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她,眸光閃動,欣喜得幾乎快要哭出來,“費……費逸寒!”?
“哼,居然有幫手!”男孩鬆開滑板的一端,咬牙切齒道,“夥計們,一起上!”?
費逸寒從容不迫地站在原地,蔑視地勾起薄脣,將滑板扔在地上,寒眸一凜,從鼻子裡發出不屑的冷哼聲,幾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也配跟他玩??
初生之犢不怕虎,這羣法國街頭少年們只知道憑蠻力一擁而上。結果,僅僅幾下就被費逸寒一一撂倒。?
費逸寒一腳踩在那個高壯男孩的臉上,居高臨下,不可侵犯。他用冰冷迫人的聲音問:“你剛纔說,誰是臭女人?嗯?”?
年輕氣盛的男孩不服氣地在他腳下掙扎一氣,“是她先用石頭砸我的,我只是教訓教訓她而已!”?
“哦?打算教訓她,是嗎?”費逸寒挑眉,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滑板,“你,去把它撿過來。”他面無表情地命令着另一個捲髮男孩。?
黑眸中迸出的火星,讓捲髮男孩一陣瑟縮,立馬從地上爬過去,膽戰心驚地撿起滑板,然後畢恭畢敬地遞到費逸寒手中。?
“哼!不知深淺的東西,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教訓’。”說罷,費逸寒揮起滑板就要朝腳下的男孩拍去。?
“噢,上帝!”衆人發出驚悚的尖叫。?
“費逸寒,住手!”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滑板要砸下去的時候,艾思語及時出聲制止了他,“算了吧,他只是個小孩子。”?
雖然她仍然不清楚這羣嘻哈少年爲什麼要莫名其妙圍攻她,可是他們畢竟是孩子,費逸寒那樣做未免狠了些。?
費逸寒看了看她,扔掉了手中的滑板,寒眸掃過那羣抖如篩糠的少年,大喝一聲:“滾!”?
嘻哈的街頭少年們,片刻不敢多待,連滾帶爬,抱頭就跑。?
費逸寒走到艾思語面前,陽光刺眼,金燦燦地圍繞在他周身,他長身而立,挺拔的身材像蒼天的巨樹,彷彿能夠撐起天與地的重量!?
艾思語擡起頭,望着他如神的面孔,冷冽的俊美,讓她心跳加速,神魂『蕩』漾。?
費逸寒緩緩蹲身,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掃過她髒兮兮的臉蛋,最後鎖定在她那隻被卡住的右手上,薄脣輕啓:“很好,現在你似乎已經學會如何用自我懲罰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悔意了!”?
艾思語一愣,待她仔細消化完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你少自以爲是,我不過是想撿起掉在裡面的硬幣而已!給你的那一巴掌我一點也不後悔!哼!”想起他之前那些冷酷惡毒的話,她就氣得胃痙攣。?
“哦?不後悔你叫我名字幹嘛?”費逸寒挑眉問,表情戲謔,很多時候他覺得逗她是一種愉快。?
“我哪有?!”艾思語矢口否認。?
“沒有嗎?嗯哼~看來你最需要的那個人不是我。ok,那你隨意!”費逸寒聳聳肩輕哼,作勢離開。?
“走吧!走吧!我纔不稀罕,沒有你,我一個人也可以!”艾思語氣鼓鼓地說,委屈的淚水忍不住爬進了眼眶。明明就是他不好,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
他,太過分了!?
然而,沒想到費逸寒果真邁開長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頎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那一瞬間,艾思語意識全無,腦中空白一片,一顆心幾乎沉到了谷底,她跌坐在地上,身體不住發抖。?
“嗚嗚嗚……費逸寒,你這個大混蛋,怎麼可以真的把我丟在這裡?”她不過是賭氣說說而已,他還真不管她了!?
艾思語坐在地上,抹着眼淚,由嗚嗚咽咽變成淚如泉涌,再到嚎啕大哭、泣不成聲。?
費逸寒的愛,霸道,卻總會帶着一種懲罰的傷。?
在他身邊,她常常感到提心吊膽。他習慣以他的標準來控制她、束縛她。他喜歡的她必須喜歡,他討厭的她必須討厭。她不能有自己的回憶,自己的私隱,自己的想法,她必須無條件相信他,而他,卻可以妄加懷疑她。?
她知道,他是愛她的,可是這份愛,好壓抑、好沉重,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失去了承受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