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帆的腦海中盪漾過一道無法企及的味道,讓人舒服的香味。那香味,是在林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聞到的,很特別!
他怎麼想到那個女人了?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第一次,莫名想起一個見了一面的女人。
“喝酒!”包廂中傳來韓雲帆醉意朦朧的聲音,混合着女人故作嬌柔的笑聲,聽在林瑞峰耳中,他皺了皺眉頭。
一個黑衣保鏢從外面悄然走進來,站在大廳中掃視了一圈,試探着向二樓走來,看到華海,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呈上來。
華海拿在手中看了看,送到林瑞峰面前,“林爺,這是剛剛那人的資料,已經找出來了。”
林瑞峰拿在手中,藉着酒吧昏暗的燈光,注視着照片上剛剛看到的那張臉,自言自語,“韓雲帆,韓國歐麗亞女性裝飾用品太子爺,生性風流,喜歡女人……狗屁!”
“啪!”
手中的幾張薄薄的紙一掌拍在桌子上,眉峰間盪漾開冷厲之氣!
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兒都有,這樣的人渣也敢跑到林氏集團來撒野,想幹什麼?看上鐺鐺了?也不照照鏡子他是誰?
“林爺,怎麼辦?”華海往後倒退了一步,見林瑞峰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往前湊了湊,小聲請示道。
他只瞄了一眼韓雲帆的資料,看到是韓國人,不覺鬆了口氣。
林瑞峰皺了皺眉頭,激動過後,端起面前的紅酒目光落在斜對着的包廂上,那兒女人放浪的聲音不絕入耳,聽得他一陣厭煩。
“給他些教訓,讓他滾出臺北,如果不滾,就好好的追求鐺鐺,讓我看看盧子豪怎麼對待這些競爭者。”
林瑞峰想到在中心花園盧子豪不顧尊老那樣折騰他,公報私仇的心來了,脣角勾起高深莫測的笑容,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端起面前的紅酒一飲而盡,起身吩咐道,“這事兒你親自去做,不可假以他人之手,決不能露出半分馬腳。”
“是!”華海明白主子的用意,俯身答應的乾脆利落。
盧家大宅,夜已深沉,燈光依舊亮着,水晶燈透出無死角的光芒,照射在書頁上,林鐺鐺窩在沙發上,凝眉看着手中的書籍,唸唸有詞:“人事檔案,工資管理系統,要做社會調查……好細的內容啊!”
盧子豪從辦公桌後走過來,伸手把她手中的書拿開放在一側,把另一本書塞入了她的手中。
“那些系統在公司成立之日前,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系統,有人力資源部的部長來負責,你現在要看的是市場調查和各種談判的案例,解決燃眉之急是重點。”
“談判要點?”
林鐺鐺拿過那本書,看着上面的名字,點點頭,“好,就聽你的,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是不是要把歐麗亞公司的資料吃透了,雞蛋裡挑骨頭,然後才能在談判桌上立於不敗之地?”
盧子豪在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抱住她攏入懷中,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孺子可教也,談判桌上就是要放大對方的缺點,才能爭取百分之幾甚至是百分之零點幾的利潤,可別小看了這百分之零點幾的利潤,後期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林鐺鐺靠在他的懷中看着他線條分明硬朗的下巴,若有所思,“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爲談判就是爲了得到利潤,在彼此都能夠接受的契合點達到統一,那麼談判就達成了?”
“答對,獎勵一個!”
盧子豪勾住她的下巴,一個吻毫無預兆的落下,眼中閃過激賞,“爲了達成統一,有時候要不擇手段。商場如戰場,不僅僅是在談判桌上,在生活中你要時時刻刻提防着那些心懷叵測之人。”
不擇手段?
林鐺鐺微微凝住了眉頭,難道依靠正當經營就走不下去嗎?
她想到了莫長峰利用卡翠娜試圖攀上盧子豪,想到唐少華爲了他的唐氏集團曾經想要讓唐思思攀上盧子豪,後來唐思思這一條路堵死之後,他又把自己獻給盧子豪。
爲了得到一時的利益,出賣親人,出賣自己!
而盧子豪呢?
她的目光落在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道縈繞在鼻端,溫暖的胸懷,結實的肌肉,她伸手撫摸着他胸前的肌肉,慢慢的向着後面滑去。
他的背上有一道傷疤,胳膊上更有着一些隱約可見的傷痕,這些傷疤是否也是因爲利益。
ωwш●Tтkan●C O 高處不勝寒,盧子豪是強者,可那些想拉強者下馬的人時刻都在,要提防多麼的不易!
此刻,她心疼的抱着他,閉上眼睛,聆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感受着他強大的生命,另一隻手撫摸着小腹。
他們的孩子,要更強大才行!
