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爸爸。”
林易攥緊拳頭怒吼道:
“不是那種爸爸...是親爸爸!”
“滾!”
林小晚氣得一把扛起了桌子。
得益於樂空陰陽法的霸道效果,餘慶用積分換來的大量靈石,再加上她和餘慶兩人這些日子以來聞雞起舞、夜以繼日、埋頭苦幹...
林小晚的修爲也突飛猛進到了後天六段。
雖然看起來還是如弱柳扶風一般纖瘦嬌弱,但她現在的力氣其實已經完全稱得上是人形暴龍。
“還親爸爸?”
林小晚將那沉重的寫字桌扛在肩頭,似乎下一秒就要按捺不住地扔到林易的臉上。
緊接着,她的聲音也變得異常兇悍起來:
“你這個老變態!”
“真以爲老孃我好欺負嗎?!”
“......”
林易的臉更黑了。
在這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把那個姓餘的臭小子給親手掐死。
但是爲了不讓女兒太過反感,林易還是強迫自己忍了下來。
他往後退了一步給林小晚留下個心理安全空間,然後才平心靜氣地說了一句:
“你聽我講:”
“易本道,這個名字你總該聽過吧?”
“呸!”
林小晚心中怒火熊熊燃起,一聽到林易開口就像是暴怒的雌獅一般咆哮起來:
“老流氓!”
“什麼易本道!老孃我還東京...”
“額...”
“等等...”
她微微一愣,瞳孔驟然一縮:
“你說什麼?”
“呼...”
林易長長地舒了口氣,語氣溫和地說道:
“小晚,你沒聽錯。”
“我就是易本道,你的親生父親。”
“二十二年前,我因爲受到警察通緝而不得不亡命天涯,一直都沒辦法以真面目示人。”
“而現在這個‘林易’,其實是我用來掩人耳目的假名字。”
“什、什麼?”
林小晚不知不覺地放下了手裡的桌子,眼神中滿是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
“你...你真是我爸爸?”
她一時之間震撼得有些說不出話,而林易則是頗爲動情地繼續說道:
“不是我故意拋妻棄子,而是我被人通緝,實在是身不由己。”
“當初我被警察攆得滿世界到處亂竄,直到花手段搞了這個假名字假戶籍,又做了整容手術改頭換面才終於安定下來。”
“其實...“
他頓了一頓,才用那情真意切的口吻說道:
“我當初在‘事業’稍微成功之後,也曾經偷偷打電話聯繫過你母親。”
“但是她那時看不上我這個在逃通緝犯,不想讓我再回來影響她和你的生活,所以強逼着我發誓不再出現在近海。”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現在年紀已經大了。”
“身旁沒有信得過的親人陪伴,而我創下了這麼大的基業,如今也無人能夠繼承。”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隱姓埋名地回來了。”
“所以,小晚啊...”
林易眼中悄然閃爍起了晶瑩的淚花:
“你能不能原諒我這個父親,以後和我一起生活?”
面對如此突然的變故,林小晚震撼得完全說不出話。
而林易那雙含着淚水的眼睛,還有那溫和動情的聲音,就彷彿是有什麼特殊的魔力一般,在不知不覺間融化了林小晚的心防,令她的眼神也漸漸軟化下來。
“小晚!”
林易趁熱打鐵地說道:
“跟我離開近海吧。”
“我這些年打下的那一大片江山,都會由你來繼承!”
“我...”
林小晚嘴角一陣嚅囁,看起來隱隱有些觸動。
然而,僅僅在下一秒,一股說不出來的憤怒就在她的心頭爆發了:
“我纔不會跟你走呢!”
“什麼爸爸...”
她緊緊攥着拳頭,冷漠無比地大喝道: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都不想有你這種騙子爸爸!”
“如果你真是易本道的話,那二十二年前你就因爲非法行醫、集資詐騙被人通緝。”
“現在突然重新出現在我面前,卻照樣還在做製售假藥、洗腦傳銷的骯髒生意!”
“這麼多年下來嗎,你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還讓我繼承家業?”
“呸!”
“我纔不會和你一起去吃什麼人血饅頭!”
“......”
林易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滯。
沉默許久後,他纔有些無奈地嘆道:
“小晚,看來你對我的‘經營理念’有些不太認同。”
“沒關係...”
“我以後可以慢慢地讓你理解。”
“現在你只要跟我離開近海,一家人一起生活就行了。”
“不可能!”
林小晚堅定無比地喝道:
“這裡纔是我的家,媽媽和餘慶纔是我的家人!”
“想讓我跟着你這個騙子...”
“別急着拒絕。”
林易徑直打斷了她的反應,又幽幽說道:
“你是我親生女兒,我不想對你用什麼過激的手段。”
“所以,我們還是用談話的解決問題。”
“比如說——”
“你男朋友在我手上。”
“什麼?!”
林小晚滿臉都是錯愕。
而林易則是繼續用那不急不緩的語氣說道:
“放心。”
“等我幫你把他‘調教’好了,自然會再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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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一座歷史悠久的城市,諸葛亮和王司徒的故鄉。
而如今,讓它“出名”的卻是...
