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美麗順着他的手指望過去,果然,眼前是S市最全的夜景,在這裡能夠看見S市的所有區域,縱橫交錯的馬路高架橋,高高聳立的高樓大廈,安靜的醫院教學樓,沉睡中的城市少了吵雜的聲音,多了一份熟睡的清靜。
寧美麗從來沒有站在這麼高俯瞰過他們居住的城市,這樣一看,有些呆愣住了。
原裡這就是他們每天生活工作的地方。
玉力琨伸出手牽住她的手腕,忽然間往他懷裡一扯,寧美麗便結結實實的跌入一個寬闊的懷抱裡,貼着他的襯衫,重吸了一口好聞的古龍水香。
“你幹什麼?”寧美麗掙扎着要推開他。
“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玉力琨深吸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只覺得心間漾滿了滿足跟感動。
寧美麗身體微僵,在知道了真相之後的她,有些接受不了跟他這樣的親近。
“對了,玉力琨!你的戒指找到了!”她突然轉移話題,從口袋裡翻出一枚戒指,遞給他:“還給你!”
這枚戒指還是他救她住院後,成子寒幫她一起在小區樓下找到的,寧美麗一直想找個機會還給玉力琨,現在終於可以交還給他了。
玉力琨從她手裡接過那枚鏤空的精緻戒指,眸色深遠。
“這枚戒指是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定情信物,也是他們留給我的遺物。”他定定的看着那枚戒指說:“我發誓,有一天我要把它戴在我喜歡的女孩子手上,跟她求婚,讓她做我的新娘!”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城市裡那一些些斑駁的光影突然斷電似的全部熄滅,就連路燈也都停止了照明,整個S市陷入了昏暗狀態。
“怎麼了?”寧美麗疑惑的問道。
她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城市,一個火光突然竄出,在半空中綻放出絢麗的煙花,緊接着一個接着一個,在黑暗的城市上空寫出“lovenml”這幾個英文字母。
絢爛的顏色印在寧美麗的眼眸裡,她有一絲腦袋空洞,這些,都是玉力琨爲她準備的嗎?
半空中綻放的煙花是玉力琨叫人特殊設計過的,每一個形狀每一個字母都代表着他對寧美麗的愛。
煙花落下,整個城市的燈光閃閃爍爍,整整齊齊的畫出一個愛心的形狀,這些也都是玉力琨吩咐手下安排的,只有寂靜的夜晚,纔有這麼浪漫的一幕。
這段時間他一個人待在醫院裡,寧美麗幾乎很少來看他,他的心裡越來越亂,也越來越不安。
他總有種感覺,如果他這時候不跟寧美麗求婚的話,那她就會離他而去了。
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害怕她會突然離開……
玉力琨的心裡交織着複雜情緒,似慌亂,又似爲難,更有些抑鬱。
不管怎樣,他都要試一試,他不想他們之間就這樣算了。
他不願意再這樣等下去,他要他們之間有一個結果,他還有太多太多的東西要給她!他要讓她清楚的看見自己這顆認真的心!
是!他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了!
“嫁給我!”玉力琨單膝跪下,在浪漫的煙花下,執起寧美麗的手,欲要將他手裡的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然而,就在他要把戒指套上她手指的那一瞬,寧美麗突然將手指縮了回去。
“對不起!”寧美麗別過頭去,咬着脣瓣,低聲說。
不可否認,玉力琨爲她做的一切,她是很感動。
可是他對她的傷害跟欺騙,也同樣讓她痛心。
她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跟她坦誠這一切,可是他卻選擇了對她的隱瞞。
也是啊,沈雪莉怎麼說也是他的親妹妹,他就算再喜歡她,也不可能不要他的妹妹。
他們的立場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對立的!
“爲什麼?”玉力琨眼裡一閃而逝一抹失望跟心痛。
“沒有爲什麼,我現在還不想結婚!”寧美麗冷淡的回道。
玉力琨輕柔地握住寧美麗的手,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低聲含情脈脈地說:“你感覺到了嗎?我的心臟在爲你跳動。見不到你的每分每秒,我真的很難受。”他的目光異常專注,凝視着寧美麗,“答應,嫁給我,好嗎?”
“玉力琨,你知道的,我的事業纔剛剛起步,如果現在結婚,對我以後的前途及發展會有影響,我真的不想這時候嫁人,你明白嗎?”寧美麗皺眉看着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懂。”玉力琨忽而垂下眼睫,臉上的光彩一點點暗淡下去,“你要追求你的事業,我會支持你,這跟你嫁給我沒有影響,相反,我們結婚以後,我會利用我手上所有的資源來捧你,我不會限制你做你喜歡做的事情,而且如果你覺得我們結婚,會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影響的話,我願意隱婚,直到你覺得什麼時候適合公開了,再公開!”
