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
韓棄看着周圍，黑到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短身殿給個亮。”
韓棄只感覺自己抱着的還在身邊，開口示意。
“嗡~”
眉心又見眉心。
符文亮起，至少可以照明瞭。
“熄滅。”
首座長老驟然回身示意，小短身當然不會聽，韓棄卻知道有什麼禁忌。下意識捂着小短身額頭，小短身當然也不會燙到他，熄滅了。但本來幽深混沌的雙眸反而顯得明亮。
然而此刻首座長老，卻背對他們不說什麼。已經開始仰頭看着即將出現的……
“額……”
已經出現了。果然不需要光，太大了。大到伸手不見五指也難以看不清的程度。
透明球就停在那裡。仰頭看，就和看金剛的身高一樣。
至少十米。
並且，還是……
“雙腿……”
韓棄看着他……或者她，雙腿的位置，在膝蓋處就直接插入地面。
看不清臉，看不清表情。
只是手臂張開，被兩條巨大的鎖鏈綁在那裡。
一動不動。
“這是什麼？”
韓棄都不敢問這是誰，他不認爲此刻面前的事物，是已知的物種。
除非是生命樹。
神族也三米高而已。龍族不化形也沒這麼巨大，化形就是普通人。
“我也想知道。”
然而首座長老看着此時這個巨大物體的時候，聽到韓棄的詢問，喃喃開口，給出一個這樣的答案。
韓棄驚訝：“您都不知道……那怎麼會在這？”
小短身此刻也擡頭看着，愣愣出神。
首座長老沒回應，只是將視線，投向了站在那裡的小短身。
韓棄一愣，看過去詢問：“你知道？”
小短身看着韓棄，慢慢走過來，偎着，卻沒說話。
那看來是不知道了，或者不想說？
但是韓棄也不傻，第一時間就聯想到她變身後的形象。
然而根本也不像。
可能是因爲不動的原因？
長裙也不是白色的，當然，也有髒了的緣故。
“什麼啊？”
韓棄撓撓頭，想不通看着首座長老：“還是您說吧。”
首座長老搖頭：“我說了，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或者，是誰。”
回頭看着韓棄，首座長老開口：“帶你們來……”
看着小短身，首座長老開口：“尤其是她，我以爲也許會激發出新線索。現在看來顯然不是的。”
韓棄一頓，詢問開口：“那麼怎麼會在這裡的？”
首座長老看着前面，開口道：“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神魔大戰幾千年之後的事了。並且是隨着開發這裡，才發現的。”
韓棄不解：“不是神魔大戰前後就開始留後路了在這？”
首座長老點頭：“看來￥%#%%已經和你講過了。”
韓棄不置可否，等待他的講述。
首座長老搖頭：“你也看到周圍了，不是一次性就能開發好的。甚至至今萬年過去，開發的只是一小部分。”
韓棄點頭：“的確，這裡環境照比神賜大陸差遠了。開發難度自然也是幾何倍上升。”
暗自嘆息，棄兒就敢稱基建狂魔了。這得虧是神族，要是棄兒來，能不能活都兩說，別講開發了就。
“有一天。”
首座長老繼續講述：“無意中就來到這，被人發現。當時都很震驚，我們所有長老都過來看。卻沒有一個認出這是什麼。是誰。”
韓棄皺眉：“但你們很肯定這不是神王或者魔皇？”
首座長老搖頭：“很肯定。我說過我們神族出生就有盞燈。神王更是受規則保護，他如果逝去，一定是有規則震動反應，並且自動將神格挪位傳承。”
韓棄一愣：“魔皇也是？”
首座長老點頭嘆息：“有時候搞不懂，神王和魔皇都受規則保護，但我們兩族之間到底算什麼關係？爲什麼會神魔不兩立。可偏偏又都受眷顧。”
韓棄皺眉：“那麼你們也承認號稱神族魔族，其實不是真的神和魔。”
首座長老回頭：“難道你知道什麼是真的神和魔？”
韓棄輕笑：“不算知道，也沒見過。但感覺肯定不是你們。”
突然想起什麼，韓棄探身開口：“你說神王魔皇的位置，死之後不是你們自己選擇誰繼承，是規則直接選？”
首座長老想了想，看着韓棄：“有什麼問題嗎？”
韓棄點頭：“問題在於這個規則誰制定的。並且這個比你們還高的位面，有真的神明在掌控這片大陸。”
首座長老嘆息：“這不需要疑問。浩瀚的空間位面，有許多的生靈。只是我們還達不到可以突破周身範圍的能力和程度。我們神族就以爲等級高，可以俯視神賜大陸。就一定有比我們更高更強的存在。”
韓棄疑惑看着這個龐然大物：“不能湊近看看嗎？或者掀開頭髮看看臉……這麼黑，爲什麼不能用光照明？”
