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開始明白了,心中的那個結似乎也要打開了,“羊皮和埋匈奴人的那個人是有關係的,老臀他們和羊皮是有關係的,一號和羊皮也是有關係的,那這就說明,這裡面是有個秘密的。”我嚴肅的看着山子說:“一個埋藏了兩千多年的秘密。”
“可那玉璽呢,咱們即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璽,也不知道那璽去了哪裡。”山子回頭失望的看了看那紫銅方盒,“那璽肯定也是這秘密中的一部分。”
“都在一號那裡,可是......”我不免也失望起來,“一號是誰,去了哪裡,是否還在人世,這都不清楚了。”
山子聽完後沒再說話,而是雙手叉腰看着地下,他一直在搖頭,雙腳開始不停的來回走動着,看得出,他的心裡現在非常的亂。
“對了,還有個事兒,那白玉盤到底是什麼東西?”山子邊來回走動邊問我,“咱們要是能知道白玉盤的身份,或許對整件事情來說是個機會。”
“不知道,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劉家兄弟也見過那玉盤,他們說那東西不是個簡單玩意兒,好像是什麼東西上的一部分。”
“那不是白說啊!”山子搖了搖頭。
我想起了和武林來龍王墳之前琳達的反常表現,對山子說:“琳達肯定知道,我問她的時候她支支吾吾的。”
山子一下停住了,憤怒的揚起胳膊大聲喊,“我就說那小娘們兒不地道,靠,一身邪氣!”
“嗯,她確實沒說實話,美國總部那邊肯定研究出了白玉盤的身份。”
“那玉盤肯定也和羊皮有聯繫!”山子氣憤的說到,雙手不停的揮舞着,如果琳達在他面前,他準能掐着她脖子問出個名堂來。
“唉,山子!”我用手扯住他,不讓他再來回的焦急走動了,說實話他走的我有些眼暈,“那如果這樣的話,看來一號拿走了羊皮後並沒有揭開這裡面所有的秘密,因爲至少玉盤還在啊!”
“對啊!”山子眼前一亮,高興的拍了一下手,“這麼說咱們還有機會!”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中又充滿了信心。
“那玉盤呢,現在在哪兒?”山子說着又着急起來。
“在咱們這兒呢,還在銀行保管箱裡,放心吧。”
“好好,那好,等咱們出去,第一時間就弄清楚那玉盤的身份。”
事情發展到現在,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這裡面隱藏了什麼秘密,但至少這個秘密直到現在還存於世間,它穿越了時空,就悄悄隱伏在我們周圍,它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重見天日。
山子也開始摩拳擦掌,徑直的朝那鐵棺走了過去,邊走邊朝我喊:“走,看看這裡面是不是那匈奴人!”
山子說完又轉過頭去,捏着拳頭憤怒的說道:“要真的是,老子把他的骨頭拆散了燒成灰!”
我趕緊把銅盒放了回去,將那張寫有匈奴文的羊皮放在了身上,跟在山子後面朝那鐵棺走去,其實我並不想打開棺槨,因爲裡面的匈奴人早已死去千年,他的屍骨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山子憤怒的原因是因爲匈奴本就是秦朝的勁敵,把敵人的屍骨埋在這裡顯然不合適,又加上外面的墓室中還用鐵鉤掛着那些秦軍的屍體,他肯定是說道做到,他絕對會把那屍骨從棺槨裡拖出來的。
山子很快走到了鐵棺跟前,他用虯角敲擊着棺蓋,那棺蓋發出“噹噹”的響聲,但是當這聲音停了之後,鐵棺卻又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聲音,像是裡面的東西在和外面進行着交流,在呼應。
山子也聽到了這聲音,在剛纔的時候他還以爲是我用腳踢的,這下它終於知道了真相,“孃的,這裡面還挺瘮人啊,自己會響。”
我圍着這鐵棺轉了一圈兒,發現它周身嚴絲合縫,渾然一體,當時能鑄造出這麼大一個鐵棺,也絕非易事。
我擡手摸了摸鐵棺的表面,很凉,也很光滑,“山子,沒法打開,這縫隙太小了,連根針都插不進去。”
“那也得想辦法打開看看,說不定這裡面還有什麼秘密藏着呢。”山子仍舊是用虯角敲了幾下。
“肯定會有,主墓室的棺槨裡面,基本都會有關於墓主人的生平,都是大同小異,或者還有什麼其他重要的東西也會隨着他本人一起下葬在棺槨裡面。”說着我用手又使勁的拍了兩下那鐵棺。
“既然來了,既然咱也知道這裡面藏着個秘密,那還不如一次性解決掉,直接來個乾淨麻利脆!”
山子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鐵棺前的泥俑,他面部表情猛然一變,整個人有些顫抖。
他慢慢的朝那泥人走了過去,然後又慢慢的蹲下身子,大膽的擡手摸了摸那泥人,神情非常的沮喪。
“丁甲,你說這個泥人是不是那刺死匈奴首領的秦兵呢?”
我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事情,山子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那匈奴人死後,讓那秦兵長跪於此謝罪,這是合乎情理的,他也肯定會這麼做的。
我內心頓時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出是感慨還是悲傷。如果是在博物館看到這麼一尊秦朝的泥人,頂多就是感嘆一下,我們先人的製造工藝怎樣高超,而在這裡,我卻覺得我們和這泥人才是同一個戰壕的人,雖然朝代不同,雖然這泥人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但我們的體內所擁有的都是同樣的華夏民族的血,同根同源。
一個殺死入侵者首領的勇士,竟然被草草的裹了一層泥,安放在敵人的棺槨之前謝罪,長跪於此達兩千多年,這是令人髮指的,這是對我們華夏民族的褻瀆!
“把它挪開!”我一瞬間變爆發了,抽出腰間的青銅鈹,一個跨步上前,將纏在泥人身上的鐵鏈一下斬斷了,“嘩啦嘩啦”那些鏈子便垂到了地上。
我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些鐵鏈扯到了一邊,擡起雙手用力的推住那泥人的雙肩,“把它弄起來!”
山子被我的舉動嚇壞了,他瞪着眼睛看着我,“丁甲,你怎麼了!”
我渾身顫抖着,眼神裡已經噴出了火焰,“不管這泥人裡面有沒有真身,就算是個實心兒的泥巴,也要把它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