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楊柳枝出關的最大功臣,慕容英的情形絕對算不上好,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滿頭白髮,滿面皺紋,從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後生,變的彷彿比慕容興還要衰老。催動功法,加速寶血轉化的結果,不但讓他的元嬰盡碎,還讓他透支了太多的生命力。
看到他這副模樣,出關的楊柳枝哼了一聲“就這個鬼樣子,也想娶我麼?簡直是異想天開。趕快離我遠點,別讓我看了心煩。”
她由於是煉化了寶血而得到的修爲,並沒有對應的天劫出現,她本來就已經稱的上絕色,如今的她,比起當日棲鳳山時,又增了幾分光彩。那份青澀已經被雍容和成熟所取代,一顰一笑,皆有傾倒衆生之能,就是她這一怒,也讓人看着心神搖盪,不能自持。
“這一切……本該是屬於我的……”慕容英由於透支過度,現在連金丹都有點不穩,再一想到,本來自己可以靠採補楊柳枝恢復修爲,現在卻成了泡影。再看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就知道,以及那滿臉充滿母愛的笑容,就知道,她懷了那個秦丹武的子嗣。
一個她這種境界的修士,如果不願意,是不可能懷上那個男人的後代的。她居然肯爲這個間夫生孩子?想到此,慕容英只覺得五內如焚,嗓子發乾,猛的一張口,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不過楊柳枝可沒心思看他怎麼樣,而是幾步來到秦丹武面前,盈盈一拜“丹武,哦不,我現在該叫你相公了。我迎接相公來遲,還望相公莫怪。”等她起身之後,用一雙美目掃視了一眼文素心等人“這些,想必是相公找的女伴吧,模樣還不錯,堪可入眼。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白跟相公一場的,待會每人都會領到一份靈石,保證數字可關,你們陪別人,是拿不這個數的。”
這楊大小姐果然霸道,剛一出關,就要把這些女人全都打發了走路。可是她也不是完全的任性胡爲。自始至終,她的手就輕輕放在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肚皮上。有了這小生命做法寶。這些女人,在她楊大小姐眼裡,根本就不堪一擊。
秦丹武不等這幾個女人發作,連忙一把抱住楊柳枝“娘子,你辛苦了。這段時間害你獨自閉關,我不能陪你,是我做的不好。上次寄來那些材料,你該都收到了吧。來,讓我聽聽。咱的孩子有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
他這一伏低做小,楊柳枝的很多脾氣都發不出來,等到晚上,聽了過往之後,她也只能長嘆一聲,接着一把擰住了秦丹武的耳朵。“好啊你,居然揹着我去修行了這麼一門該死的功法。四處招蜂引蝶,又去南荒玩命,是不是想讓我做寡婦啊?真是的,我在家裡閉關,你就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不管秦七爺何等遮奢,可是在楊柳枝面前。他始終是那個小小的片巡,而她永遠是他的大小姐。兩人嬉鬧了一陣之後,秦丹武問道:“你那冷嬸子呢?她要是在家裡,有控鶴監的面子在,慕容家也不敢來鬧事。怎麼她也不在家,要不是我來,你們不是要吃眼前虧?”
楊柳枝雖然閉關。可是她對外界的事並非一無所知,每隔一段時間,楊啓泰都會把外面發生的情況對她做一個傳達,父女二人對很多事可以共同參詳。
“別提了,司馬道也在搞全國動員,各地的修士紛紛被徵召到玉京。我嬸孃也不例外,被調到京師去了,否則她控鶴監的字號一亮,慕容父子只有滾蛋的份。不過即使你不來,我倒是也不至於吃虧。雖然我當時在閉關,不過這不代表我對外界的事不清楚,他要是想來控制我,我就跟他同歸於盡。反正我有鳳凰不死身,只不過重塑形體,需要一段時間罷了。再說,如果自爆的話,這個小孽障多半是保不住了,可是即使這樣,也好過嫁給慕容英。後來發現相公來了,這些就都省了,看到相公整治慕容父子,我心裡就高興啊。只是看到那些女人,我就恨的牙癢癢。”
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接着秦丹武就在她的身上輕拍了兩巴掌。“我早就看到,你閉關那地方布了自爆大陣,雖然你有不死身,也不是這麼個用法。修爲到了大修士的境界,不死身對上他們,也沒什麼好結果。當年血蒼穹厲害不厲害,照樣死了,你給我注意一點,不許急着找死。”
他嘆了口氣“只是這事說來,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麼不滿意,只管對着我來。我不希望……不希望你對她們出手,這是我的底線。”
這兩巴掌並不重,只不過是戲謔而已,可是楊柳枝的臉上,已經多了兩行淚水。自己想要獨自擁有一個男人的想法,註定難以實現麼?她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如果自己觸犯了這條底線,不管當初兩人情分多好,今後就只能各奔東西。她只好咬着牙,勉強笑了笑
“我知道的,其實想想也明白,你的女人裡,還有謝道祖的侄女,我的六師叔呢。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師叔怎麼樣啊,只要她們不來惹我,我會盡力當她們不存在的。你現在要去南荒,心思都用在臨陣上吧,其他的事,不要想太多,我有分寸的。”
本來,楊柳枝出關後,修爲已經達到了元神境界,而戰力,比普通元神修士還高。如果是到南荒,她得算是個珍貴戰力。可問題是,她現在身懷有孕,秦丹武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上戰場。同時,青雲山方面也得有人坐鎮,有她這麼個鳳凰之體的坐鎮,青雲山就能多派一到兩個峰主級別的出陣,如此一來,她就只能待在後方。
她也知道,婚禮一操辦完,秦丹武就得披掛出征,這幾日裡,也就刻意的溫存,至於對那些女人的不滿,也只好藏在心裡。大家只要表面可以敷衍下去,就先這麼糊弄着走吧。她一邊安慰着自己,一邊問了另一個關鍵問題“相公,你不是要去南荒麼,可是你又說要去消滅魔帝分身。這兩件事,誰爲前,誰爲後啊?去南荒我可能幫不上忙,如果是對付魔帝分身的話,我還是可以爲你分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