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蘇開着車離開了林清峰家的別墅區,都沒再問張無爲去哪兒,直接把他載到了盛陽執法堂總堂的別墅外。
張無爲越發覺得調戲萱蘇很開心,便死賴着不肯走,最後差點兒捱揍纔不舍的逃下了車。
他看着悍馬車急速駛離,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給萱蘇發了一條“晚安”,片刻後收到一條“去死”。
張無爲哈哈一笑,坐上了他自己的車,駛向教職工小區。
車子走在路上,他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林清峰發來的微信,問了句“忙嗎?”。
張無爲把車停到路邊,拿起電話打了回去。“清峰?怎麼了?”
“我……”林清峰猶猶豫豫的沒說出什麼,電話中就傳出了金城惠的哭喊聲:“無爲,我求求你,你放了本田先生……不然我父親就沒命了。”
張無爲緊張的問道:“怎麼回事兒?金城老師您慢慢說。”
金城惠使勁兒的吸了吸的鼻子,勉強止住哭泣,講述起事情的原委。
原來她的的確確只是一位普通的老師,但是有一天,忽然有個陌生的倭國人聯繫了她,表示想從她這裡購買關於時教授的消息。
金城惠很清楚這是間諜行爲,果斷拒絕了,對方也沒有多勸她。
可是沒過幾天,那人竟抓了她身在倭國長嶇縣老家的父親來要挾她,她迫於無奈,只能跟那人合作,以至於到最後出賣了林清峰。
倭國人得到消息以後,便派人去盜取藥方,恰恰被張無爲阻止了,這纔有了後來綁架時教授的事。
張無爲這才知道時教授的藥研項目和林清峰的公司有關,不禁有些懷疑金城惠和林清峰在一起的動機。
只是現在林清峰打電話來拜託他,只能證明林清峰已經相信了金城惠,他也沒有什麼可多說的,只能說道:“對不起金城老師,人已經被帶走了,想放是不可能了。”
金城惠聽到這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林清峰安慰了金城惠一會兒,拿回手機問道:“無爲,你……能不能救小惠的父親?”
“我……”張無爲也是倍感爲難。
林清峰非常鄭重的請求道:“兄弟,你幫我這次。”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張無爲只能應道:“好,我答應你。可是你們有沒有什麼線索呢?”
金城惠愣了一會兒,哭着說道:“沒有……嗚……一直都是他們每週給我打次電話,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等我一下,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張無爲掛斷林清峰的電話,撥通了舅舅張善治的號碼。
“無爲?出什麼事了嗎?”張善治也跟林清峰一樣,一想就知道外甥這個時間來電話就是有急事,語氣中沒有半點兒的抱怨。
張無爲說道:“對不起舅舅,打擾你休息了。我想問一下,我想要出國怎麼辦,還有倭國有我們執法堂的人嗎?”
張善治緊張的問道:“你問這些幹什麼?”
張無爲深吸一口氣,坦言道:“我要去救人,很急。而且我現在連要救的人在哪兒都不知道。”
張善治不由得沉默了,電話中隨即傳出了顏酈影的聲音,問道:“無爲你搞什麼,你要救誰?”
“林清峰的岳父。”張無爲回答道。
這下顏酈影也不說話了。夫妻倆拿着手機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不該幫外甥這個忙。
最後還是張善治先開了口,問道:“無爲,我可以送你出國,也可以幫你聯繫在倭國的我們的人。可是一旦你去了那邊,有什麼危險都沒人能幫你,你確定要去嗎?”
“恩。”張無爲短暫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幫自己的兄弟。
張善治嘆了口氣。“好吧,你來我家,我帶你去辦手續,什麼都別帶。”
張無爲急忙喊道:“舅舅等等。”
“恩?怎麼了?”張善治正要掛電話,聽見了外甥的喊聲。
張無爲硬着頭皮問道:“我的貓能帶嗎?”
“這……應該可以。可是你爲什麼要帶貓呢?”張善治不解的問道。
“我是……那個……總之讓帶就行了,我這就過去找您。”面對獨闖虎穴的危險,張無爲當然得帶着妙妙一起去,只是他沒法跟舅舅解釋,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老實的張善治沒有多想什麼,但是機靈的顏酈影就不一樣了,她驀地想起了往日種種,暗暗的分析起來。
張無爲趕回教職工小區,到了家就開始把身上的東西往外掏。
妙妙聽到張無爲的腳步聲時就已經醒了,這會兒又聽到異常的響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張無爲掏乾淨身上的所有東西,一邊給他的幾個女人發微信,一邊向妙妙說道:“姑奶奶,我要去倭國,您跟我去吧?”
