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美麗用力的呵了口氣,形成一道飄渺的白霧,這是什麼感覺呢?像被拋棄的小狗,又像發現畫皮的書生。一時間搞不清現在是做夢,還是之前的幾個月甜蜜的生活是做夢。
大概是因爲不是第一次承受這樣的事情了,女人要練就一顆堅強不摧的心,總是要多經歷幾個負心的男人的。
在莫佑明那裡受的教訓還不夠?她還打算嫁入豪門嗎?
殊不知豪門裡的男人多負心,外面情人小三一大堆,豪門裡的女人不過是外表光鮮,其實暗地裡都是隱忍都是淚。
男人這種生物,有錢的你就別想他專一,他專一了只能說明他還不夠有錢!
寧美麗沒有痛哭流涕的意思,只是覺得心裡空蕩蕩的,麻木,漠然。
她嗤笑了一聲,灰姑娘過了午夜12點後差不多就是這樣吧,破衣衫還是破衣爛衫,南瓜還是南瓜。
不知什麼時候,她覺得沾沾自喜,從天而降那麼好的男人歸了她,還覺得是自己是可憐的孤兒命,老天爺同情她,纔給了她一個好男人來挽救她對男人的絕望。
顯然,她並沒那麼好的運氣。
天下男人一般黑!
*
晚上九點,齊以翔纔回家。
寧美麗抱着膝,靠在牀頭看着他,“今天很忙?”
齊以翔脫着外套,十分自然地說:“是啊,應酬很多。有點兒累了,我先去洗個澡。”
他甚至沒有發現,一直等他的寧美麗沒開電腦也沒開電視,準備跟他長談一番。
齊以翔洗完澡出來,寧美麗仍舊保持同樣的姿勢,瞪着大大的眼睛問:“今天陪的什麼人?”
齊以翔頓了頓,“C市的李總。”
寧美麗微微一笑,“李總啊……”
齊以翔看了她一眼,“認識?”
寧美麗的笑容加深,搖了下頭,“不認識!”
寧美麗默默的盯着齊以翔看,顯然他心裡在想別的事,根本沒有留意到她的注視。
寧美麗看着他自然而然地躺在她身邊,太自然了,一點都沒有心虛的表現,寧美麗都懷疑今天發現的秘密是自己胡亂做的夢,他一定是在外面出差一週,回來就和李總應酬,到現在纔回來。
“齊以翔。”寧美麗抿了抿嘴脣,突然想把今天看見的一切直白地問出來,那女人是誰,那孩子是誰。
“累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齊以翔平躺着,雙眼靜默地闔攏,幽暗燈光中,他的側臉異常俊美。
他的平靜硝煙不起地擊敗了寧美麗的洶洶好奇,如果她什麼也不知道,這樣平靜的他,她能看出什麼破綻嗎?不能,她不會爲他的勞累心疼。
寧美麗又想起之前幾個齊以翔顯得疲憊的夜晚,她還故作討好狀地爲他捶肩按摩,她還說:難爲你這麼辛勤地養活我。當時齊以翔輕輕地笑了,那笑容讓她像喝了甜酒,甜蜜而暈眩。
或許,那個時候他的疲憊就是因爲別的女人,面對了意想不到的難題,又或者,他也像今天這樣,和那對母女歡聚用餐後,以這樣平靜而疲乏的樣子面對她。
細細回想,對她“熱情似火”的齊以翔已經有段時間沒出現了,寧美麗被他帶來的安定舒適生活所迷惑,只覺得處處稱心如意,對他的“冷靜”也心存僥倖,像從苦差中解脫了一樣竊喜。
之前看得婚戀貼子說的顯然都是真理,男人對女人的厭倦從牀開始。
厭倦?寧美麗在幽暗中無聲地念了念這個詞,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個盼齊以翔厭倦她,和平與她分手的寧美麗走丟了?
現在的寧美麗,似乎從沒想過齊以翔會厭倦她,她以爲自己是齊以翔的寶,他對她好是老天規定的。
寧美麗關了燈,緊緊閉住眼睛,她要怎麼面對這件事呢?
沒想到,她竟然會猶豫……
寧美麗苦澀又自嘲地笑了笑。
按她的脾氣不該立刻揭發出來,追根究底,然後明確做出決定嗎?
