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不是打擂,所謂隱藏實力,保留底牌,在這種場合跟找死沒什麼區別。大家一上手,就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
石樑手中的月華弓可以吸收日月精華,積蓄能量之後,發出一記重擊。在地下礦坑裡無處充能,月華屬於用一次少一次。這幾日裡的交戰中,使用了一部分,現在只剩三記可用,對上常漫天這等大妖,自然就得用出來。
同時水秀已經從百寶囊中取了一隻金錐祭出,寶錐化做一道金光,直襲常漫天胸腹。蘇紫雲一身修爲大多在劍上,身上法寶不多,念動口訣將飛劍劃做了一道白虹,飛卷而出,謝寒煙手中文昌筆,則在空中寫了個誅字,那字帶着點點金光,罩向常漫天。
秦丹武雙手抽了短銃出來,打一槍就將短銃一丟,復換一銃,眨眼之間,已是六銃連發。六枚紅砂出膛,尖嘯而出。
常漫天也不怠慢,妖修強調淬練肉身,並不祭煉法寶,它手中也無應手靈兵。見這些傀儡兵衝上來時,猛一張口,一大團黑氣從它口中噴出,在它身邊形成了重重黑霧。
這廝話說的大,可是交手的時候,可是半點也不大意,先在自己身上施加了防禦再說。接着就又一張口,一團電光襲在那些傀儡身上,電弧跳動,傀儡一個個倒下去,動彈不得。
這時那道月華一擊先行攻到,可是一進入黑霧就沒了蹤跡。那枚金錐射入黑霧之後。傳來陣陣“滋滋”之聲,彷彿有人在用酸液腐蝕金屬,水秀心知不好。可是不等她收回法寶,那枚金錐上的光芒已然黯淡下去,接着只聽幾聲脆響,已經碎成了幾塊。
這件法寶與水秀心神相通,法寶被毀,她受損也不輕,一聲悶哼。身形倒退幾步,玉體一陣的搖晃。常漫天一聲怪笑。又從口中吐出一朵黑雲,正迎上謝寒煙寫出的金字,只見煙霧升騰之下,黑雲與金字竟是同歸於盡。誰也奈何不得誰。
秦丹武那六粒紅砂在亂戰之中,已經射入黑霧之內,常漫天滿擬自己的黑霧護身,威力無窮,不管什麼樣的法寶,也難以奏效。不想那六粒紅砂非同小可,那黑霧的腐蝕對其沒有效果,任其鑽了過去,直接襲向了常漫天周身。
只聽叮噹做響。金鐵交鳴之聲大做,常漫天周身忽然顯出一層金光,六粒紅砂並沒有鑽入它的皮膚之中。相反被撞的四下飛濺,秦丹武自從得了這件寶物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出手無功,心內也大吃了一驚。
謝寒煙道:“這妖孽以金剛石爲食,想來是已得了金剛石的威能,周身上下刀槍不入。你的修爲又弱,法寶攻不進他的身體。”
她作爲謝青雲唯一的血脈。原本是很有一些厲害寶物在手的,可問題是她的修爲被限制在了元嬰期,很多厲害法寶用不出來。文昌筆固然厲害,可是威力只能發揮出三到四成,與常漫天這等兇徒鬥法,佔不到上風。
她眨眼間已經連寫了五個金字,可是常漫天的黑霧毒雲層出不窮,五個金字,都被它用黑雲瓦解。至於那些傀儡兵,它每每能吐出雷電,將傀儡兵轟倒在地,輕則不能動彈,重者直接就炸成了塵埃。
“它吞吃了電光石天雷竹,自身也有了驅使雷電之能。”水秀也看出端倪“這條蟒本身是毒蟒,可是現在除了毒以外,它又增添了雷電、金剛之力,像這種混雜屬性的妖獸,可就不好對付了。”
妖獸很少習練人間功法,其作戰除了自身爪牙,就是血脈神通。如果單純一個毒屬性,大家還可以根據這個屬性,使用針對性道術防禦。
可是像這種精通幾個屬性於一身的妖物,那誰也沒辦法對症下藥,交手就只能賭鬥修爲,憑本領硬拼。
常漫天似乎也發現對面幾個修士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容易對付,它一聲怪嘯聲中,猛的張口,吐出了無數黑水,向幾人席捲而來。看那架式,也顧不上活捉幾個女人,把幾個人都算在攻擊目標之內。
水秀等人雖然都戴着頭罩,可這理論上能隔絕各種塵土渣滓毒氣的護具,似乎也抵不住這黑水威能。衆人都能聞到一股惡臭直衝鼻孔,讓人噁心欲嘔。若是真被黑水沾上,怕不馬上就是個骨肉消融的結果。
水秀忙從百寶囊中取出一面盾牌,迎風一抖,那盾牌已經變成一道高大的城牆,將幾人護在牆後。那黑水捲到盾牌上,只聽陣陣酸液腐蝕金屬聲響起,黃煙瀰漫。眼見那城牆越來越少,光澤越來越黯淡,顯然這件法寶也保不住了。
常漫天冷笑道:“你們投降吧!我有黑水三萬斤,收拾你們綽綽有餘。你們有多少護身寶貝,又能頂的了幾時?趕快投降,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至於幾個雌性,你們只要爲我誕下後代,我可以考慮給你們留一條活路。”
“混蛋!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給你這妖孽生孩子。”水秀連續損失兩件法寶,受創不輕,身子微微搖晃,她摘下頭罩,猛一張口,吐了一口精血在那盾牌上,這城牆頓時又恢復了不少光澤,復又升高二尺。
她叫過謝寒煙道:“六小姐,我們怕是鬥不過這孽畜,這挖礦的事是我提出來的,沒想到牽連了你們。我爲你們斷後,你們快走!我會在合適的時候爆嬰,爭取與這老怪同歸於盡,縱然不能,將來寒舟也會爲我報仇,我不會讓他的名譽蒙羞的。”
謝寒煙道:“二嫂,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要走,也要咱們幾個一起走。要是把你丟下,我們寧可不走,大家就都戰死在這吧。”
蘇紫雲的飛劍見機的快,及時從黑霧中抽出來,倒是沒受什麼損傷,但是連那六粒紅砂都沒用,她的寶劍自然也濟不得事。她道:“這妖孽擋在歸路上,我們就算想走,也不容易啊。”
秦丹武看看左右,忽然道:“若是想走,也未必沒有辦法,只是跑到哪去,可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