“好了,已經十點了,我們回臥室。”
感受到懷裡女人情緒的變化,尤其是在她小手的撫摸下,全身的肌肉被一抹若霧氣般的力道撩撥着,內心鼓盪着一些莫名的躁動,他抱起她,牙齒輕輕咬着他的耳垂,嘶啞着聲音說道。
“不行啊,我再看完這十多頁書。”林鐺鐺臉紅耳熱,趕緊鬆開了他,拿起一旁的書遮擋着他俯身靠近的侵略。
“到臥室,我陪着你一起看。”
不由分說,盧子豪抱起懷裡的女人出了書房向着二樓的臥室走去。
“子豪!”莫姨的臥室門開着,聽到書房門打開的聲音,莫姨站在門口,眼睜睜看着擁抱着的二人,臉上閃過淡淡的不悅。
麗薩在美國以身涉險,林鐺鐺倒好,侵佔着男人越發的沒規矩了!
“莫姨!”
盧子豪抱緊了林鐺鐺,臉上的深情淡了幾分,“還沒睡?”
打開客廳的燈,莫姨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在林鐺鐺身上,“鐺鐺,你先上樓好嗎?我有些事情要和子豪談談。”
早不談晚不談偏偏這個時候談,林鐺鐺心中劃過不滿,可臉上卻是一副笑逐顏開的神情。
“抱歉,莫姨,剛剛在書房耽擱的久了,讓你等到現在,其實剛剛你就可以敲書房的門進去的。好了,你們談,我先上樓了。”
從盧子豪懷裡掙脫出來,她上樓,站在二樓走廊內,卻沒有了要進門的慾望。
她倒要聽聽,這個時候莫姨要談什麼重要的內容。
客廳內沒有任何動靜。
她愣了愣,轉身打開臥室門,又重新重重的關上,這才轉身躡手躡腳到了樓梯口,側耳聽着下面的動靜。
“子豪,麗薩現在怎麼樣了?晚上你回來的時候我就問這個問題,你沒有回答我,可是我心裡着急啊,你們一起從美國到這兒來,相依爲命這麼長時間了。
麗薩此去美國,深入虎穴,可謂凶多吉少,我怎麼不擔心呢?現在已經近四個月了,我這心裡每天都火燒火燎的,我……”
盧子豪站在客廳中,面朝着樓梯的方向,一動不動,莫姨走過來坐在沙發上,一臉焦急,說得聲情並茂。
“莫姨,我說過,麗薩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盧子豪淡然看了莫姨一眼,想到此時麗薩的處境,心裡涌上來一絲愧疚。
下午阿耀報告了麗薩的行蹤,說剛剛見到青幫老大,目前正在談判中,利用這麼長的時間纔有了這麼一點兒進展,他明白其中的艱難。
可任務總要完成的!完成就要付出代價,這一點他從不否認。
“你總說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算了,既然你說不會有事,我就相信你!唉,子豪啊,麗薩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孩子,只有你和阿耀兩個親人,如果你們都不心疼她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再疼愛她!”
莫姨說着說着,眼淚下來了,擡手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殷切的看向對面的盧子豪。
“子豪,我真的希望你們三個任何時候都像以前一樣。以前麗薩也許做過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這些都是因爲她愛着你,希望能和你永遠在一起的原因,你不要介意。更要體諒她的一片真心啊!”
盧子豪溶出一絲愧疚的臉上閃過不耐,他起身看着莫姨,聲音恢復了淡漠,“莫姨,天不早了,早些休息!”
冷冷的風掠過,他毫不遲疑的向着樓梯走去。
沒想到莫姨到現在還沒放棄這個荒唐的想法,內心翻卷着怒意,背脊上散發着冷硬的寒氣。
莫姨看着他的背影,落寞的坐在客廳中,久久沒有動。
麗薩的電話她不能再打了,如果再打,就會引起麗薩的懷疑,又過了一個月了,麗薩沒有什麼危險,那麼此時她在幹什麼?是否對大老爺的生命有威脅?
嘆了口氣,默默的站起來,希望大老爺能夠順利得到麗薩,那樣她才能見到自己的孩子。
林鐺鐺聽到盧子豪上樓的聲音,忙不迭的衝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剛要關上門,盧子豪已經到了身後,推開門抱住她,順手關上身後的門,咬住了她的耳朵,“傻丫頭,想聽到什麼?”
“我……我纔不想聽你談話呢?又不是什麼機密事情,不就是麗薩嗎?你和麗薩的感情誰不知道,還用聽?”
麗薩麗薩,爲什麼麗薩常常被莫姨拿出來說事兒?
林鐺鐺心裡不悅,一股濃濃淡淡的酸味涌動在心中,語氣不由的有些僵硬。
爲什麼要把麗薩和子豪扯在一起?
“吃醋了?”盧子豪戲謔的擁住她,靠在門上,沒有動。剛剛在樓下時的不悅和怒氣被懷裡女人的小脾氣給鬧得無了蹤影。
他知道鐺鐺對麗薩心存恨意,他也如此,孩子的死因到現在沒有任何線索,他怎麼能隨意放下?
可與大老爺的事情相比,孩子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
做出這個選擇,他心裡何嘗輕鬆過。爲了現在這個孩子,他必須把一切危險的因素清除掉。
“我沒有吃醋,只是莫姨對麗薩的那份感情,我覺得羨慕,我要怎麼做才能讓莫姨對我放下所有的芥蒂,對我像對麗薩那樣?”鐺鐺失落的垂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