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
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
而夏疏影卻只是深色淡淡的偏過頭去,說:“請你自重。”
初遇,是小小的她主動牽了他的衣角;而現在,隔了這麼多的往事,他主動去碰觸她,她已經不要……
陸修竹卻並不惱,神情依舊柔軟,帶着初醒的慵懶:“阿影,我想你小時候了。”
那時候,小小的一個孩子,在接過我遞過去的紅蓮後,卻低了頭怎麼都不肯再讓我看你神色。
那時候,躲避所有人,卻總賴在我身邊,練功的時候都是,神色柔軟,像極了粘人的小貓。
後來大了,矜持了許多,卻依舊是安靜的站在我身邊,不曾稍離。
現在想起來,也許就是因爲這樣,才讓我有了只要我需要,無論何時,只要回頭就可以看到你的錯覺。
原來,你看,都是你慣壞了我,才讓我敢這樣輕易的就放開了你的手。
--------
聽了這樣的話,夏疏影卻是稍愣:小時候麼?
其實她與小時候相比,又有變了多少呢?
還是那個她呀:喜歡,卻永遠不會說出口,一開始是自知自己配不上,後來,是因爲習慣了那平淡溫馨的相濡以沫,而到最後,卻是沒有了立場。
可笑的沒有了立場,卻又這樣真實的存在。當他的身邊繞滿了千嬌百媚的女子,甚至當他已經娶妻,一個容貌平淡少言寡語的阿影,又算得上什麼?
斂去內心洶涌的情緒,夏疏影漠然:“小時候?那麼久的事,我早已記不得。”
陸修竹不說話,只盯着她看。
離開吧,不如就離開,這樣子與他相處,自己總會不自在,就好像下一刻,就能被他看破心事。夏疏影的心裡如是叫囂。
------
離開的腳步被迫停頓,夏疏影懊惱,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袖:這個人,幾日不見,賴皮的功夫倒是又長進了一層。
“阿影,你似乎又忘記了。”不知什麼時候,一直躺在牀上的男子已經坐了起來握着她的衣袖委屈的開口。
忘記了什麼,是什麼有這樣重要,表情那麼哀怨?夏疏影一時疑惑。
“我說從此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再離開,也不會再叫你離開。那時候,你並沒有說不。”說的竟是漠北的那些日子。
一雙醉了千萬女子的鳳眸,緊緊靜靜的盯着你的時候,給人極度認真的感覺,像是把你當作了全部的世界。
呵,這樣的男子。
然而夏疏影卻沒有被感動,相反的,苦澀憤怒的陰暗情緒排山倒海的涌來--陸修竹,你是否知道你到底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