沒等韓棄說完，小短身突然開口。
“我試試。”
首座長老下意識阻止：“別……”
小短身額頭亮光……的一瞬間。
“轟！！！”
都不是爆炸聲，感覺像是地獄深淵的一種哀嚎和轟鳴。
將韓棄首座長老全部彈開。
首座長老還算了，他有戰力還很強大。但韓棄直接撞到牆上，然後很沒出息的……昏倒了。
——
“唔~”
這次昏倒倒是沒有到什麼內心世界，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回來了。並且小短身就在身旁守護，眼圈發紅還抽泣着。
這次她沒法遷怒別人了。
因爲就是她自己弄得韓棄這樣。
見到韓棄醒來，趕忙上前靠在他胸口抱着。
而守在門口的神族長老，也是鬆口氣，悄悄退開。
“你……”
韓棄下意識想擡手抽她，但有點沒勁。
隨即也就耷拉下來了。
小短身還抽泣着，在韓棄胸口。
韓棄雙眼看着天花板，半響開口：“我就說過……我有一天死了，肯定是死在你手上。”
小短身噗的一笑，卻還是眼淚亂淌看着韓棄。
韓棄終於恢復點力氣，拍她一下：“都讓你別亂來了。不弄死我你不甘心吧？”
“沒有……”
小短身嘀咕着，在他胸口蹭了幾下。
韓棄呼出一口氣：“以後啊，時刻記得我現在很脆弱……對了。”
韓棄掙扎坐起，小短身扶着他。韓棄看看周圍，打量自己：“這次呢？傷嚴重嗎？只是昏迷？”
小短身笑着：“訛人是嗎？要訛上我？”
韓棄不解：“就是你弄的我受傷，怎麼叫訛？”
小短身咯咯笑着靠着他，韓棄呼出一口氣，隨即開口：“之後呢。你用我的生命去試探了那個什麼東東。有什麼結論和發現？”
小短身搖頭：“受規則保護。”
韓棄嘴角抽動，深吸口氣揪着她領子拉起：“你才知道啊？！你是才知道他受規則保護嗎？！神族都不知道？！一直沒試過？！”
小短身被晃得笑個不停，很是無奈拉開他的手：“我不試了還不行？”
韓棄沒好氣瞪她一眼，喘息片刻，攬着她攙扶站起：“走吧。去和首座長老報個到。”
“我知道了。”
門打開，首座長老在神族長老陪同下，走進來。
顯然神族長老已經告知韓棄醒了的事實。
韓棄嘆息單手行禮：“抱歉。她不懂事，亂來。”
首座長老看了低頭隨意擺弄韓棄衣角的小短身一眼，韓棄瞪眼抽她：“天天擺弄都擺弄破了！！”
小短身皺着小眉頭瞪他，韓棄不理會，看着首座長老：“我們看來也弄不懂那到底是什麼。所以如今還有什麼計劃和打算？”
首座長老看看神族長老，神族長老示意韓棄：“已經開始組織武力官和大批設備，即將運往墮落大陸。到時候，你隨着回去就好了。”
韓棄一愣：“要多久？”
神族長老開口：“很快。”
首座長老一頓，看着韓棄：“還有一件事。”
韓棄點頭：“您說。”
首座長老指着神族長老：“他不止一次反映過，你的權術和智慧以及見識眼光都很超絕。我不在乎是不是誇張，但你帶領棄兒短時間內崛起是事實，哪怕經歷很多不愉快，包括神族的滅絕計劃。”
韓棄笑着：“您是首座長老，我也問一下。到底爲什麼萬年來踩壓棄兒。”
首座長老搖頭：“這是流傳下來的種族政，策，起源在神魔大戰之後，具體追溯已經沒有辦法。然而我們也是按照傳承做事。”
韓棄沉默，半響開口：“繼續。您要說什麼？”
首座長老看着韓棄：“你可以聯合所有勢力種族團結，是神族都很難利用身份做到的。並且帶動整個位面的種族勢力繁榮。所以，我打算，讓你現在開始，在神賜大陸位面全權負責對抗魔族的事務。”
指指小短身，首座長老開口：“而戰力方面有她在，你們之間的關係，互相配合，我覺得也許我們也未必需要懼怕魔族迴歸。”
韓棄驚訝：“我？！”
首座長老點頭：“你也不用那麼吃驚。事實上即便我不說，如今神賜大陸位面，不服從你領導的，也就只有神族和聖庭了。”
韓棄失笑：“從來沒誰服從過我好嗎？都是平等的關係。是他們自己……”
首座長老打斷：“說法不同而已，結果顯然已經是了。你的心態是你自己的事，但如今我們談的是整個位面的興亡。你怎麼說？”
韓棄想了想，笑着開口：“不需要太刻意吧？他們也都很積極防禦，倒是感謝您信任我的話，那麼就讓神族長老和首領必要時候配合我就好。畢竟我也未必可以絕對正確做出選擇，還是保持現狀就夠。”
首座長老點頭：“我當你答應了。等着設備武器和人力都準備好，會通知你一起回去。”
說完就走了，韓棄還要說點什麼，卻無奈看看小短身。
小短身也依舊是那個無所謂的樣子，被韓棄抽了一下，又瞪眼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