妙妙盯着張無爲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輕輕地恩了一聲。
張無爲感激的朝妙妙一點頭,把它放到了肩上,又給林清峰打了個電話,讓林清峰帶着金城惠去舅舅家的小區門口等着。
他這樣做一來是想能通過手機定位找到金城惠的父親;二來也是爲了防止被金城惠騙,如果真的發生意外,舅舅起碼能抓住金城惠。
張無爲深呼吸了幾下,把手機關了機放進牀頭櫃裡,離開了家。
一人一貓乘出租車趕到張善治家,林清峰和金城惠已經等在小區門口。
金城惠一看到張無爲立刻跑了上來。“無爲,你真的能救我父親嗎?”
張無爲很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我會盡力。”
林清峰看向張無爲,鄭重的說道:“謝謝你,無爲。”
張無爲嘿嘿一笑。“別客氣了,我的大舅哥。”
三人一起到了張善治的家,張無爲偷偷向舅舅說明了帶金城惠來的本意。
張善治和顏酈影帶着三個孩子一起下了樓,五個人分別乘上兩輛車。顏酈影帶着金城惠和林清峰去了盛陽軍區;張善治帶着張無爲趕往執法堂。
張無爲心中暗道:“早知道在執法堂辦剛纔就不折騰了……”
舅甥倆抵達目的地,敲開了別墅大門。
印曾看到張無爲有些不高興,但是一看到張善治,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喲,張老弟,你怎麼來了?”
張善治單刀直入的表示了要幫外甥申請出國。
別看印曾是盛陽執法堂的堂主,但是級別跟張善治可是差了好幾級,連爲什麼都沒問,就給了張無爲一張表。
張無爲拿着表看了一下,也沒什麼,就是讓他填上姓名、門派、出國原因和時限等等。
填到原因時,他看了舅舅張善治一眼。
張善治說道:“私事。”
張無爲點點頭,填了上去。
張善治拿過表格,簽上他自己的名字,遞迴給了印曾,帶着外甥離開了執法堂。
舅甥二人回到車上,一路趕回了盛陽軍區。
張無爲剛要問來這要做什麼,就看到舅媽顏酈影等在軍區門口。
顏酈影見到老公的車,上前遞給外甥一個黑塑料袋,結結實實的看了妙妙一眼。
張善治向着老婆笑了笑,調轉車頭走了,同時說道:“無爲你聽着,袋子裡面的手機是加密手機,有兩個號碼,一個是我、一個是我們在倭國的人;還有枚戒指你要帶好,是定位裝置;再有就是假面具,你去救人時帶上;至於錢,你省着點兒花。”
張無爲不可置信的打開塑料袋一看,裡面真的是一部手機、一枚戒指、一張假面具,還有兩沓倭幣。“您什麼時候讓舅媽準備的,我怎麼沒注意。”
張善治笑了笑。“這事不用我說,你舅媽自然知道。”
張無爲默默的羨慕了一會兒舅舅和舅媽的默契,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北珠市,你從那裡出海,不出意外會在四十個小時以後到倭國,想着給我發個信息,然後聯繫當地的接應人。”張善治說明道。
張無爲點點頭,也覺得莫名的緊張,不由得開玩笑道:“看來您對這些活兒相當熟啊?”
“呵呵。”張善治苦笑了幾聲,沒說什麼。
舅甥倆趕到北珠市的北珠港貨運碼頭,找到了一位六十歲的老男人。
老男人看到張善治,激動的嘆道:“小張兒你可有年頭兒沒來了,這孩子是你兒子嗎?”
張善治笑着應道:“周老,少來看望,請見諒。這是我外甥,張無爲。無爲快問周爺爺好。”
“周爺爺好。”張無爲恭敬的問候道。
“哎,孩子你好。小張兒你們這個點兒找我一定是有事吧?”老人主動問道。
張善治點點頭。“這孩子要去倭國,越快越好。而且這孩子第一次出國,希望您能給他安排條好船。”
“沒問題,小張兒你家的孩子我一定照顧。”老人痛快的答應下來,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個小本子翻了翻,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過了有大約十分鐘,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趕到了老人的辦公室。“老周大哥,我來了。”
老人一指張無爲,囑咐道:“老李,這孩子去長嶇縣,你帶他上你的船。這是咱們自家孩子,你可一定要多照顧。”
男人不由自主的先看了妙妙一眼,應道:“老周大哥你放心。”
張善治也跟男人客氣了幾句,轉向外甥說道:“無爲你一定要聽李船長的話,知不知道?”
張無爲點點頭。“您放心吧。”
“得嘞,小吳兒咱們快走,船馬上就要開了。”李船長還以爲張無爲叫吳維,親切的喊了他一聲。
張無爲也沒多解釋,朝舅舅點了一下頭,跟着李船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