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月惜紫的話音落下,屋裡沒有一個說話,就連往常窗外叫的知了都安靜了,月惜紫頭髮凌亂,眼神空洞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從牀上爬下來,跪在地上對着穆星辰哽咽的說道“主上,柔兒是我愛了一生的女人,我不管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管她之前做了什麼,我只知道她是我愛的人,以前到現在從沒變過”空洞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主上,懇求你,讓我參加殲滅魔族的計劃,我要親手砍下黎夜宇的頭,以祭祀柔兒之魂”
語言的悲壯,緊張的氣氛圍繞在大家的身邊,穆星辰終於動了,走到月惜紫的身邊,慢慢蹲下身去輕輕扶起月惜紫,冰冷的說道“這一次我們一起聯手殲滅魔族,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恢復好身體”
月惜紫被扶到了牀上躺下,穆星辰繼續說道“月青,本來你和蓮兒的婚禮就在這個月底,言兒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如今看來,你們的婚禮又要推後了”
“等消滅了魔族,我再辦婚禮”月青站出來說道。
“現在的我們一直都處於劣勢,局勢對咱們來說太不利了”穆星辰想了一下說道“竹染,你和淩河前去邊塞仔細調查一下黎夜宇的行蹤,既然現在他是以寒王的樣子出現的,一定會留下痕跡的”
“是”淩河答道。
“我們這就去”竹染帶着淩河立即出發了。
月惜紫留在了這裡修養,穆星辰帶着月青等人回到了皇宮找雲簡穹商量一下兩國聯手的事情。
另一邊傾若言的房間裡,羲和帶着玥玥,三個人窩在牀上,傾若言拿着玩偶逗着玥玥,情緒漸漸穩定,羲和看了看玥玥,又看看認真逗孩子的傾若言,開口道“言兒,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傾若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鎮定的看着羲和,說道“我瞞你什麼啊?”
“穆星辰剛剛一出宮,你就讓蓮兒也跟着出門了,別以爲我沒看到”羲和小聲嘟囔着。
傾若言只是想瞞着穆星辰,並沒有想瞞着羲和,嘆了口氣“我讓她去山寺廟了,去求取一顆丹藥,我一開始也沒想瞞着你呀”
羲和一臉不滿的問“取什麼藥?你現在懷着孕呢,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傾若言知道羲和想說什麼,但是看着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那種無力感是沒有人可以知道的,而且只有她的靈力可以探測到黎夜宇的位置,想要一網打盡魔族,她必須在,手輕撫在肚子上,眼神堅定的說道“這件事情必須有個了斷了,不管是百年前的恩怨,還是現在的恩怨”
“可你…”
傾若言打斷羲和,慢慢坐起身來,一隻手擋在了玥玥的眼睛上,另一隻手向看空中一揮出現了一幅幅血腥的畫面,閉上了眼睛,隱忍的說道“你看,百年前魔族毀我家園,百年後,他依然踐踏我的家園,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守護他的”這個他有可能是這片大陸,也有可能是那個他,穆星辰。
羲和紅着眼睛說道“這是現在發生的事情嗎?”
