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大家被追殺的落花流水,可是石樑卻顯的極有信心。“我們方纔把那孽障當了蟒屬,怕是估錯了。按我想來,它的原形或許是蟒,可是吞噬了幾隻靈獸之後,這孽障已經進化了,它不再是蟒,而已經成了蛟,甚至是龍!”
一聽到這句話,幾人都吸了口冷氣,龍與鳳一樣,都是妖獸裡頂階的存在。同級別的妖獸中,龍鳳也都是橫着走的主。
一般的妖獸只有血脈神通,剩下的就是靠肉身搏鬥,而龍鳳則能施展各種法術。當初在棲鳳山,元神期的豬血糕對上那鳳凰就只有被宰的份,就充分體現出二者的戰力差距。
龍所會的血脈神通,比起鳳來還要多出許多,兩下對比,鳳凰有不死之身,龍則有着逆天的攻防能力。如果刨除不死這個屬性不論,鳳凰的戰力還要弱於龍。
龍渾身都是寶,從龍血到龍皮龍骨,就沒有無用之物。龍固然了得,可人之力更強,爲了獲取那些珍貴材料,無數屠龍者前仆後繼。龍既是當時那個時代的頂尖強者,也是那個時代最容易受到攻擊的目標。
當年魔商時代,魔帝乙辛窮奢極欲,竟想要把天下的龍一網打盡,悉數擊殺。當時那一場人龍之戰,鬧的天翻地覆,殺的屍山血海。以至於後來謝青雲等人起兵反魔帝時,龍族全力協助義師對抗魔軍,出力甚多。
大戰之後。龍族深感自己日子過的不易,特意要求另闢一境獨居,只享受人間香火。從此之後。九州境內,龍基本就沒了蹤跡。偶爾出現的龍,必然成爲修士們集中打擊,獵取材料的目標。
如果這妖獸真是一條龍,而且還是一條合體以上的龍,這幾個人的力量,怕是萬難抵擋。石樑笑道:
“若是一條真龍。咱們時間緊張,手上缺乏材料。確實沒有什麼辦法。不過這孽畜只是一條毒蟒,靠着吞吃靈物強行提升境界而已,我看它未必就有真龍境界,或許只是到了蛟類境界而已。再說。即使它升成龍形,也不過是條僞龍,我還是有辦法的。”
秦丹武笑道:“未曾想,石道友還有這份本事,不知您的辦法是?”
“屠龍陣!”石樑道:“我一個散修,比不得各位宗門修士,背後有青雲宗這等強大宗門支撐,各種修行材料不用自己費勁,自有宗門協調調度。我需要什麼東西。都得自己想辦法,所以學的東西就多了點。當年我曾學過屠龍術,只可惜好不容易學會這門神通。卻發現九州已經無龍可屠。只當白學了這門技法,沒想到今天卻是用在了這裡。”
“屠龍陣?石道友你會這個?好啊好啊,快來說說,我只是在古書上看過屠龍陣的名字,未見過真正的屠龍陣如何擺放,石道友說來聽聽。我正好記上。”謝寒煙博覽羣書,熟知上古典故。當年那屠龍陣。是魔商內部研究,只有少數修士掌握,即使謝青雲也不懂這個陣法。
她對於屠龍陣沒什麼興趣,可是對於補全知識很有興趣,居然不顧眼下身處險地,反倒是拿出紙筆,想要動手記錄。看着她那如花妙顏,石樑略微愣了一愣,然後一笑道:
“六小姐,這屠龍陣的佈置方法當年不立文字,自然古書上不曾有。石某學此陣法,也是機緣巧合,我正好分說出來,與大家一起佈置。只是現在咱們時間緊張,因陋就簡,這陣縱然成功,也必損失幾件法寶,一不留神,大家還可能受傷。”
秦丹武道:“我看也沒這麼麻煩,若是六姐把那見鬼的釧兒摘了,恢復了元神境界,也未必沒有和這畜生一戰之力。”
石樑道:“七爺言之有理,只是您有一事不知。先不說恢復了元神修爲,有可能導致孽畜臨陣突破的危險,就說這釧現在也摘不得。當年百花魔頭煉製此寶時,特意下了一番工夫,這寶物非同小可。一旦摘下來之後,會令人靈力盡失,非二十四個時辰不能恢復靈力。二十四個時辰之內,這人就與凡人無異。而我們現在,又哪有二十四個時辰?”
只聽外面已經傳來常漫天的怒吼之聲,以及用力衝擊石壁的轟隆聲。雖然石壁已經經過衆人用道術加持,一時三刻攻打不開,但是想到常漫天那一身怪力,以及那可怕的毒水,想來攻破石壁也用不了太長時間。
秦丹武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多問一句,這屠龍陣靠譜不靠?畢竟你沒用過,萬一到時候陣法不靈,我們不是自己送羊入虎口?”
“傳授我道術之人,乃是魔商時代的老修士,信譽還是信的過的。這陣用來屠真龍,我是真沒什麼把握,不過屠一條僞龍,還是有把握的。若是出了什麼問題,石某情願自己爆嬰贖罪。”
他一邊說一邊將那件寶鍾取了出來,“這陣眼的位置,是一陣關鍵,非得用上品法寶不能爲之。只可惜這龍屠了之後,這鐘多半也廢了。不過既然佈陣的是我,損失也該由我承擔,比起這法寶來,還是活下去更重要。”
謝寒煙頗爲不好意思“石道友放心,等我們脫了此厄,我讓四姐重新爲你鑄造一口就是。需要多少材料,都包在我身上了。”
石樑又將幾處陣眼一一分說,幾人各自從身上拿了法寶出來,安在他指定的位置。他又將屠龍陣的佈置機要講解一番,以及衆人該站在什麼方位,以及如何走位也都講解明白。
眼下時間短暫,沒有熟練的時間,不過幾人都是修士,一點就透。倒也不需要像凡人武師布劍陣一般,還要熟練演習。
石樑道:“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咱們這個大陣若想萬全,須得要二十萬靈石以上的材料才能佈置得當。現在咱們要什麼有什麼,只好萬事從簡,威力也不能與正品相比,也無法保證各位安全,大家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