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安排個房間給我休息。”
“嗯……”
韓棄和艾格妮絲。
就是此時的情景。
下了馬車之後，韓棄肯定不會有時間逛一逛做點什麼之類的。他肯定還要和查理斯羅蒂雅他們繼續議事。安妮瑟也在，從訓練棄兒士兵中趕過來。
她是鬥氣士，按理說也訓練不了棄兒內功。但是棄兒不太可能互相之間對戰。如果真有一天上陣，最大的可能肯定是和鬥氣士或者魔法師戰鬥。
魔法師不說，畢竟遠程的。你想近身也要先突破最前面的士兵和鬥氣士。
所以身爲鬥氣士的安妮瑟，就是要訓練他們熟悉鬥氣。熟悉鬥氣運作的方式還有戰技。
結果差點忘了後面的艾格妮絲還在，也是。
一路上低調的一比那啥，卻讓韓棄更加疑惑她抱有什麼目的。
不過韓棄相信，很快就會知道了。
因爲如今他和羅曼帝國查理斯他們接觸她都不上心的話……
他就只有最後一個行程。
“送艾格妮絲殿下去休息。”
倒是查理斯示意羅蒂雅。
羅蒂雅將小短身放下，點點頭帶着艾格妮絲離開了。
韓棄隨手抱起抓着東西吃的小短身，出神皺眉看着艾格妮絲的背影。
“她怎麼跟來了？”
安妮瑟也在，此時目送羅蒂雅帶着艾格妮絲離開，她和查理斯也去過學士城，雖然沒說過話但肯定也認識了艾格妮絲，此時當然不解詢問。
韓棄回過神，搖搖頭沒多說，卻是看着查理斯：“不進城？”
沒錯。
此時是在羅曼帝國帝都，不過卻是外城。
別說查理斯這種皇室，羅曼帝國頂級貴族都是住在內城的。
查理斯一頓，有點複雜呼出一口氣坐下，也招呼韓棄坐。
“羅斯托夫回來了。”
查理斯隨手將水果遞給蹬蹬蹬亂跑找吃的小短身，輕聲開口。
韓棄一愣：“誰回來了？”
“大皇子。”
安妮瑟開口：“太子殿下。”
韓棄恍然，一直沒見過這位正經的羅曼帝國皇太子，也是韓棄總共在羅曼帝國帝都的時間也沒多長。
不過看這個形式，韓棄瞬間就反應過來。
看着查理斯，試探開口：“怎麼？他難爲你了？”
“呵。”
依舊是安妮瑟，嗤笑看着韓棄：“以前查理斯根本不放在他眼裡。如今會了內功，有棄兒士兵了。估計不知道受了皇后什麼樣的挑唆，特地在如今狂戰帝國陳兵邊界的情況下回到帝都，還說要親自見識一下棄兒士兵的水準，看看能不能到前線爲國出力。”
“額……”
韓棄咧嘴，看着皺眉沉默的查理斯。
“我倒是沒想過……”
韓棄輕嘆開口：“你這邊壓力也很大。”
查理斯回過神，笑着搖頭：“我這邊沒問題的。對你對棄兒的支持不會變，你放心。”
韓棄一頓，看看查理斯：“需要我做什麼嗎？”
查理斯擺手正要拒絕。
安妮瑟探身開口示意韓棄：“你權術那麼好。想辦法能不能給查理斯減輕一些壓力……”
“安妮！”
查理斯呵斥一聲：“你覺得我需要嗎？”
安妮瑟咬着嘴脣沒再說話，卻還是看向韓棄。
韓棄仔細想了想，失笑開口：“用不着吧？要說皇位之爭，奧爾德陛下即便突破天際的想法要確立你接任皇位，羅曼帝國的任何權貴都不可能同意的。況且棄兒即便會了內功，最多也只是和鬥氣士魔法師一樣成爲戰力，不可能碾壓。他在擔心什麼？”
查理斯開口：“別聽安妮的。談不到皇位之爭，我難道還真敢奢望一個棄兒可以成爲神賜大陸三大帝國之一的皇帝？別說羅曼帝國權貴，整個神賜大陸都不會答應。”
看着韓棄，查理斯笑着：“父皇偏愛我也只是因爲我是棄兒，身世可憐。其實孩子對父母來說都一樣的，但是羅斯托夫或許總覺得父親不喜歡他。”
韓棄咧嘴，又是倫理劇情的節奏啊。
想了一下，韓棄開口：“其實好辦。適當表達一下態度和親近，我猜這也和你自矜身份有關。”
安妮瑟張張口，表情怪異看着查理斯。
查理斯呵呵笑着，聳聳肩沒多說。
一語中的。
自己覺得複雜的事，在韓棄這裡一句話說到關鍵。
君再溫和也是君。臣再強勢也是臣。
同是人類的情況下君會被弒，臣會稱王。
可是棄兒自己以後什麼狀況未必，可是對於人類來說，不可能出現那種狗血的爭權奪利推翻替代的情況。
所以以韓棄來說這事很簡單，爲了自主權和讓對方放心的情況下，適當的表達一下善意和臣服的態度。
迎刃而解。
只是查理斯做不到而已。
即便他是棄兒也是棄兒王子，也是備受父皇寵愛的一個。
讓他和他實質以及名義上的親大哥低頭表示臣服，他有他自己的驕傲和自尊。更因爲會了內功後自覺不再是魔法鬥氣不會的廢物，就更覺得不比誰差。
