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顏的大膽宣言震得張無爲大腦一片空白,反而忽略了張顏是那種極易害羞的性格,還以爲她是爲了報恩才硬逼着自己說出的這番話。
在慾望和理智間苦苦掙扎了好一會兒,張無爲最終還是咬着牙將張顏的頭按回了胸前,語氣溫柔的安慰道:“傻老婆別多想了,我們的日子長着呢。”
“恩……”張顏乖乖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睡夢中的張無爲被妙妙踩在肚子上驚醒了過來。
他向牀裡一看,張顏已不在牀上,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嘆道:“真是想不到我竟然也能做一回柳下惠……”
妙妙毫不留情的出言打擊道:“明明有一整晚的時間,卻什麼也不做,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
張無爲很驚訝的問道:“您連這都能看出來?”
“廢話,是不是陰陽互根的身體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陰陽互根?是什麼意思?”
“說了你也聽不懂。”
“好吧……您昨晚跑哪去啦?”
“出去轉了轉,可惜給你機會你也抓不住。”妙妙實在是沒好意思說出它被張無爲的小姥姥用幾條清蒸鱸魚給騙走了的事實,隨口敷衍了一句。
不過張無爲卻從是那雙圓圓大大的眼睛裡看出了“隱瞞”二字,抓住機會調侃道:“我看得出來您沒說實話哦。”
妙妙很不屑的答道:“有本事你像我一樣全用看的。”
“好吧,我承認您厲害就是了。起牀嘍。”
誓要將沒心沒肺的精神發揚到底的張無爲翻身下牀,走出房間就呼吸起雨後山林裡那種異常新鮮的空氣,幸福的抻起了懶腰。
石桌前的李知秋十分不爽的朝着他吼道:“臭小子,你還有臉在那兒美呢?給我死過來吃飯。”
整整一頓飯的時間,三位老人的表情都很不爽。
尤其是機關算盡的李知秋更是時不時的就要瞪張無爲一眼。
“我……吃飽了。”張顏有些受不了的先一步離開了飯桌。
江心月也立即也站起了身。“妹妹你也真是的,你不知道顏顏那孩子心思細嘛,你想收拾這臭小子倒是等顏顏不在的時候嘛,我去看看她。”
“恩,姐姐你快去,這邊交給我了。”李知秋說話的同時眯起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張無爲……
飯後,張自清沒有要求張顏去練功,而是讓李知秋陪着她坐到後院的大樹下看張無爲跟江心月對打,好藉此機會讓李知秋多寬慰她幾句。
張無爲本來還以爲今天該學些招式,跟着比劃比劃也就是了,卻沒想到姥爺非常簡潔明瞭的告訴他,無極境的招式只有無極推手一種,現在他要做的是直接進入實戰訓練。
開打以後張無爲算是深刻的認識到了昨晚的錯誤,本來他還慶幸跟他對戰的人不是小姥姥,卻沒想到一向慈祥溫婉的大姥姥動起手來像是變了個人,不但極爲認真嚴肅,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熬過一輪苦戰,或者說是一頓毒打後,張無爲求助似的望向坐在樹下的小姥姥,得到的卻是對方一臉的不屑,那意思好像在說:“你自找的!”
李知秋瞪完外孫一回頭正好看到身旁的張顏一臉焦急的神色,便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傻孩子,你大奶奶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張顏尷尬的解釋道:“可是大奶奶今天也太兇了,其實昨晚是我……”
李知秋笑着搖搖頭。“不關昨晚的事,你大奶奶是故意這麼做的。習武對戰講究的就是一膽二力三功夫,而對於無極境來說這個‘膽’更是重中之重,你大奶奶這樣就是故意嚇無爲,好讓他能儘快適應對戰時的恐懼。”
“可是哥他的傷纔剛好。”
“你大奶奶當然有分寸,你就別擔心了。你聽小奶奶說,昨天是小奶奶做了多餘的事兒,沒能考慮到你的心意,你別怪小奶奶。”
“小奶奶您說的這是哪的話,我是真心喜歡哥的,昨晚也是因爲我太害羞了哥纔沒有跟我……那個的。”
李知秋點點頭。“其實這個傻小子只是不夠自信而已,你以後要把你對他的感情表達得更直白點他才能明白你。”
“恩,我會努力的。”張顏認真的點了點頭。
“既然明白了,要不要從今天開始跟無爲一樣叫我小姥姥?”