“你……”寧美麗猛然一怔,訝異又震驚地看着他。
以玉力琨桀驁不馴的個性,結婚必然是大肆宣傳,可是他卻說他可以爲了她選擇隱婚,如此的委屈他自己。
不僅如此,他還願意讓她繼續從事她喜歡的事業,不會因爲嫁給他,就限制她的自由,這一點,當年莫佑銘都沒有做到。
如果他不是沈雪莉的哥哥,如果他沒有欺騙陷害過自己,寧美麗這一刻真的會動搖了。
可惜他是玉力琨,她不可能嫁給仇人的哥哥。
她跟沈雪莉之間還沒完,如果嫁給玉力琨,她後面根本無法繼續完成報仇,再勾引齊以翔!
寧美麗低垂着腦袋,她不敢正視玉力琨的目光,害怕看到他眼底的深情,再動搖自己的意志。
“玉力琨,你讓我冷靜地想一想,好嗎?”沒有馬上拒絕,她現在心裡很亂,需要冷靜一下。
“需要多久?一小時夠嗎?”玉力琨注視着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知道答案了。
“不是,我指的不是今天。”
“那要多久?明天?”
“你先讓我冷靜一下,我現在無法回答你具體的時間,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但我真的希望能夠想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想糊里糊塗的接受你。”
玉力琨空出一隻手,捏住她光潔的下巴,“看着我,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
“不要這樣。”寧美麗撇過頭,逃開他手掌的控制,“你讓我想一想,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能答應你,你就給我一點時間,不要在現在逼我。”
玉力琨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心中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如果她不馬上答應自己,他們之間以後就不可能了。
“三天。”爲了她,玉力琨已經連自尊心都可以放下,他必須要設下期限,不能讓這場等待變成遙遙無期的持久戰。他認真地說,“三天是我能忍耐的最大限度。”
“好,給我三天時間。”寧美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眸底的光芒幽暗。
三天,足夠她做很多的事情了!
玉力琨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終於還是決定尊重她的意志,放開了她。
儘管他心裡的不安在擴大,儘管那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當城市燈光彙集成的愛心一直維持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探出海平面時,整個世界又甦醒了。
橘紅的光芒,渲染了天邊的雲彩,在海面上留下靜靜的倒影。
寧美麗是第一次見到日出,從來沒有靜下來好好觀看過一次日出的她,沒想到竟然是這麼的美。
兩人在山頂過了一夜。
此時,面對如此景緻,她站起身,玉力琨摟過她的肩膀,一彎脣角笑容邪魅。
陽光灑在寧美麗的身上變成了溫暖的淡淡橘黃色,風,輕輕吹在耳旁,拂過樹梢上那一串串銅鎖,發出叮噹叮噹的撞擊響聲。
寧美麗擡頭這才發現,身後的這棵大樹上的枝頭掛滿了銅鎖,每顆銅鎖下掛着一條紅色的絲綢,寫着“寧美麗,我愛你”這幾個字。
原來這就是玉力琨所謂的驚喜。
他帶她來這座山頂,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就是爲了要跟她求婚的。
“你很幼稚唉。”寧美麗忍不住說到,心裡還是有些許的感動的。
因爲玉力琨是這世上第一個這麼用心的跟她求過婚的男人。
莫佑銘以前都沒有這樣用心過。
只可惜,她不可能會答應他,甚至還會傷害他。
“爲了你,幼稚一點又何妨?”玉力琨擁住寧美麗,緊緊的擁着她,就像害怕失去她一樣。
太陽漸漸爬上天空,暖意漸濃,玉力琨牽着寧美麗慢慢走下了山。
*
急救室的門上一盞血紅的燈光刺眼,門是緊緊關着的,整個氣氛死寂一般壓抑而緊張。
門外不遠處,一個身穿旗袍的貴婦人來去來回的不斷徘徊,雙手緊捏,臉色是蒼白如紙,她一邊走一邊嘴裡碎碎唸叨着什麼,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斷了線的滾落下來。
“煙紅,靜柔出什麼事了?”白翰先匆匆趕來,有些風塵僕僕,焦急的問道。
