日,毫不懈怠的修行。
若是常人,每天十二個時辰,若能修行六個時辰,便足可以稱之爲勤勉。但宋凌每日卻修行九個時辰!
每日孜孜不倦的修行,加上有利的修行環境,便是一個廢柴,也能突飛猛進。
更何況,煉氣期前期和中期只不過是身體的排雜期,根本算不得修真者,只不過是身體強壯些的凡人罷了。
只有到了煉氣後期,也就是煉氣七層,甚至七層以上,才能算是半個修真者。
此時靈氣已然能夠外放,也能修習一些簡單的術法。
就像宋凌,他此時距離煉氣後期只不過一步之遙,但即便是這樣,宋凌望着請仙術的首個術法也只能徒呼奈何。
宋凌曾嘗試過修行,但每次使用法術不到一半,靈力便乾涸見底。
嘗試了幾次,宋凌便放棄了修習術法的想法,一心一意地想要突破煉氣六層,步入煉氣高層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