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羽玩弄着手上的玉鐲,言:“沈曦柔,你覺着你今兒淪落到冷宮來,父皇便不會搜丞相府麼?你誣陷沐霖,想來、沈衡也都知道,這一點、便是包庇,至於其他、收受賄賂,身在丞相之位,這事兒是在所難免,只是、這上行下效之說如何解釋?父皇爲了社稷,會如何?沈氏一族被徹底擊敗,餘黨相繼落網。不過也沒有什麼,罪有應得耳。”說完,傾羽瞥了沈曦柔一眼,不屑、怨恨,盡於此。沈曦柔癱倒在地,此刻、唯有冰冷的地板是她相伴之物,別無其他。
只是、傾羽回卿雲閣後,靜靜的想了些許,沈曦柔真的那麼罪大惡極麼?怕也不過如此,不過是自己對其怨恨極深罷了,那皇后鄭氏與傾羽又該如何自處?
“秋雨,秦越中何在?”驀地、想起秦越中,可是大患,沈氏一族雖已落魄,然、重振旗鼓也未可知,便如當日滅蕭復墨一般。若是沈氏餘黨仍有在逃,尋着了秦越中這條線可是不好。
“公主,秦越中自復國之後便不見了蹤影,要不要、我們派人去尋?”不見了蹤影?也是、他豈敢在墨景統治時拋頭露面,不是自尋死路嗎?只是、爲何、墨景知道秦越中是反賊,卻遲遲不下搜捕令?難道是。。。。。。傾羽不敢再想下去。
“如此,尋人之事便慢着吧。”墨景未下追捕令,其中必有貓膩,秦越中不是等閒之輩,陰謀詭計不亞於宮中任何一人。
傾羽來到了金鑾殿,言:“父皇,爲何您不下令追捕秦越中?”墨景面前,不必隱瞞些什麼。
“傾羽,林業說,當日復國之時,便已除了秦越中。”林業、秦越中,秦越中的武功也 不在林業之下,即便林業掌握着兵權,秦越中使用金蟬脫殼也不是不可,這就奇怪了,墨景便沒有一點疑心。
傾羽馬上出宮去了趟林府,“師傅、聽說您手刃了秦越中,是否?”很顯然,傾羽起了疑。
“正是如此。”林業神色不慌道。
即便其如此說,傾羽還是半信半疑,言:“師傅,傾羽一直將您看做除父皇母后外最親的人,您何必如此?”
的確,傾羽待林業不薄,墨氏待林業亦是不薄,林業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好,吾瞧着秦越中浪子回頭,便收了他當了名士兵。這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浪子回頭金不換?回頭是何、秦越中這等人,眼中只有金錢利益,怎會在乎這區區的士兵?難不成。。。。。。。秦越中、林業,這二人很難聯繫到一起,可爲了成事,也未嘗不可。“這麼說,秦越中已是林家軍?這浪子回頭是極好,師傅您不會不知,傾羽與那秦越中的事兒,可否讓傾羽見其一面,說些話?”
傾羽如此說,林業怎好拒絕,便命人帶了她去了營房,讓其與秦越中獨處了會兒。
秦越中瞧着傾羽來了,做出一副善樣,言:“傾羽,你怎麼來了?”
性情大變、其中必定有詐,切不可感情用事,言:“秦越中,別這樣叫我。先前背叛墨國、投靠了蕭國,怎的、蕭國滅了,便又來投奔墨國了?”
“公主,您說些什麼,吾怎麼聽不懂?難道、你便不念我們的情了?”情?何來情?昔日確是有,然今日、早就沒有了。秦越中就是憑着傾羽的一絲善念嗎?但是他錯了、大錯特錯。負了傾羽,負了墨國,傾羽對其早就是恨之入骨,恁其現在如何悔過,都已無用,況且、秦越中他能悔改麼?本性難移啊。
“是你不念那情分,吾又何必在意?你知道嗎、本宮當初懷了你的孩子,這個孩子、本應降生之後,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是你、是你拋棄了她,讓這一切變爲灰燼!”當日,傾羽之所以不讓旁人知道此事,便是爲了今日。這畢竟是秦越中的骨肉,其如何捨得?知道真相,無論如何鐵石心腸,都會消沉一陣子。
“孩子?傾羽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殺了他,爲什麼?”不出所料,秦越中果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傾羽靠近秦越中耳邊,言: “木已成舟。不過、你此話錯了,不是我殺了他,是他的親爹不要他的。”
秦越中只覺腹部一陣劇痛,往下一看,血流如注,刀子,其中。“墨傾羽,你。。。。。。”未待其說完,倒地,身亡。
傾羽出來了,見着林業,道:“師傅,吾瞧着那秦越中並無悔改之心,這等事兒上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師傅日後也可要擦亮了眼睛,可不要被奸人連累,到時候可不好了。”傾羽只是淡淡一笑,這是善意的提醒還是警醒?不得而知。林業、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師傅,秦越中、傾羽已經替您處理了。傾羽先回宮了。”轉身,離。
林業,會否又是一個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