“對,是我通過花的信息看到的,現在的我們,一刻都不能再耽誤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和阿穹說一聲,前往紫雲國調來軍隊,我們一起對抗魔族”
傾若言抱起已經熟睡的玥玥,放到羲和的手裡,慢慢的從牀上下來,“這件事我已經有辦法了,你先別輕舉妄動,好好保護玥玥”
說完之後,轉身向御書房走去,因爲傾若言知道,這個時候魔族屠村的事情該傳到皇宮了。
山寺廟裡,蓮兒虔誠的跪拜,從佛像的後面走出一個男子,腳步輕盈,一身謫仙的白衫,手裡捏着一串佛珠,空靈的聲音響起“你可是來找我的?”整個山寺廟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有了,這位全身仙氣的男子正是傾若言當年出來歷練時認識的朋友,無名無姓無憂無慮,從來不在紅塵中亦不管紅塵事。
蓮兒擡頭,拿出流蘇白玉簪,說道“我代我家主子來取丹藥”當時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傾若言就告訴過她,只要他出現了,就拿出這簪子,說來取丹藥就可以了,別的不要多說。蓮兒也照做了,正因爲蓮兒的聽話和對傾若言的忠誠,導致了那未來永遠的痛…
男子那一成不變的臉,在看到流蘇白玉簪的那一刻終於有了鬆動,但是還是忍住了沒有說什麼,緩緩伸出纖細的手指,拿出一個精緻的琉璃瓶,放到蓮兒的手裡,欲言又止,慢慢收回手,看了一眼蓮兒手裡的流蘇白玉簪,轉身離開。
蓮兒拿到了丹藥,一路快馬加鞭的回到了皇宮中,這一切的事情都是瞞着穆星辰做的。
御書房裡,傾若言眼神冰冷對峙的看着穆星辰“這件事,我必須參加”
“沒商量”穆星辰不看傾若言,依然不鬆口。
原來是傾若言離開自己房間之後來到了御書房,正好遇見了傳遞消息的侍衛,侍衛所說的事情和她從花草那裡傳來的消息是一樣的,穆星辰想要親自帶領兵將前往邊塞,傾若言這次態度堅定一定要求參加這次殲滅魔族的事情。
房間裡的人悄悄的退出了房間,只留下了傾若言兩人,傾若言堅定的看着穆星辰,一字一句的說“星辰,事關重大,我不想失去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了,我的靈力已經足以保護自己和孩子,而黎夜宇的魔力特別強大,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與他抗衡”
穆星辰生氣的看着傾若言,冷聲道“我的女人和孩子我自己會保護,你不需要冒險”
“你,”傾若言盡力不讓自己情緒激動,拿起桌子上的水猛灌了一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並非是普通人,很多事情我必須去解決,而不應該在身後做一個受人保護的小姑娘,那不是我”走到穆星辰的面前,埋頭在他的懷裡,一下下輕柔的拍打安慰着穆星辰。
穆星辰擡手摟住了傾若言,半天沒有說話,下巴墊在傾若言的頭頂,背後的手早已被自己捏出血來,恨自己,最終穆星辰不得不答應傾若言的要求,緩緩說道“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不過參加可以,但是必須時刻跟在穆星辰的身邊。
就這樣御書房裡連夜商量對付魔族的方法,波希波雅之前在邊塞待過一段時間,比較熟悉最快到達邊塞的路線,此次就由這姐弟兩帶路,傾月閣的古家兄弟在淩河的訓練下,現在的武功精進了很多,先一步跟着波希波雅走在前方,而無涯的兄弟們在月青和徐瑾然和穆星辰一起走,而惜月紫正在昏睡中,身上的內傷太重,自從上次清醒之後,就一直是昏迷的狀態。。
第二天一早上,傾若言帶着蓮兒輕裝上陣,懷裡揣着蓮兒從山寺廟求來的丹藥,穆星辰本來擔憂傾若言的身體,但是沒有想到傾若言連續幾天的趕路身體狀態依然很好,這才放下心來。
越靠近邊塞之地,大家正在整頓休息,一陣風吹來,血腥味嗆鼻,傾若言皺着眉頭,這種感覺特別像當年魔族進犯蓮雲聖地時的情形,想起了那個從來無憂無慮愛笑的蝶依,心情更加沉重了,突然身後被人溫暖的抱住了,穆星辰治癒性的聲音響起“乖,我們一定會報仇的,那些離開我們的朋友也會好好的在天上看着我們的,在另一個世界開心的活着”
傾若言的頭慢慢靠在穆星辰的懷裡,不一會兒穆星辰的衣襟溼了一大片,溼溼熱熱的感覺更加刺痛穆星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