張顏的臉瞬間紅了起來。“我……”
“哈哈,你這丫頭就是太容易害羞了。這事兒不着急,等你們正式成親後再改口吧,到時小奶奶給你封個最大的紅包。”
閉上眼都能收拾外孫的江心月一直在聽着身後的對話,對於張顏說她兇她反而很高興,因爲這證明了張顏的一顆心都系在外孫身上。
爲了讓外孫能儘快掌握無極境的基礎,更爲了他們能早點回家去完成傳宗大業,江心月徹底狠下心來再次提高了出手的速度和力量。
被狠狠虐了一天的張無爲拖着滿是淤青的身體爬回房間,雙腿剛一接觸到牀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不過讓他感到值得的是張顏正穿着可愛的睡裙,手扶着裝滿藥水的木盆等着他。
“哥你快躺下,小奶奶說讓我給你全身都擦上藥,不然你明天肯定疼得站不起來。”
“全身?不應該是隻揉揉淤青的部分就可以嗎?”
“是全身,小奶奶特意囑咐的。”
“好吧。”
張無爲聽話的脫掉外衣褲躺到牀上,任由一雙被藥水浸得微涼的小手在他的身上四處遊走起來,當場支起了帳篷。
正在幫他揉大腿的張顏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這一情況,緊張得不知不覺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張無爲給疼得頻頻倒吸涼氣。
一場痛並快樂的按摩持續了好一會兒才結束,張無爲在這整個過程中幾乎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到了繃緊肌肉抵禦疼痛上。
可即使是這樣,他依舊覺得渾身都火辣辣的疼,原本高昂的興致和更高昂的小無爲也都低沉了下去,說什麼也提不起力氣做那些愛做的事了。
就這樣周而復始的過去了一天又一天,只在白天才有力氣動的張無爲不得不把滿腔的**都用在練功上。
身爲隱武盟一流高手的張自清和李知秋眼看着外孫粘手、粘腳技藝進步,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本來他們二人只是沒事纔來後院兒看熱鬧,但只看了一天就被外孫的進步深深吸引了,再後來乾脆把搖椅搬到了後院兒,開始了悉心觀察。
老兩口子坐在搖椅上看着江心月與外孫對戰,閒聊道:“知秋啊,是我老了眼花了嗎?你看月兒剛纔這一拳是變了幾次方向?”
李知秋眼冒精光的答道:“四次,是四次。”
“那我沒看錯啊。可是這小崽子昨天剛能貼住三次,怎麼今天就把四次全粘住了呢。”
“這還用說麼,當然是因爲我們的寶貝外孫天賦異稟。”
“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他有天賦,也不該有如此的力量,按理說他現在即使能讀出月兒的動作,身體也不可能跟得上啊。”
李知秋繼續目不轉睛的看着張無爲,興奮的說道:“事實就在眼前,你看這一拳又是全粘住了。”
“你說會不會是月兒放水,故意讓他貼上的?”
“姐姐要是真想放水只變三次好不好,很明顯姐姐現在都是在快要打中無爲時才收的力道。”
“看來明天可以開始讓他練身體了,至於月兒有沒有放水,就讓我親自檢驗吧……”
轉眼間又是一個多禮拜,自打張無爲能粘住大姥姥的拳頭的四次變化,對手就從原本的大姥姥一人變成了她和姥爺輪流上陣,訓練時間加多近一倍不說,就連方式也變得極爲慘無人道。
新的訓練方式只有一條規則,要求張無爲不準再用手腳等部位招架、更不準閃躲,對於打向他的拳頭,只可以用身體硬扛。
在這樣的規則下,張無爲完全成了個人肉沙包。
每天都深受肉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摺磨的他幾近崩潰,唯一聊以慰藉的是小姥姥的藥酒的確很管用,他每天睡醒後都出奇的健康,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對張顏做些小小的猥瑣事,親密度取得了不小的進展。
這一天,張無爲同樣是還沒佔夠便宜就被叫到了後院兒,不免第N次的在心裡抱怨道:“我的親姥姥,您究竟想不想給我機會嘛……”
喝下小姥姥每天都會爲他準備的那種不知有什麼功效的藥湯,他痛苦的走向後院準備接受折磨,不料卻被坐在前院兒的姥爺攔了下來。
“不用去了,練到今天就行了。把手放上來。”
張無爲連忙坐到姥爺對面,把手搭到石桌上的脈枕上,興奮的問道:“真的可以了嗎?您可別逗我。”
“哼。少說話,深呼吸。”張自清專心的爲外孫診起了脈。
這時李知秋坐到了祖孫二人旁邊說道:“你這傻小子知道什麼!你大姥姥當年馳騁江湖的時候,你姥爺也才能跟她打個平手而已呢。”
張無爲驚歎道:“這麼厲害?”
“你以爲呢!而且你大姥姥爲了你可是使出了百分之百的功力,她對你出的每一拳都要至少變換四次線路,換言之她每出一拳都能訓練你四次,這種練法你找遍整個隱武盟也找不出幾個人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