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然和裴敏回到酒店大堂,打電話聯繫了張無爲,把這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張無爲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
趙嫣然納悶兒的問道:“你幹什麼去了?”
“買菸唄,那貨要的煙哪哪兒都沒有!”張無爲氣憤說道。
趙嫣然對此真是哭笑不得,嘆道:“你也太實在了,真給他找?”
“不找怎麼辦,這是人家裴姐的生意,是我耽誤的。”張無爲大口的喘着粗氣。
裴敏感慨的說道:“謝謝你們……”
張無爲擺了擺手,說道:“裴姐你別客氣了,都是我害得你生意泡湯,你不怪我就好了。”
裴敏搖搖頭。“不怪你們,是這個邊磊不是好東西。”
三人一邊聊着天,一邊離開酒店。
剛一到停車場,裴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來問道:“喂?王總……不是的王總,是那個邊磊他……王總你說什麼……王總你不能這樣,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你怎麼能……王總你聽我說……喂,王總……”
裴敏聽見手機裡傳來忙音,急忙把電話再打回去。第一次被掛斷了,第二次就變成了“您撥的用戶忙,請稍後再撥”。
趙嫣然當即猜到是邊磊在背後搗了鬼,問道:“裴姐,難道那位王總真的把訂單撤了?”
裴敏沒有迴應趙嫣然,一屁 股癱坐到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她明白即使回去求邊磊也沒有用,因爲邊磊要的是趙嫣然。
趙嫣然跑上前去攙扶起裴敏。“裴姐你別哭了,天大的事兒也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
裴敏哭着咕噥道:“沒了……沒了……”
張無爲和趙嫣然一起把裴敏扶回車裡。
趙嫣然越看裴敏越覺得她可憐,勸道:“裴姐,你有什麼難處就跟我們說說吧,別憋在心裡。”
“嗚……”裴敏終於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隨即哭訴起她的故事。
她父親早亡,與母親相依爲命長大,好在父親生前闖出了一番事業,留下了一間獨資的服裝廠給她們母女。
母親和她都把這間服裝廠看作是父親的第二個孩子,非常精心的經營着,再後來乾脆招了個上門女婿,幫她們一起打理,日子過得也很紅火。
可是好景不長,去年她的母親罹患癌症,不到半年就去世了,而她的丈夫竟在這時向她提出了離婚,還要求她把剛繼承的服裝廠賣掉分錢。
她當然不會答應,果斷的與丈夫對簿公堂。
法院很快認定服裝廠是裴敏的婚前財產,可是她的丈夫竟拿出了一系列的票據,證明服裝廠曾經面臨過設備老化的問題,是他出錢購買了新的設備。
裴敏雖然反駁了說當初購買設備的錢是母親賣房子的錢,只是爲了方便才讓賣家把錢打到了丈夫的卡里,無奈她沒有任何的證據。
所以,最終法院判定裴敏要給丈夫服裝廠資產評估值百分之三十的“分手費”。
爲了保住父母的心血,她東拼西湊的籌錢,到最後連原本的大房子都賣了也沒有籌夠,只能給丈夫又打了張欠條。
自那以後服裝廠就陷入了資金週轉不靈的困境之中,而每當情況稍有好轉之時,她的丈夫總會出現,來向她討要剩餘的錢。
包括今天也是,她的丈夫又從朋友口中聽說了服裝廠有新的訂單,於是又上門討債,但是卻沒有見到她,一生氣就把廠裡的車給開走了。
不過這些都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今天王總的突然撤單,這意味着服裝廠的資金鍊徹底斷了。
張無爲再次感到非常內疚,覺得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把裴敏的車窗弄碎了,邊磊也不會見到趙嫣然,如果沒有這段插曲,也許這單生意裴敏就談成了,哪怕談不成,也不會出現王總撤單的事件。
趙嫣然此刻心裡只有對裴敏前夫的氣,恨得咬牙切齒的問道:“裴姐你就讓他這麼欺負你?”
“我……沒辦法……”裴敏哽咽着說道。
張無爲突然意識到他能幫裴敏,鄭重的說道:“裴姐,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無爲,是奇葩萬事屋的老闆。我們奇葩萬事屋,承接各種委託,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裴敏怔住了,壓根兒不明白張無爲在說什麼。
趙嫣然剛剛只顧着生氣,都忘了自己是誰,聽張無爲這麼一說如夢方醒,說道:“對!裴姐你把這事兒交給我們,我們肯定能給你處理好。”
裴敏看着二人言之鑿鑿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幽幽的說道:“多謝你們的好意,可是我跟他畢竟是夫妻一場,我……不想傷害他。”
趙嫣然更氣了。“裴姐你怎麼這麼傻,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這樣對他?”