“老爺,老爺啊!”蘇煙紅一見到白翰先,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裡,大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我見老爺最近資金週轉困難,公司難以維持,而梅香那丫頭又不願意嫁給莫佑銘,促成我們白氏跟莫氏的聯姻,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想把靜柔嫁給一個暴發戶的兒子,從他爹那裡套點錢來,今天我聽說那個暴發戶的兒子出了車禍住院,便叫靜柔過來醫院看望他,如果她沒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蘇煙紅哭得妝都花了,撕心裂肺的痛說着。
白翰先聽見蘇煙紅在電話裡說白靜柔在醫院跳樓了,立馬從公司趕來了醫院。
其實今天白靜柔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家醫院,是因爲蘇煙紅要她嫁的那個暴發戶兒子發生了一起並不嚴重的車禍,腿和胳膊輕微扭傷,身上多了幾處擦傷罷了。
蘇煙紅爲了表現白家對那個暴發戶兒子的關心,特意讓白靜柔從N市飛回來醫院好好照顧那個暴發戶兒子,沒想到她不但沒有好好照顧他,反倒對受傷的溫少爺冷冷淡淡,愛搭不理。
玉力琨等人碰上白靜柔的時候,正好是她離開了溫少爺的病房,正準備回白家。
“煙紅,你先別急!等醫生出來再說,說不定情況沒有那麼嚴重的。”白翰先安慰道,一雙劍眉緊緊收攏,目光緊鎖定在那盞紅色的燈光上。
三個小時左右,急救室的門總算打開了,走出的醫生各個都搖頭嘆息,扯下口罩,朝白翰先跟蘇煙紅沉聲說道,“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四肢也能夠正常恢復,但是……”
“但是什麼?”蘇煙紅就快緊張的不能呼吸了,而這個醫生竟然還吞吞吐吐,這是要急死她嗎?
“但是……白小姐的腦部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撞傷,可能會回到四五歲時的智商。”醫生嘆息着說道。
五歲時的智商,也就是說,白靜柔從此以後會變成一個幼稚的傻子!
蘇煙紅一聽,雙眼一沉,差點暈倒了過去。
幸好白翰先即使扶住了她,只是他此時內心的震撼與打擊,不比蘇煙紅的小。
蘇煙紅守在白靜柔的牀邊,端來一盆水擰乾毛巾替自己的女兒擦拭着身子。
“媽咪?”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拉回了蘇煙紅的思緒,她抹乾自己的淚水,看向牀頭的白靜柔。
白靜柔正睜着大大水靈的眼睛盯着她,然後傻傻笑了笑,猛的坐起來雙手伸入水盆裡舀起水花潑在蘇煙紅的身上。
“媽咪來玩潑水,來玩潑水……”白靜柔玩得興起,全然不覺此時蘇煙紅全身淋溼,狼狽至極。
“不玩不玩了!”蘇煙紅抓住她的雙手,想要制止住她的胡鬧,沒想到白靜柔卻突然一個掙脫,將水盆猛的扣在了蘇煙紅的頭上。
頓時水傾盆瀉下,蘇煙紅身上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又氣又惱,可是女兒才醒過來並且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怎麼忍心再向她發脾氣。
她只好將怒氣往肚裡一吞,拿着水盆匆匆走出了病房。
身後,白靜柔還在天真的大笑着,“潑水好好玩……”
蘇煙紅站在醫院衛生間的鏡子面前,用紙巾擦着自己溼漉漉的頭髮。
醫生說,白靜柔會變傻,但會不會失憶還需再做觀察。
她剛剛明明喊自己媽咪了,應該不會失憶,一個傻子就已經夠折騰人了,再失憶的話,這以後可怎麼辦纔好?
*
寧美麗回到家,洗了個澡,何子菊也回來了。
“梅香,昨天晚上突然全城停電了三分鐘,你知不知道?聽說是有人求婚啊,天空中都綻放着漂亮的煙花,好浪漫啊!”何子菊一回來就誇讚的叫道。
“嗯,我也看到了。”寧美麗淡淡的點頭,用毛巾擦拭着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
“哎呀,要是我我就嫁給那個男人了。”何子菊無比羨慕的口吻:“不知道是誰那麼幸運,能讓一個男人這麼爲她求婚!真的好有創意哦!”
“……”寧美麗撇了一下脣,心中複雜,卻也不知道跟何子菊怎麼說。
如果她告訴子菊,昨晚求婚的那個男人就是玉力琨,被他求婚的女人就是自己,何子菊肯定會慫恿她接受玉力琨的。
可是她跟玉力琨之間的矛盾,又不便讓子菊知道,寧美麗嘆了口氣,只能什麼都不說了。
“子菊,你手裡拿得是什麼?玫瑰花嗎?怎麼都枯萎了?”寧美麗順勢轉移話題問道。
何子菊看到手裡的玫瑰,這纔想起來,忙將玫瑰花遞到寧美麗的面前:“不是我的,是給你的!”