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沒有爆發,竟然還默默躺在齊以翔的身邊。
或許——她是迷戀這種生活吧,生怕她一提,齊以翔又用那種淡漠冷靜地表情說;是的,就是你想的,那個孩子是我的。
然後呢……她再理直氣壯,再忿忿不平,失去一切的那個人還是她。
這一夜到底漫不漫長……寧美麗也說不清楚,好像永遠也熬不到盡頭,可想着想着卻發現天已經矇矇亮了。
渾渾噩噩的起牀,齊以翔早已經離開了。
她不是個能存住秘密的人,無論結局如何,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起身去洗了個澡,換了外出的衣服,寧美麗下樓,給自己弄早餐。
打算吃完早餐,就衝出去,問個究竟。
寧美麗本沒有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報紙的習慣。
今天之所以會拿報紙來翻看,純粹是想轉移注意力的,免得她一直在想昨天那女人跟孩子的事,吃不下東西。
可惜,她不但沒有轉移注意力,反而看到了一則頭條勁爆新聞。
齊氏跟沈氏聯姻在即,齊以翔跟沈雪莉馬上要結婚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齊以翔現在跟她同居在一起,居然馬上要跟另一個女人結婚了?
寧美麗只感覺自己被當頭敲了一大捧,這樣的打擊比昨天讓她發現齊以翔有私生女,還來得震驚!
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他跟沈雪莉是遲早要結婚的,可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寧美麗全身的血液幾乎逆流,坐在餐桌邊,保持着一個姿勢,久久不能動彈。
原本還打算用完早餐,去那個幼稚園,找那個孩子跟女人的。
現在這個計劃,不得不取消了。
她拿什麼立場跟身份,去找那個女人和孩子問話?
齊以翔的未婚妻嗎?
可笑!
齊以翔的未婚妻,這報紙上都寫着不是沈雪莉嗎?
所有人都公認,他們倆纔是郎財女貌,門當戶對的一對。
她現在跟齊以翔同居在一起,頂多只能算一個情人。
搞不好連小三都算不上。
昨天那女人連孩子都生了,論輩分肯定要排她前面的。
她現在頂多只能算一個小四。
哪有小四理直氣壯的去找小三談話的?
這豈不是送上門去給人家羞辱?
她一沒生孩子,二不是門當戶對的未婚妻,怎麼想齊以翔也會先淘汰她,然後在沈雪莉跟昨天那女人之間挑選一個。
寧美麗仔細分析了一番,認爲這種可能性極大。
也就是說,她是最有可能被他拋棄的那一個!
迅速回房去收拾東西,把她之前搬來這裡帶的衣物全都整理到行李箱裡,準備隨時滾蛋。
作爲情人,她應該要有這個自覺,等金主主動開口要她滾,太沒有面子了一點。
所以寧美麗很自覺地把行李都收拾好,只等着齊以翔回來,開張支票給她,算作她這段時間伺候他的“工錢”,然後拿錢走人,互不相欠!
儘管她心裡頭還是有那麼一絲的不捨,不過寧美麗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留戀一個已經有了孩子又有未婚妻的男人。
跟這樣的男人糾纏不清,最後只能是賠錢又賠人,得不償失。
以前她決定再次接受他,也是沒有把他還有一個私生女考慮進去的。
否則,她早知道他有一個女兒,要她給他女兒做後媽,這活打死她都不會幹!
誰不知道後媽吃力不討好,對孩子打不得罵不得,裡外都不是人。
這種麻煩的工作,還是交給沈雪莉去做好了,她就不潭這趟渾水了。
寧美麗做完決定,便留在家裡上網,打發時間,等齊以翔回來。
隨便瀏覽了幾個網頁,上面都是齊以翔跟沈雪莉即將結婚的新聞。
看來她的決定是對的,齊以翔跟沈雪莉的婚期真的將至了,就算她自己不主動提出離開,他也會回來趕人吧。
她還是識趣一點!就算被拋棄,也不能失了尊嚴!
等了天色已晚,夜幕全黑,寧美麗連晚飯都沒有吃,齊以翔還沒有回來。
又等了幾個小時,再去看錶的時候,竟然已經半夜了!
該死的!不回來也不給她打電話,害她傻等!
可惡可惡!
不過想想,齊以翔現在又是未婚妻,又是私生女,簡直分身乏術了,又怎麼會想起來她這個情人呢?
寧美麗乾脆倒牀上睡去,不再等他。
臨睡前,順便把自己的手機也關機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牀上依然是她一個人。
齊以翔昨晚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看看手機,也沒有任何他的來電顯示跟留言。
看來齊以翔是打算讓她自己發現,默默離開。
他是不準備給她一個交代了!
