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這一帶的地頭蛇,青雲宗一旦發力,其能量任誰也不能小看。就在控鶴監訪查消息的同時,在凌月寒的秘密聯絡下,屬於青雲宗自己的消息渠道,也開始了全面運作。
等兩人回到峰裡以後,就已經有幾份不同來源的消息,放到了案頭。“有人發現,金光真人和範玉靈駕馭飛劍一路往南而去,當時大家不知道他們是魔修誰也沒在意,還有人與他們聊了幾句。”
“看這份,這是一個知道範玉靈和王勝之師徒關係不尋常的,他見到範玉靈後,以爲捉住了她一枝紅杏的證據,所以格外多說了幾句。還悄悄關注了一下他們的行動,發現這兩人是奔着天南關方向。以爲他們是去幽會,還馭飛劍在後跟蹤了一段,但是發覺兩人遁速太快,自己追不上,也就放棄了。”
“恩,這是天南關方面用最快速度回饋來的情報,確實範玉靈和金光真人出了天南關,當時範玉靈持有全套完整的文牘,所以關卡沒有留難她們。她們自以爲得計,卻沒想到,正是這一套完整的文牘,給自己漏了餡。”
凌月寒眼看一件無頭案,漸漸理出了一些頭緒,心內格外的興奮,一張俏臉上現出兩團紅暈。
秦丹武也道:“是啊,哪有大修士出關還出具完整文牘的。隨便找個誰寫的條子一丟,守關的哪敢不認?越是準備的完全,越是說明他們心虛。只可惜關上的守軍只當兩人是私奔的,沒做過多的留難,否則的話,怕是就有大收穫。”
“如果他們留難過多,萬一兩人狗急跳牆,在天南關直接爆了冰雷,那不就麻煩了。”
秦丹武道:“我倒恨不得他們在那爆了冰雷。法寶最大的威力,是它在修士手裡即將發射的時候,而不是已經扔出的時候。那枚冰雷一天不響。我們一天睡不好覺,反不如在天南關炸了,大家倒是徹底送心了。左右是一個邊關,炸了也就炸了。總比炸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好。”
凌月寒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把寶貝其實分給了別人,自己故意駕馭飛劍往天南關,吸引我們的視線,聲東擊西?”
“這個可能性不大。”秦丹武道:“如果從計策的角度看,這確實算條好計。但是我們要考慮人的因素。凌姐你忽略了,這兩人在大晉待了這麼多年,範玉靈更是連人都賠了進去,他們圖的是什麼?這次他們全體暴露,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心血算是付之東流,自然是要立大功回去的。否則的話,他們的上級,也不會放過他們。”
“像冰雷那種寶貝,他們捨得丟出去纔怪,也不可能捨得給別人分功。我估計。這東西就在他們身上,須臾不肯離身才是。只要出了天南關,咱多少就放心一些了。”
秦丹武對着地圖比畫道:“你看,按他們的速度,是遁速全開,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加速,於自己靈氣的損耗都顧不得了。從時間上推敲,他們也沒有把冰雷分出去的空擋。而他們這麼逃,顯然是想着把冰雷交給他們的上司,換一個功名前程。不可能離身。”
凌月寒點點頭“如此說來,我這心裡多少舒坦一點。不過大家不能掉以輕心,我多分派人手給你,務必保障咱們青雲的安全。”
“幾個峰主那邊通個氣。告訴他們務必保密,消息只允許峰主一級知道,副峰主都沒資格知道,走漏了風聲,惟他們是問。”
秦丹武囑咐完了這事,自己又跑去視察護山大陣。護山陣幾十處關鍵點點一走了一遍,又問了當值的修士,雖然過程中護山陣報了幾次警,但都是來參加拍賣會的修士引發的。且其身上帶的法寶,威力也沒有一件能與青玉冰雷比肩,他這心裡總算是又放鬆了一點。
只是他不敢徹底放鬆,按着當初做片巡的經驗,擬了個安保的章程,又親自飛到了雲中洞,與萬骨真君參詳。萬骨道:“好厲害的魔修啊,居然把手伸到了咱們的親傳弟子身上,這下大家睡覺怕是都要多睜一隻眼睛了。也許我們的枕邊人,就是魔修預備了不知多少年的棋子,趁你睡着了,給你一記狠的。”
“老真君不必如此,如果魔修的勢力這有這麼大,當年就不會是我們笑到最後了。我估計他們當年留下了一些人,但是更多的,是這些年發展出來的。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們的人手都不會太多,否則的話,他們留下的蹤跡,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少。老真君也不必過於緊張,以至於輕慢了身邊的人,那反倒是中了別人的算計。這次還得勞動您一番,有些時候,您得親自幫着檢查一下,有您的神通在,不管那青玉冰雷藏在哪,您都能感覺出來。”
“好說好說,老夫這功法於危機最是敏感,實不相瞞,靠着這神通,我已經躲過幾次兇險了。由我探察,保證那冰雷不會進入青雲山。”
他現在只想獲得不死修行的資格,於宗門事務格外上心,居然不顧自己的元神身份,親自衝入一線去搞警戒,也成了這次拍賣會的一道奇景。
次日天明,秦丹武由王勝男服侍着起來,他昨天忙了一天,也沒心思做什麼。只是囑咐着王勝男多加小心,沒事少出去。
清晨起來,正待和她親近一陣,凌月寒推門進來道:“七爺,怕是攪了你的早飯了,萬劍宗的辛烈志辛真君到了,說是有些要緊的話題要和您聊聊,可能是與咱們這次拍賣會的安全防護有關。”
秦丹武無奈的一笑“怪不得這差事沒人願意幹呢,連口安生飯都吃不消停,那有勞凌姐帶路,我去會會這位辛真君。順帶,我得弄點吃的。”
他剛一走出來,就見楚鈴那邊已經做好了兩籠包子,他點頭說了聲謝謝,抓起包子邊走邊往嘴裡丟,一路直奔會客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