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男聽到這些人的叫囂,芳心一陣亂跳,忍不住抓緊秦丹物的手腕“相公,這事真的這麼嚴重?是不是我和心姐耽誤了你的時間,我們做錯了。”
秦丹武笑道:“是啊,這些天我在你們身上使足氣力,自然就顧不上謝道祖了。不過這叫什麼錯,你要是不肯讓我碰,那纔是大錯特錯,放心吧,沒事。”
他這副不以爲然的德行,讓外面那些人的憤怒又到了一個頂點,只是想着這樣的人,純粹是自尋死路,倒也沒怎麼鬧騰。這些人如果是面對一個可能逃脫懲罰的富翁,可能還會罵幾句,喊幾聲,現在他們是在用看死人的心態圍觀秦丹武,哪還會說什麼。一個個抱着膀子看着,嘴角帶着冷笑,只等着一會來了真正的大拿,好好收拾他。
那幾個傷號見他有昇仙貼,只覺得頭上炸了一個響雷,彷彿每人都渡了一回金丹劫。這是什麼命啊,居然自己隨便一惹,就惹了一個拿着昇仙貼的內門弟子,這回的事真正大條了。不過後來聽說這是個放了謝道祖鴿子的,又都恢復了鎮靜。
那個被秦丹武卸了胳膊的弟子冷笑道:“小子,我以爲你光和我這麼狂呢,原來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連我們道祖的鴿子也敢放,還敢讓幾十人等你兩個多月,這回我看誰能救的了你。你就等着被趕出青雲山吧!你要是不給我賠禮道歉,讓爺滿意了,我看你怎麼站着離開青雲山!”
王勝男越聽越覺得心驚,都怪自己和心姐貪戀歡樂,死活不肯讓他走,結果現在把事搞成了這樣,可如何善後纔好?從她的私心考慮,相公最好是別修道,修仙無歲月,若是他一門心思走在修行上,那自己說不定就像話本里那樣一百多年看不到他的人,結果他出關了,自己早成了枯骨,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家男人身上有暗傷,若是不能修行,這暗傷一旦發作,是要要人命的。現在他的昇仙貼已經給了柴勝,若是在這邊再被轟走,那就兩頭落空,這可該如何是好?一想到這些,她急的粉面發紅,雙目含淚,哽咽道:“相公,這可怎麼辦?我們怎麼求求謝道祖,怎麼跟他老人家解釋解釋啊。”
又過了片刻,就聽外面一陣喧譁,有人喊道“全都給我閃開,都在這圍着幹什麼,要造反麼?都沒事麼?如果誰的活計少,那我就給他安排點活,保證忙的他一天到晚四腳朝天,再嫌活少,就給我下礦背靈石去!”
這人聲如洪鐘,離着老遠就能聽個明白。一聽這聲音,秦丹武發現這些傷號全都哆嗦了一下,顯然來人在這些人心中積威已久,只一聽到聲音,就將這些人嚇的魂飛魄散。
他們聽到聲音的尚且如此,外面那些弟子直面其鋒,更是不堪一擊。這些人方纔大呼小叫,格外歡實,可是見到了這人,就如老鼠見貓,有人膽大的回了一句“劉峰主我們只是……”
可是話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記耳光。“誰是劉峰主,你說誰是劉峰主?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是劉副峰主,咱們金骨峰,有且只有萬骨真君這麼一位峰主,不存在其他峰主,你耳朵裡塞驢毛了,這都聽不清,我看這差使你也別幹了,先去把耳朵看好再說。”
那些弟子被他連打再罵,幾百人跑的比兔子都快,沒過多少時間,就散了個乾淨。外面的衛隊見了來人,也急忙磕頭道:“見過副峰主。”
“免了免了,人沒動地方吧,還在屋裡吧?”
“正是,人就在屋裡沒動地方,副峰主只管進去,保證他跑不了。”
“跑你娘個腿!”那位劉副峰主一聽這跑字,卻是又發了脾氣,一腳將這弟子踢了個筋斗,接着邁步就闖到這值房裡。秦丹武只見,進來的人乃是個身高過丈,膀大腰圓,體格魁梧的中年修士。這修士生得面如黑鐵,豹頭環眼,一臉絡腮鬍子,如鋼針似鐵線,倒是威風凜凜,相貌威嚴。
秦丹武現在的神識比起當初進棲鳳山時,不知強了多少。只一掃視,就差不多能斷定,這黑臉修士是元嬰中期以上的修爲,比起跟在他身後的景福,還要強出許多。
那修士見了秦丹武后,開口問道:“你就是秦丹武?那個雲中的片巡?”
“不錯,正是在下。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在下金骨峰副峰主,劉精武!”那道士雖然面目兇惡,可是對秦丹武的態度卻十分謙和,只不過因爲面貌太惡,即使好好說話,也讓人看着心生驚懼。秦丹武倒是不慌不忙,只一拱手“原來是劉真人當面,在下倒是失敬了,我剛纔就說來個說了算的,現在總算是來了。”
那劉精武哈哈一笑“秦道友客氣了,在下不過是個跑腿的雜役,哪算的上什麼說了算的,過獎,過獎了。”他猛的一回身,卻是一耳光甩在景福臉上
“混帳東西!人家早說了要個能說了算的來,誰給你的權力自作主張,你膽子太大了!你這麼搞,是要犯錯誤的!現在我命令你馬上滾回你的房間,去寫一個五萬字的檢查,明天早晨之前必須交到我手上,做不到的話,這個護衛隊長你就徹底別幹了。”
劉精武雖然只是金骨峰上排名相對靠後的副峰主,遠不是金骨二把手,只不過是這個二流團體裡的二流角色,可是他的職權範圍,恰好是負責外門弟子以及雜役弟子的工作安排,景福上人的護山隊,也在他管理範圍內,正好是頂頭上司,景福哪裡敢不聽他的?
再說這處理決定對於景福來說,是讓他從這個是非坑裡跳出來,不用繼續卷在這混水裡,這簡直就是救命星。因此他雖然捱了一記耳光,卻是滿面喜容“劉副峰主教訓的是,小人這就回去寫檢討,寫如果不深刻,還望您多多批評。”
等他一溜煙般的跑出去,劉精武看看桌子上,一皺眉頭“越來越不像話了,貴客到了,連個端茶的都沒有,來人啊,去弄壺好茶,再弄幾樣點心過來。”
把身邊的親隨也打發出去後,他纔看着地上哼哼的那十幾個人,目光如刀,在這些人臉上挨個掃了幾遍。他的目光停留在誰身上,誰就嚇的連哼哼都不敢,只見他面沉如水,聲冷若冰“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都給我起來,把這件事交代清楚。要不然的話,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永遠不用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