寧美麗決定不等他了,抓起包和行李箱,飛快的離開家門。
初冬早晨的風異常寒冷,吹得她劇烈一顫。
真好笑,原本是打算理直氣壯地質問他的三心二意,卻搞得自己像條喪家犬一樣兒狼狽離開。
微微還有些霧,望着迷濛的前路,寧美麗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她急促地大口呼吸,走得匆忙且慌張,好幾次絆在箱子腳上踉踉蹌蹌。
離開以後,她沒有馬上回自己的公寓,而是找了一間酒店先住着。
畢竟被男人拋棄,是件沒面子的事情,暫時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本來剛失去一座金山,應該萬事以省錢爲主,可寧美麗還是想住在高檔一點的地方,免得剛被拋棄就住便宜的酒店顯得太淒涼。
在五星級大酒店辦完入住手續,在豪華房間裡沐浴完畢,寧美麗望着都市林立的高樓大廈,哀嘆自己的悲慘命運。
本以爲跟齊以翔在一起,她就可以過衣食無憂的好日子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終於可以入宮當皇后娘娘了。
沒想到如今卻被打回原型,別說皇后了,連夏雨荷她也算不上。
人家夏雨荷好歹也生了夏紫薇,她呢?什麼龍種沒懷上,也沒混個正宮娘娘的名分!
失敗!
她還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不能算被拋棄,怎麼說她也把一個大帥哥給睡了,在她的戰績上又增添了輝煌的一筆。
跳上牀,用枕頭壓住自己的腦袋,不要想下去了,不能想下去了……
寧美麗用枕頭拍打着腦袋,別想了,別想了,就這麼打算:車到山前必有路……
照她的想法,她的手機會被打爆,至少齊以翔發現她不在了,應該會第一時間聯繫她。然後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開口質問她,既然要跟沈雪莉結婚了,爲什麼還來招惹她?他都有私生女了,還好意思追求她,哄騙她給他孩子做免費後媽?他也太無恥了吧,私生女這種大事怎麼不早說?齊以翔被她質問的愧疚不已,說不定還會良心發現的多付她一點分手費!
女人有時候必須要冷靜明智一點,現在這種情況,前有未婚妻,後有私生女,她想要得到齊以翔這個人,再分他一半的財產,基本上是沒戲了。
現在能要多少分手費就要多少吧,能拿到錢她總得來說還不算太虧,否則就是被白玩了。
自以爲明智地開了震動,卻因爲心虛總是瞥着手機,反而更加關注了。
很安靜……超乎尋常的安靜,直到又一個夜色降臨,齊以翔電話也沒一通。
這家五星級大酒店開在商業街的末梢,寧美麗換了比較休閒的衣物,權當散步出去買飯,來回用了一個小時,電話還是死寂一片,偶爾收到幾條廣告證明它還健在。
寧美麗回房,打開電視,坐在窗前魂不守舍地吃已經涼掉的飯菜,想不通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齊以翔腦袋有病不是一天兩天,和他過招非常疲憊,她又不能主動給他打電話,否則自降身價,分手費肯定拿不到她想要的數目。
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天,寧美麗去櫃員機查看了自己銀行卡的餘額,上面的數字不增反減,維持生活還可以對付一段,五星酒店卻不能長住了。
本來以爲都這種情況了,齊以翔應該急於甩掉她,要麼跟那個女人和女兒團聚,要麼跟沈雪莉結婚,最快幾天就能見了分曉,可照目前的情形,好像是持久戰。
不得不佩服齊以翔的邪惡精明,她最怕的就是拖,他便給她拖起來看!
他現在的意思,是不打算給她分手費,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她斷了?
絕對不可以!
她寧美麗可不是吃素的,休想招惹了她,就這麼把她給甩了。
分手費、青春損失費,感情傷害費,一樣都不能少了。
寧美麗拿起手機,實在受不了這種悶葫蘆的局面,正想撥打齊以翔的電話,過去狠狠地質問他。
沒想到還沒等她按下手機鍵,鈴聲已經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人,正是齊以翔!
他終於想起來跟她打電話了。
寧美麗毫不遲疑的按下了接聽鍵:“說吧,你打算分我多少分手費?”
齊以翔卻沉默了下來。
“不說我就掛了。”
“你在哪兒?我們當面談。”齊以翔的聲音沉悶且陰冷,讓寧美麗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
寧美麗嘴上卻還是僵硬道:“我不想和你見面,我現在在外面很忙,沒那麼多時間。”
“你什麼時候離開的?”齊以翔不太確定的問。
寧美麗只冷笑:“你當然不會關注我了,你只顧抱的美人歸嘛!”而且美人還不止一個!
以後他既娶了門當戶對的未婚妻,還有一個溫柔賢惠的小三,連孩子都給他生好了。
看吧,活脫脫的又一個莫佑銘!
要不怎麼說現在有錢男人一個比一個渣呢。
好像老婆跟小三,都是標配!沒小三都不好意思出去混了。
沒想到齊以翔也是這種人。
“你在哪?我們見面談。”
“不見!”
