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夫人看着兩個逃跑的小護士,冷冷地哼了一聲後,拿起牀頭寫了一半的紙,低頭繼續在紙上寫着什麼。
兩個小護士因爲忌憚,再也不敢閒聊,埋頭工作,甚至不敢再看蔣夫人一眼,似乎唯恐又被她點名。
蔣夫人露出一個詭譎的笑,伸手拔掉手上的輸液針頭。
她毫不介意有血從針眼處流出來,神經質地笑着捏住針頭,在兩個小護士驚慌地跑進來時,將針頭在手腕處用力劃過。
她曾經是個經驗豐富的護士,非常清楚針頭扎入多深能刺破血管。
刺目的鮮血如噴泉一般瀰漫了蔣夫人的眼睛,濺到兩名小護士臉上,染紅了潔白的牀單……
“快去叫醫生!蔣夫人自殺了!”一名小護士慌亂地對另一名小護士說道。對方立刻慌亂地跑到護理站打電話。
蔣夫人在小護士驚恐的目光中用手指醮上鮮血,在剛剛寫了字的紙的空白處,寫下一個大大的“恨”字。那個“恨”腥紅、刺目,透着濃濃的悲憤。
小護士看到蔣夫人手腕上的血越流越多,驅走心中的恐懼後,撲過來,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腕:“必須止血!給我紗布!”
那名去打電話的護士放下電話後,趕緊拿着一個拖盤過來。
蔣夫人用力甩開小護士的手:“我不要你救!滾!”
“蔣夫人,有什麼事能比活着還重要?您越是這樣越應該好好活着,讓在地下的丈夫跟女兒能夠安心。”小護士看着蔣夫人流着血的手腕,一臉誠懇地勸道。
“你知道我女兒跟丈夫死了?誰告訴你的?”蔣夫人撲上前,用力掐住小護士的脖子。
“蔣夫人……放開……放開我……我是……顧大夫……的同事。”小護士緊張地說道。
這個蔣夫人果真是瘋子!
她今天真倒黴,竟然當班遇到個神經病。
她快要被蔣夫人掐死了!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蔣夫人突然眼前一花,身體如棉花糖般墜落。
當得到蔣夫人自殺消息而跑來ICU的應閔看到對方臉色蒼白地昏倒後,立刻跑上前,緊張地問着正在給蔣夫人做縫合的同事:“老張,情況怎麼樣?”
“失血過多。不是很樂觀!”
“趕緊通知顧漠。蔣家現在只剩下蔣夫人一個,如果她自殺身亡,顧漠的心結會更深。”應閔擔憂地說道。
“我給忘了!謝謝應主任提醒!”小護士道完謝,立刻跑去打電話。
……
顧漠把肖染送進酒店的新娘休息室,正要跟她解釋今早發生的事,手機就又開始瘋狂地響起來。
顧漠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皺了一下眉:“丫頭,你換衣服,我去接個電話。”
“好。”肖染沒問原因,只是露出一個如何掩飾都有些苦澀的笑。
楊月娟跟肖洛提着十幾個袋子走進來,看到顧漠要出去,就笑着問道:“顧先生(姐夫),你別走遠了,一會兒要挨桌敬酒。”
顧漠淡漠地點了一下頭,便走出新娘休息室。
“顧先生嗎?這裡是XX醫院,我是小何,蔣夫人自殺,情況危急,您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