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顧言搖了搖頭，認真的回答。
“從你由燕國入唐國，我們就知道了，從唐國去西陵時，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但我覺得你，還是知道結果的。”喚無餘依舊心平氣和的說道，喚無餘又拿出了一個物件。
顧言看着他，微微一僵，那塊吊墜角有抹極淡的血痕，細微的小刻痕讓顧言看到，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是他有意爲之。
“什麼意思？”顧言問道。
“姚燕灰，我能讓他活？”喚無餘信誓旦旦的說道。
顧言看着他，笑了笑，隨後大笑了起來，看着他直搖頭，骨裂髒出，就是昊天來了也救不了，顧言不在說話，因爲她知道，面前的他，恐怕此時此刻也什麼都不知道。
……
……
“昊天，賜予了光明，光明聖殿得以延續千年，如今下任的光明大神官，光明的傳人，被裁決司，被他們這羣無恥之徒，給抓走了，簡直是不把光明殿，昊天放在眼裡。”白髮神官在裁決司門前，大聲高喊，越來越多的光明殿的人匯聚於此。
門前的裁決司護衛騎兵，看着面前越聚越多的人，動武器不是，不動武器似乎也不是。
“放肆，這裡是裁決司，裁罰魔宗，你們無權干涉。”裁決司的神官高聲喊道，本想讓他們離開，卻不知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這幾年光明殿，被裁決司處處排擠的壓抑。
光明殿的人瞬間衝了進去，隨着馬蹄聲起，越來越多的護衛騎兵，攔了上來，兩股人將整個裁決司大殿堵的水泄不通。
喚無餘走了出去，並將手中幾張薄紙遞給令長棋，囑咐他好好保存。
“她說了沒？”令長棋叫住了即將離開的喚無餘，看了一眼紙，問道。
“沒有。”喚無餘知道套話機率很小，但他還是很想試一下，畢竟在套話的同時，她也會知道一些什麼，喚無餘回道。
“姚燕灰死了，她可能知道一些什麼，留下她會不會麻煩？”令長棋問道。
“死在這裡，你更麻煩。”喚無餘說完，就大步離去。
看着外面四周都是人的門口，喚無餘面無表情的直接略過，同時，正在趕來的無名神官，擦肩而過。
“恭迎無名神官。”
無名神官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平靜，與哪些情緒激昂的教徒形成了鮮明的對照。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可能從光明大神官開始，甚至也有可能從第一任光明大神官。
光明聖殿成了三殿實力最強，也是實至名歸的老大兒，光明聖殿從掌教開始出現後，放棄了好多，甚至他覺得實一開始西陵並沒有掌教這個說法，但天諭神座和裁決神座爲了對抗光明大神官，於是推舉出一個掌教來制衡的他們光明殿。
光明聖殿可以放棄對世俗的權利，也可以放棄著書成篇，名傳千古，但他們不能放棄，也是唯一，是在精神上最接近昊天的人。
不負責具體事務，卻有權力管理所有事務，是最精曉教義，信仰最堅定的人，以智慧明道心著稱。
這樣的人，是由世間最純粹的人來擔任，無名不允許，更不會容他人來指責，一個光明大神官指定的傳人。
“一羣污穢，裁決司裁罰異己，光明聖殿的人，是不是也要一起裁罰。”無名神官看着衆人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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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決司衆人不敢言語，他們知道，現在接他的話，等於是非只爲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沒有人敢說，也沒有人有資格。
“誰說我裁決司，裁罰神殿的人了。”護衛騎兵列出一隊口中，令長棋緩緩走來，極其不屑的語氣說道。
“這麼多人看着，你還想抵賴！”無名神官出言遜斥。
“嗯，抓走光明殿的人，沒見到，倒是抓到一個魔宗餘孽。”令長棋說道。
無名神官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什麼意思，光明的傳人，到你嘴裡成了魔宗的人，那你是不是將光明聖殿的人都抓起來，一一審查。”
“無禮！”令長棋大聲喝道，護衛騎兵紛紛拿出武器。
無名神官眼神微微一眯，沒有動手，在他們面前走來走去，“無禮的是你們。”
他掂了掂袖子裡沉甸甸的鈴鐺，看着面前的裁決司衆人，輕輕揮動，鈴鐺上明亮無比，瞬間將令長棋捆住，但下一刻，無名神官施法卻被立刻打斷。
光明，裁決兩殿的人看着桃山之上，結果似乎不言而喻，不知道是偏袒光明殿，還是裁決司，直到裁決大神官的出現。
冷冷清清的大牢，顧言一個人乖乖地睡在牀的另一頭，整個身子縮着，像只老鼠。
“他當少爺的書童時，我和他相處一段時間，挺厚實的，然後他就被陳老爺子給帶走。這些年他跟着他那西陵來的老師，三年下來什麼都沒有學到，到現在也不過是個裁決司的一個執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成爲什麼的人，在陳家的一年，見過什麼是平凡，在去唐國時，還末見到司徒依蘭時，什麼爾虞我詐我沒見過，但我知道什麼是人性，在司徒家感受到了真正的家，在和白髮老人時，我知道了人生百態，人沒有一個是輕鬆的，我不知道自己會成爲什麼，只知道，做人不能欺人太甚……”
“他就這麼死了，他們那些村子被屠的事兒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了，他們沒有地方報仇，我沒有把你算進去，因爲你活着，可是你現在死了，那豈不是你的事情，落到了我頭上了嗎？可是我現在身上已經是背了一堆麻煩，不知道陳家爲什麼被滅門，也不知道爲什麼第一次相見，就要狠下殺手。”
沒有能聽到她說話，連那個在腦海中光狀人影，現在也消失的不見了，顧言，在大喊，大牢中的寒冷，讓顧言無法入睡，她睜着眼睛看着雙袖被淚水沁滲形成的斑痕，忽然間坐了起來，看着已經髒了白衣，心中默默有些失落。
從白衣前，隨手摘下一枚西陵神殿的徽章，雖然外面點燃燈火，但牢中依舊很暗，顧言的左手的光芒，慢慢匯聚，隨意找了一面牆，顧言漸漸揮筆，草草寫出一行字。
“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