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的身體和林絮當初一樣,恢復得也非常快,第二天就能下牀了。
“你們夫妻兩平時都吃的什麼,身體都恢復得這麼好?”醫生對着病例報告來回看了幾眼,摸不着頭腦。
“可能是我們經常鍛鍊吧。”林絮支支吾吾地尋了個藉口。
直到把醫生送走後,她回到病牀邊上,對上季宴禮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經常鍛鍊?”他的聲音含笑。
林絮不喜歡出汗的感覺,基本很少會去鍛鍊,但是會跟着季宴禮去健身房,美約其名監督他鍛鍊身體,結果卻悄咪咪盯着他的腹肌看。
林絮的臉頰有一瞬的羞紅,辯駁道:“在旁邊監督就是我的鍛鍊!”
季宴禮笑了笑,眸裡帶着些許戲謔。
“說正事。”林絮擰了一下他的胳膊,擺正臉色,“你說我們現在是在做夢嗎?”
“剛剛這一下擰得我還挺痛的,應該不是做夢。”季宴禮輕笑。
林絮無視他的調侃,“之前和他們之間缺失了二十年的時光,現在能回來也是好的。”
之前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在心裡遺憾,沒能陪着三個孩子慢慢長大,導致他們的童年太過苦澀,所以長大後都變成法制咖了。
“這次我們一定要好好管教孩子,絕對不能讓他們像二十年後一樣長歪了!”林絮攥着拳頭,神色堅定。
“說得不錯,是該要好好教育他們,小孩子要獨立,不能太過黏着媽媽。”季宴禮一本正經道。
免得長大後也像二十年後一樣,林絮纔不見幾分鐘就驚恐得不行,一個個變成媽寶男、媽寶女。
林絮睨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還是先跟孩子好好親近,免得他們也像二十年後一樣對你充滿敵意吧。”
想到長大後的兩個兒子像防敵人一樣防着他,林絮就覺得好笑。
季宴禮喉間溢出一聲悶笑,“昨天他們兩人在我牀邊哭得楚楚可憐,這關係應該算得上很親近了吧?”
就連今早上學前,他們兩人叮囑着唐碧琴,讓她放學後早點來接他們去醫院探望爸爸。
“少臭美了,等你出院後看他們還黏不黏着你。”林絮吐槽。
然而話音剛落,兄弟倆就手牽手從外面跑進病房,直接撲到牀邊關心起來。
“爸爸,你今天身體好了嗎,還痛痛嗎?”季廷陽伸出小手摸了摸他,像是在給他安撫疼痛。
“爸爸,你什麼時候能回家,上次的動畫片我們還沒有看完呢。”季澤秋也問道。
“爸爸很快就能回去了,親一親爸爸好不好。”季宴禮彎下身體。
季廷陽和季澤秋墊着腳尖,撅起嘴巴親了他一口,在他臉上糊了一臉的口水。
季宴禮對林絮挑了挑眉,神色間帶着一絲得意,似乎在說瞧他們父子間多麼親近。
然而幾天後。
季宴禮出院,他們一家五口也搬回了別墅。
季澤秋拿着遙控器在客廳裡玩賽車,賽車撞到季宴禮的腳上停了下來。
“爸爸,你擋着賽車了。”他嘟起嘴巴,讓季宴禮往旁邊站站。
季宴禮摸摸鼻子,又來到正在看書的季廷陽身邊坐下,“看的什麼書,要不要爸爸讀給你聽?”
季廷陽放下書,皺着眉毛說道:“我已經認識五千個字了,自己能看。”
好吧,兩個兒子都不需要他。
季宴禮只好到嬰兒牀上抱抱女兒,指尖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然而下秒,女兒伸直了腿,小腳丫直接踩到他的臉上。
季宴禮把她的小腿收回去,一臉無奈,“怎麼連你也嫌棄爸爸?”
目睹了全程的林絮在旁邊樂得直不起腰。
……
時間飛逝,轉眼就過去了八年。
家裡的三個小孩瞬間就長大了。
夜晚漆黑的別墅裡,一家五口圍在客廳的桌子上,聚精會神。
林絮點燃了蛋糕上的蠟燭,給季廷陽帶上了一個生日快樂的小帽子,“祝我們的寶貝十五歲生日快樂,快點閉上眼睛許一個願望吧。”
此時的季廷陽退去幼兒時期的稚氣,五官展開,才上初中就已經長到了一米八,毅然一副小帥哥的模樣。
他閉上眼睛,在心裡默許着什麼,就在他張嘴要吹蠟燭的時候,身邊率先吹來一陣風,把蠟燭給吹滅了。
季廷陽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神色冷冷地睨了一眼身邊的季澤秋,平靜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怒火,“季澤秋。”
“我看你等了這麼久都沒吹,就幫你吹了,不用謝。”季澤秋笑嘻嘻道。
季廷陽:“我還沒許完願望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長大後會產生一些距離感,兄弟倆從小時候手牽手的相親相愛,也漸漸有了拌嘴吵架的趨勢。
讓林絮頗爲頭疼。
她急忙重新點上蠟燭,伸手捂住季澤秋的嘴巴,“媽媽幫你攔住他,快吹吧。”
季澤秋“唔唔”地掙扎着。
隨着這次蠟燭的吹滅,屋子裡的燈光亮起,季攬月窩在季宴禮的懷裡興奮地拍着小手,“吃蛋糕,吃蛋糕……”
季廷陽先切了一塊蛋糕給林絮,然後是妹妹、爸爸……
季澤秋看着手上的空氣,氣呼呼道:“我的蛋糕呢?!”
季廷陽連眼神都沒分給他一半,“自己切。”
季澤秋頓時氣得鼓起臉頰。
因爲記仇蛋糕事件,季澤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直接鑽進了車子裡,催促着司機趕緊開車離開。
“可是大少爺還沒上車呢。”司機說道。
“我纔不要跟他坐同一輛車,讓他自己打車去學校。”季澤秋扭頭冷哼。
司機神色有些爲難,可在季澤秋強烈的要求下,還是率先開車離開了。
季澤秋想象着季廷陽孤零零打車去學校的畫面,幸災樂禍了一個整天。
當放學後在校門口遇見季廷陽時,他還不忘揶揄一句,“你早上不會是走路來學校的吧?”
“媽媽載我來的。”
季廷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驀地讓季澤秋炸毛了。
“媽媽怎麼可以送你來學校,她都好久沒有送我了!”季廷陽崩潰地嚷嚷着。
就在他們兩人爭吵着上車時,不遠處傳來兩道低聲。
“溫梨,你看,他們是國際中學的學生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