總之布拉布拉的。
韓棄隨意一句話，讓安妮瑟都做不到再勸說幫忙。
因爲她瞬間就理解韓棄說的太對了。
同樣是棄兒。
韓棄可以挨一耳光不但不反擊還笑眯眯的湊另一邊過去。
放查理斯，估計不會內功的時候都不可能承受這些。
兩種風格？
可安妮瑟下意識覺得即便他毫無保留支持愛着這個男人，卻只覺得這叫做……
高下立判。
“我的事你放心吧。”
查理斯笑了一陣，對着韓棄收起笑容：“主要還是你。”
韓棄一頓，點頭嘆息：“羨慕你。我每次都將自己放到最低，可是對方依然不會放鬆對我的針對，反而變本加厲。”
查理斯無奈開口：“這更說明沒有誰會忽略你的存在和重要性。更沒法忽略你的能力戰力和影響力。”
直視韓棄，查理斯沉聲詢問：“你在擔心什麼？虐殺滅族雷心部落，讓對方更加確定不能放過你？”
韓棄笑了笑，擺手起身：“我的事大致也就這樣了。之後估計具體要和聖女商量。”
抱過小短身，韓棄看看查理斯：“魔法晶石的採集要開始運作了，其他的事等我回學士城回安排。你把棄兒士兵的訓練還有關於魔晶這種礦產能源以及魔晶產品替代品做好準備就行。然後儘快安排我和聖女殿下見面。”
查理斯看看安妮瑟。
安妮瑟一頓，點點頭出去了。正好碰到安置好艾格妮絲的羅蒂雅回來，兩人順道一起走了。
韓棄抱着小短身，上前和查理斯繼續討論當前情況，各自的處境，還有以後的安排。
也是在等天黑。
天黑後，就會悄悄進內城，去見羅曼帝國聖庭分部……
見聖女。
——
“走吧。”
“額……”
“說過的。我要全程參與你和對方的交流，這是陪你來的條件。”
“嗯……”
韓棄和艾格妮絲。
此時又是這樣的情景。
爲什麼說又？
因爲要有對比。
一路行來說是以陪同參與爲條件可是都沒怎麼主動參與，此時突然很平靜的跟着過來。
表示要和韓棄一起去聖庭分部見聖女。
韓棄摸着下巴看着艾格妮絲，最終點頭沒多說，帶着她一起，偷偷在查理斯安排安妮瑟護送下，朝着內城而去。
馬車就兩人，或者算是有些困了靠在韓棄懷裡睡覺的小短身。
“貌似……”
韓棄打破平靜，看着艾格妮絲：“除了三大美女落選……聽說你還選過聖女？”
艾格妮絲一頓，看着韓棄：“要你管？嘲笑我？”
韓棄輕笑，直視艾格妮絲：“所以你真正的目的只是聖庭分部，這纔是你想要參與的地方。”
艾格妮絲沒否認，看着韓棄：“你要反悔嗎？”
韓棄沉默片刻，笑着搖頭：“權術要講時機……信譽卻是一輩子的事。”
艾格妮絲沒再說話，馬車靜靜行駛。
隨後，就真的來到羅曼帝國聖庭分部。
安妮瑟沒進去，只是在隱蔽地方等待。
貝蒂來接韓棄，看到艾格妮絲，表情怪異，目光看着韓棄帶着詢問。
“她一路保護我……不過條件是全程參與。”
貝蒂眯着眼睛看着艾格妮絲，艾格妮絲當然不會理會這種“小角色”。她的身份的確能同等對話的也只是飛弦蘇格蕾這種。雪莉維蘭瑟都勉強。
“哼。”
不過此時還沒進去，倒也不多說。
一路行走進去，韓棄現很多灰袍或者黑袍祭祀還有聖庭鬥氣騎士都給貝蒂行禮打招呼。
至少看起來，似乎很受愛戴尊敬。
“呵呵，不錯啊。”
韓棄笑着看着貝蒂：“貝蒂大人。”
貝蒂掃他一眼，搖頭開口：“我是比不上你的……看起來被人欺負壓制唾棄，真正滅族虐殺小孩子都不放過的是誰呢？”
“嗯……”
韓棄乾笑摸摸鼻子，將懷裡熟睡的小短身抱好：“小孩子還在呢，說這些幹什麼？”
貝蒂一頓，看着小短身：“突然之間長這麼大？”
韓棄一愣，驚喜探身：“你注意到了？那麼你確定……”
“別囉嗦了。”
貝蒂不耐擺手：“這次看好吧。別再讓人搶去了。”
韓棄咧嘴看着貝蒂朝前走，艾格妮絲彎起嘴角笑了一聲。
不是一次了，她都注意到韓棄好像總想讓別人，或者至少懷疑一下這個突然變大的四歲孩子不是小短身。
結果除了他自己矯情扭扭捏捏的，其他至始至終沒有一丁點懷疑。
其實問題本身就出在他自己身上。
他和小短身之間的關係，那是一個隨便什麼孩子可以替代的嗎？
哪怕小短身真的死了？
他可以對一個孩子如同對待小短身那樣，那麼這個孩子不管什麼樣，就只能，只可能是小短身。
不可能再有第二個。
所以都覺得好笑。
真正讓他們從來沒認爲這個孩子不是小短身的，從來不是他們自己的判斷。
而是，韓棄給予他們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