“我的?”寧美麗驚訝的挑眉。
“是啊,是送給你的玫瑰花,還有這份精緻的禮物也是給你的!”何子菊點頭說道:“我昨晚回來的時候,物業的人交給我的,說是有個黑衣像保鏢一樣的男人來這裡找你,沒找到人,就把這些東西轉交給物業了,應該是你去N市拍戲期間送過來的吧。”
寧美麗一臉的疑惑,打開那個精緻的禮物盒子,裡面是一串閃耀的鑽石手鍊。
“哇,梅香,你發財啦?居然有男人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你?老實交代,你最近勾搭了誰了?”何子菊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這條鑽石手鍊吸引,她一直是很喜歡鑽石的,經過她鑑定,這條鑽石項鍊絕對是上乘的好貨,非一般專櫃能買得到的。
鑽石是女人最好的夥伴,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抵禦它帶來的魅力,何子菊如此,寧美麗更加如此。
以前她是影后,嫁給莫佑銘的時候,就有一個嗜好,就是收集鑽石。
難道,這些東西是莫佑銘送來的?
寧美麗微微皺眉,頓時就沒什麼期待了。
不過她還是好奇的打開了那張映着無數玫瑰花瓣透露着曖昧氣息的邀請卡,驚訝的發現,上面落款的名字竟然不是莫佑銘?
而是齊以翔!
寧美麗當即愣在了當場,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
她真的釣到齊以翔了?
不然的話,他怎麼會派人送來這些東西?
玫瑰花,配鑽石,這樣昂貴又精緻的禮物,如果不是對那個女人有意思,一般男人會隨便送嗎?
寧美麗心中頓時溢滿難以抑制的喜悅。
她又驚又喜,忍不住將邀請卡上的內容又看了一遍。
頓時,心裡劃過一抹小失望。
真是太不湊巧了,邀請卡上面的日期,很不巧的,正好是她去N市拍戲的第二天。
難怪這一大束熱烈奔放的紅玫瑰,到現在已經枯萎了。
可惜了,她沒有看到!
也錯過了,齊以翔的邀請。
不過寧美麗有留意到,齊以翔送這些東西給她的日期,恰好是範雨萱生日宴結束的第二天。
也就是說,是她在範雨萱生日宴上,彈奏的那一曲《ISINGASONGFORYOU》起了作用。
大概是喚醒了齊以翔跟寧美麗之間曾經的某些回憶吧。
看來這個男人的心裡還是有以前自己的。
要不然他的態度,也不會因爲她彈奏了那首歌之後,轉變的這麼快。
“梅香,想什麼呢?”何子菊留意到寧美麗微微失神,不由的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沒什麼。”寧美麗搖搖頭,合上邀請卡。
何子菊伸長胳膊瞄了一眼,可惜沒有瞧到落款人的名字,她不甘心的問道:“是誰送的?誰在追你啊?”
“你猜?”寧美麗扯扯脣角,也不便直言。
“玉力琨?”何子菊第一反應便是玉力琨了,他不是“梅香”的男朋友嗎?
“……”寧美麗沒有否認,何子菊只當她是默認了。
就算她告訴子菊,送這些給她的人是齊以翔,何子菊也未必會相信。
畢竟齊以翔對她們現在來說,還是太遙不可及了。
可是她手裡的邀請卡卻告訴她,她已經觸碰到他了,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
何子菊在猜出是玉力琨之後,便沒有再多問什麼,回房間上網去了。
寧美麗也回到房間,再次拿起那串鑽石手鍊,看了又看,下定決心撥通了齊以翔的號碼。
嘟嘟兩聲後,賀梓冷漠有禮的聲音傳出:“喂,您好?”
“賀助理,我是梅香啊,能不能幫我把電話給齊總,我想謝謝他送來的禮物。”
“好的。”並沒有多大的阻撓,電話便落到了齊以翔的手中。
其實,寧美麗手上有齊以翔的私人電話,只不過,那是屬於曾經的寧美麗,而不屬於現在的“梅香”。
冒然撥打他的私人電話,只會惹他懷疑。
畢竟知道齊以翔私人電話的人不多,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而以他們目前的關係,“梅香”肯定是不可能向其他人打聽到的。
冷淡的聲音慢慢的從電話裡傳出,寧美麗心中構想着電話的另一頭齊以翔接她這個電話的神情。
“齊總啊,我是梅香,你的禮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歡,真是不好意思,我先前在N市拍戲,錯過了你的邀請。”寧美麗殷勤的解釋着自己當初未能赴約的原因。
“沒關係,梅小姐的事情比較重要。”齊以翔低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