“琅琊書院。”
望着那塊看起來古色古香的金字招牌,餘慶下意識有些脊背發涼。
他也是深入瞭解後才知道:
這個地方在十年前就因爲一些惡性事件而聞名網絡,而如今卻依舊好端端地屹立在這裡。
甚至,在靈氣復甦後的今天,它還進一步成爲了真正意義上的“魔窟”。
根據獵魔部隊的秘密調查,這個琅琊書院極有可能就是魔修們批量生產魔種的“養殖基地”。
在這短短一年間,在這所特殊學校就讀過的學生中,有多達兩百餘人在回家後神秘地“自殺”身亡。
因爲這些數量龐大的“自殺者”零零散散地分佈在全國各個省市,而且他們的家長也不知道爲什麼,也全都沒有選擇報案追查...
所以,這種相當於大規模屠殺的行爲一直被完美地隱藏了起來,從來都沒有引起警方的懷疑和關注。
直到歐陽睿陰差陽錯地暴露在獵魔部隊面前,人們才終於發現了這個觸目驚心的真相。
在知道真相後,無論是官方出身的部隊長官李悟真,還是來自民間的熱心羣衆餘慶,都恨不得直接將這羣草芥人命的魔修給活活撕成碎片。
但是,解決問題不能這麼粗暴。
在這個學校裡,被關押看守着的普通學生多達上千人。
而琅琊書院就建立在十分荒僻的郊區,附近只有寥寥無幾的兩條道路通向外界,路上還全都是琅琊書院私自安裝的監控攝像頭和他們設下的明崗暗哨。
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就會遭到十分嚴厲的盤查。
毫不誇張的說,這裡就是一座密不透風的犯罪堡壘,是那神秘“教授”的私人王國。
如果貿貿然發起進攻,不僅很有可能讓那些魔修在混亂中逃走,還有可能危急那一千多名普通學生的生命安全。
所以,這樣的堡壘必須從內部突破。
餘慶的身上就肩負着這樣的任務。
爲了方便最後的進攻行動,他必須儘量摸清楚教授及其麾下魔修的真實身份,再想辦法制造機會讓那些學生安全撤離。
望着面前那高高矗立的厚實牆壁,還有那崗哨森嚴的學校大門,餘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此時此刻,他身旁的隊友只有戰鬥力十分有限的白瑩瑩,還有僞裝成尋常野貓、悄悄藏在附近的橘貓胖虎。
因爲那糟糕無比的地形,還有琅琊書院那戒備森嚴的防禦,其他的支援都只能遠遠地藏在幾公里之外的山裡。
如果真出了事,他就必須靠自己撐過前幾分鐘的危險時期。
“走吧!“
餘慶長長地嘆了口氣,對身旁的白瑩瑩說道:
“我們進去。”
“好的。”
白瑩瑩溫馴地點了點頭,眼神乖巧得就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
“硬氣一點啊,白老師!”
餘慶無奈地撫上了自己的額頭:
“記好了:”
“現在我纔是那個受制於人的宿主,而你是我的‘主人’。”
“嗯...”
白瑩瑩臉色一紅,才努力地扮演出那種冰冷的女王氣質:
“走吧,跟我去見教授!”
說着,她便刻意擺出那機械空洞的眼神,帶着餘慶一步步地踏入了那琅琊書院的大門
在出示了琅琊書院的特殊教職工證明後,白瑩瑩和餘慶總算被那羣面相凶神惡煞、一看就不似善類的保安們給放了進去。
緊接着,白瑩瑩輕車熟路地帶着餘慶在那學校裡七繞八繞,就走進了一幢看起來高大恢弘的辦公樓。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間寬闊無比的辦公室:
“校長室?”
望着那辦公室前的招牌,餘慶的表情有些錯愕:
因爲白瑩瑩的大腦被下了禁制,所以他來此之前沒能得到一點關於教授的情報。
而現在看來,這個作惡多端的邪惡魔修‘教授’,竟然就是曾經上過電視新聞、接受過記者採訪的羊校長,一度當過“網紅”的羊教授。
連藏都不藏,就這麼把自己光明正大地放在臺前...
這是何其囂張,何等的肆無忌憚!
餘慶嚥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地跟着白瑩瑩敲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請進。”
門裡傳來了一個十分冷厲的聲音。
門一推開,一張冷若冰霜、甚至帶着些許殺意的臉就顯露在了餘慶面前。
因爲白瑩瑩提前在電話裡彙報過,所以羊教授現在已經知道了“歐陽志光榮殉職”的糟糕消息。
歐陽志是他麾下修爲最高的干將,是他最爲得力、最爲信賴的助手。
痛失一員大將,羊教授的心情當然不好:
“你就是餘慶?”
“那個把我手下連累死的餘慶?”
“是、是...”
餘慶擺出了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而羊教授也不多說什麼,就徑直起身說道:
“說說吧!”
“你喜歡直流電還是交流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