“別鬧,香香。”
“鬧你妹!記得把分手費打我賬上,再見!”說完就掛了電話,這樣還不行,想了想,直接關機。
過了兩個小時,寧美麗稍微消了一點氣的時候,打開手機。
屏幕上持續提示着短信進入,她打開,都是齊以翔的。
香香,別生氣了。
香香,回來吧。
香香,接電話。
香香,你在哪兒?
香香,回家吧。
齊以翔都要結婚了,還要抓住她不放嗎?
何況現在連小三的位置都沒有她的份了?難不成他要她回去給他當小四?
小三還不夠羞辱她?他好意思讓她當小四?
寧美麗只覺得自己的一股怒氣又雄赳赳氣昂昂的燃了起來,正在這時候,何子菊打來了電話。
寧美麗接聽,忍不住倒起了苦水,沒想到何子菊聽完後居然說有個好地方適宜安頓,就是她哥酒吧那個專門帶人跳舞的Jack的家,很大的房子只有他一個人住。
寧美麗簡直喜出望外,深感天無絕人之路。
按照地址找到那棟房子,何子菊已經先到了。
“哇!”Jack很熱情地特意從臺階上跑下來接過她的箱子,“我的室友全是美女啊!”
寧美麗向他微笑,心裡卻很不地道地想着,Jack反正是“姐妹”,住在他這裡她很放心。
進了這棟別墅寧美麗就覺得渾身難受,整個房子頗有齊氏整潔風格,她悲哀地認識到對這種環境已經產生強烈的心理陰影了。
Jack自己住這麼大的房子,除了書房和主臥,其他房間都沒放傢俱。
寧美麗覺得私自佈置不太合適,正想說出自己的想法,Jack卻已經電話聯繫裝修公司,要單獨爲自己搭個廁所出來,相比之下,她顯然是多慮了。
何子菊也決定搬進來一起住,這樣可以既可以照顧到寧美麗,也可以方便她跟季淺良談戀愛,避免何天曦的隨時檢查。
何子菊跟Jack明顯和她是一路人,合拍得彷彿是被同一對爹媽遺棄的兄弟姐妹。
換了房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購物,買傢俱的時候,何子菊跟Jack的無厘頭讓她對這二位室友更加滿意。
Jack的房子也最快速度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看着樓上樓下的一片狼藉,寧美麗覺得像重回故鄉般舒適。
除了Jack的專用廁所,一切在傍晚前準備就緒,寧美麗躺在新買的牀上,擺了個肆無忌憚地大字,箱子裡的衣服散落一地不曾收入櫃子。
Jack說他是男人應該負擔起佈線這樣的粗活,結果房間裡的網線和電源板的線被他結網一樣盤繞在房間四周,憑空營造出盤絲洞的氛圍。但寧美麗對這一切非常滿意,有種飄上天的輕鬆。
爲了慶祝順利入住,房東房客們外出聚餐,何子菊特意把季淺良叫出來請客,寧美麗吃飽喝好,第一次覺得自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組織。
昨天還悲情地充滿了落荒而逃的淒涼,今天簡直就拐入了武陵源。
“來來來,”她用力拍Jack的肩膀,“爲我們的幸福生活幹一杯。”寧美麗又給自己倒滿啤酒。
這個倡議得到了何子菊和Jack的熱烈響應,只有季淺良低頭不屑於看他們的自顧自吃菜。
“感情深,一口悶。”寧美麗剛想應景地說這句對白,沒想到被何子菊搶先說出來了,寧美麗哈哈笑,合心合意。
她這叫被拋棄麼?分明是奔向幸福啊!
多日後的一個早晨,寧美麗還沒有睡醒,敲門聲停了停,又換成去敲隔壁何子菊的房門。
Jack敲得認真、耐心、賣力,無論敲誰的門起到的效果都一樣,響徹整條走廊,每一下都好像敲在天靈蓋上。
寧美麗崩潰地坐起身,頭髮亂成一窩,好幾綹垂在眼前讓視線相當朦朧,“我恨死你!”她尖着嗓子大聲詛咒Jack。
被詛咒的人相當愉悅,乾脆推開門探進半個身子,寧美麗起牀的造型完全沒驚嚇到他,反而笑眯眯地說:“快下樓來嚐嚐我新做的蛋糕。”
寧美麗渾身一激靈,現在誰和她提“蛋糕”都會產生這樣的生理反應。住“Jack的別墅”樣樣稱心,唯獨這個折磨人的蛋糕。
Jack一定是爲了找能被他摧殘的人才歡天喜地讓她們搬來的,他折磨人的方式很特別,是最甜蜜的酷刑,比齊以翔的冷暴力還兇殘,因爲齊氏冷暴力至少不會讓人發胖,給Jack的蛋糕絕對會讓女人的體重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