裴敏沉默着沒有說什麼。
張無爲不像趙嫣然,他不想幹涉裴敏的選擇,只想彌補他犯的錯,想幫助裴敏把服裝廠救活。
想到服裝廠,他忽然想起了柳南和柳東兩兄弟,又提議道:“裴姐,不如你來兩單委託好不好,我可以給你打八折。”
裴敏不解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張無爲微笑着解釋道:“你前夫的事兒,還有你服裝廠的事兒,都可以交給我們。”
裴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是說你有辦法能救我的服裝廠?”
張無爲點點頭。“我想我可以。”
裴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又轉頭看了看趙嫣然,戰戰兢兢的問道:“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嗎?”
張無爲回答道:“我再給你介紹下,你身邊的這位姑娘,她是做走……海上搬運工的,她能搞到國外名牌服裝的最新款,你可以找她拿樣子回去做A貨,我想銷路應該不會差。”
趙嫣然隨即附和道:“對呀!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我之前就跟人合作這個生意呢,裴姐你願意跟我合作嗎?”
裴敏聽完當即眼前一亮,但是馬上又變得黯然了。“可是我已經沒有錢開工了。”
趙嫣然笑着說道:“這沒關係,我可以先給裴姐你打五成,或者七成的定金,這足夠你開工了吧?”
“你們……”裴敏不可置信的看向二人。
張無爲笑嘻嘻的說道:“裴姐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先給我們錢。”
“謝謝,謝謝你們……”裴敏的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不過這一次是因爲高興,她由衷的感激上蒼,讓她遇到了這樣一起事故。
三人發動車子離開皇朝酒店,回到祿億商場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正式談起合作的事情,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達成了一份既代工,又代銷的口頭協議。
直到事情敲定,裴敏仍舊有些更不敢相信,冷靜下來反而有些擔心張無爲和趙嫣然是一對騙子,只能隱晦曲折表示了想要一些證明。
可是由於她說得實在太過婉轉,趙嫣然都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張無爲倒是特別理解裴敏的心態,直接打開隨身的小挎包,掏出他的AE黑卡,當着裴敏面撥通銀行的電話,替趙嫣然向她付了定金。
裴敏看着手機上的提示短信,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她做夢都沒夢到過如此的美事,如今天降這麼一位財神給她,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三人互相記下電話號碼,趙嫣然帶着裴敏到地下停車場找到了她的車。
張無爲一邊幫裴敏聯繫代駕,一邊笑着說道:“裴姐,你修車的錢我可就不給你了,就抵委託金了。”
裴敏終於被逗得破涕爲笑,輕輕的恩了一聲。
過了十幾分鍾,一名代駕司機趕到了地下停車場。
張無爲和趙嫣然揮手送別裴敏,坐回了趙嫣然的車裡。
今時今日趙嫣然已經對張無爲有了真正的想法,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對他身上的男女之事作壁上觀,忍不住酸溜溜的問道:“你這次怎麼這麼大方呢?不會是看上裴姐了吧?”
張無爲不解的看向趙嫣然。“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問的問題都不是你風格呢。再說了,我可是替你付錢,你還好意思說我看上別人?”
趙嫣然的臉登時又紅了,快速的扭過臉去說道:“我這是替娟姐和清雪擔心。”
“你跟她們感情很好嗎?”張無爲反問道。
“當然了。”趙嫣然隨口答了一聲,又問道:“你這次這麼大方,就不怕裴姐是個騙子?”
張無爲冷笑一聲,回答道:“我爲什麼要怕?我再說一遍,我是替你付錢給她,即使她真是騙子,也是你被騙,你得還錢給我的。”
“你……”趙嫣然簡直無語,想了想又問道:“如果我不給你呢?”
“你不是那樣兒人。”張無爲隨即又變得客氣了。
趙嫣然得意的一笑。“我就是。”
“大姐,你這一個玩笑幾十萬吶,我開不起。”張無爲當時就慌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
張無爲回到教職工小區已是晚上十點多,一打開二樓的房門,看見三女都在他這兒。
林清雪看見他回來,問道:“你跑哪兒去了!”
“有任務。”張無爲現在簡直得了執法堂依賴症,什麼鍋都甩到那兒。
“什麼破工作!”林清雪撅着小嘴抱怨了一句,從沙發上站起了身。
張無爲心裡明白三女是擔心他,趁着她們來門口換鞋的功夫,非常大膽且又無恥的親了她們每人一口,惹得三女一陣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