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之行
六月初,天氣漸漸炎熱,陽光白晃晃地照射着寧城這座繁華的現代都市。
徐家別墅門前,幾顆油桐樹無精打采地耷拉着枝幹,偶爾隨風搖曳。
“艾小姐,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別墅門前停着一輛白色奔馳,徐媽媽和艾思語站在車門前說着話。
“沒關係,徐阿姨,我已經考慮好了。都是因爲我爾薇纔會受傷,現在我能爲她做的也只有這個而已了。”艾思語歉疚地看着徐媽媽,語氣真切。
“可是,我相信爾薇她一定不會怪你的。”徐媽媽說。
眼前的女孩,面容蒼白,神情憔悴,原本靈動的眸子裡毫無一絲光彩,唯有一片憂鬱。
“徐阿姨,答應我一件事好嗎?”艾思語懇求道。
“你說。”“請不要告訴爾薇我替她代嫁這件事,我不希望她心裡有負擔。”
“艾小姐……我該對你說什麼纔好呢?謝謝你!謝謝你!……”徐媽媽動容地握住艾思語的手,感激涕零。
“焦會長派來的專機已經抵達寧城機場了,我們過去吧!”坐在駕駛座上的徐嘯翎搖下車窗催促道。
“嗯,好的。”艾思語點點頭,低頭鑽進了車裡。
白色奔馳很快駛上了寧城高速,與此同時,一輛黑色櫺車以及幾十輛送葬車與之擦身而過……
離山教堂後山的墓園裡,幾十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戴着純白色的手套,胸前彆着白花,整齊而肅穆地成兩列依次排開。
費逸寒站在最前面,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鏡遮住了那雙幽森的黑眸。
幾名手下將一副精緻的木棺輕輕擡起,小心翼翼地嵌入雙人墓的另一邊。
十三把一枝白色的康乃馨遞到費逸寒手中,然後默默地退到一邊。
費逸寒久久注視着手裡的康乃馨,將花投在了木棺之上。
手下抄起鐵鏟,一鏟一鏟,向木棺培土。
往事,歷歷在目,隨着潮溼的泥土,展開……
“小寒,把衣服穿好,小心別感冒了!”
“小寒,今天是你六歲生日哦,看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麼?”
“小寒,別怕,誰敢欺負你,媽媽去找他!”
“小寒,他是你爸爸,不可以恨他!”
“小寒,原諒媽媽,因爲媽媽愛他……”
她,一個溫柔癡情的女人,這一生,經歷的苦難太多,得到的幸福卻是那麼少,守着那份執着的念想,直到生命的盡頭。
她渴望來世,能在茫茫人海之中,再次和她的愛人相遇,所以他將逝去的他們葬在一起,只爲,了卻她牽掛了一世的心願。
“夜叉,請節哀。”十三上前說。
冷峻的夜叉,其實並不像外表那般冷酷無情,他也有深藏在內心深處不爲人知的愛和痛。聞景夫人的意外離世,夜叉所受打擊之大,整整三天,如雕像般,守着冷藏棺裡夫人的屍體,不吃不喝,不眠也不休。
“今天起,搞垮季氏,封殺龍蒼社!”低沉的聲音透着一絲沙啞,語氣之下的憤怒讓人爲之心驚。
阿尼亞聯合企業會長焦聲有派去的專機順利降落在迪拜機場。
艾思語站在機艙門前遠遠望去,繁華忙碌的機場景象讓她相信,自己真的已經離開了寧城那片複雜而喧囂的土地。
可是,未來的路,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將會是一條佈滿荊棘的不歸之路……
“徐先生是嗎?”一位穿戴考究,長着絡腮鬍子的外國男人走過來用一口流利的國語詢問。
“沒錯,我是。”徐嘯翎點點頭。
“我是焦聲有會長的管家阿蘭姆,老爺已經在家裡等候多時了,請隨我來。”外國男人指着前面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加長房車,彬彬有禮地說。
勞斯萊斯平穩地行駛在迪拜的高速公路上,二十分鐘後,停在了一幢豪華的私人別墅前。
阿蘭姆禮貌地替他們打開了車門,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
艾思語下車後,被眼前的豪華奢侈的景象驚呆了!
這不是一幢別墅,更像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隨着管家阿蘭姆的引導走進這幢別墅,就好似走進了阿拉丁的洞穴,豪華的佐證非筆墨可言喻。
一進客廳門的兩大噴水池,不時有不同的噴水方式,每一種皆經過精心設計,約十多分鐘就換一種噴法,跟水舞沒什麼兩樣。
客廳裡竟然修建瞭如此大型的噴水池,這還是艾思語頭一次親見!
“請三位稍候,我這就上樓去請老爺。”阿蘭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