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
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
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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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曾經。
師父廣收徒兒,且無一例外,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那一次師父遊歷回來,又帶了七個孩子,高高矮矮的男孩女孩,臉色蒼白,一點兒都不像那時候明媚的春光。
就是在那一日見到了阿影的,猶記得那日,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與淺紅。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也是那麼安靜,那時候我並沒有在意到她。
倒不是我對這個新來的師妹冷淡,而是那平平淡淡的小臉,那小小的個子,放在那些個面黃肌瘦的孩子裡,竟然更加沒有存在感。
只是那一日分廂房的時候,有了一點混亂,師父有客來,這七個小小的孩子還未來得及退開,就正撞上那羣人明豔華麗的衣衫,一時間,寒暄聲幾乎揭了屋頂。
過慣貧困生活的孩子,初看到這樣的陣勢,緊張與害怕在所難免,一個個窘迫難當。
看得好笑,正想伸手去牽一個孩子的手,引着他們離開,一雙小手,竟先拉上了我的衣角。
後來我想,若不是那一刻,她拉了我的衣角,也許就沒了我們這一世的情緣。
然而那一刻,那樣亂的場景,那麼多的人裡面,她卻獨獨拉了我的衣角,依戀而信任的姿態。
於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兩個人都在劫難逃。
後來我才知,這個小小的孩子,是有多麼的怕生,又有多麼的不善交際。
師父羽翼下的日子,愜意到奢侈,而那時的我們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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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煙雨,塞北的風雪,草原的牛馬,和大漠的狂沙。離開他,我竟然不知,到底怎樣的風景,纔是美麗。
總聽人說,遇上絕美的風景,你希望與誰同看,你愛的便是誰。而我,可還有權利,哪怕只是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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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煙雨,塞北的風雪,草原的牛馬,和大漠的狂沙。看着她,我總是在想,有什麼更美的風景,比得過她。
記得她說,有人陪伴的旅途,才擋得住這刻骨的寂寞,在這漫長的人生路。而我,此刻竟不敢,哪怕只是出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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