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到一個曲折的路段,前後左右,都是厚厚的竹林。迴旋處,風特別大,呼啦啦地掛着,發出嚇人的聲響。
越往竹林裡面走,寧美麗的心裡越是有種不詳的預感。
竹林颳風的聲音沙沙作響,讓人沒來由的不安。
寧美麗不自覺地伸手拉住小女傭的胳膊,卻發現她也在顫抖,難道她也害怕?
終於繞過了竹林,池塘已經近在眼前了。
寧美麗心中忽然閃過一絲的疑惑,爲什麼這女傭那麼害怕?又爲什麼齊以翔沒有打個電話通知她來?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
寧美麗正在思索着,小女傭忽然鬆開了她。
“少奶奶,假山就在前面,估計少爺就在後面等你呢,你自己往前走吧。”小女傭當然不能再任她拉着,否則她怎麼又機會下手。
她閃爍的神情更加印證了寧美麗的想法,寧美麗警覺地四處看了看,這周圍沒有人影。
小女傭讓她往前走,前面正對着的可是池塘。
頭皮一陣發麻,寧美麗突然意識到小女傭想讓她去的,就是那個池塘。
小女傭的緊張非常奇怪,看來真正讓她去池塘裡面的,不會是她。
她背後肯定有人。
究竟是什麼人要這樣害她?
這小女傭雖然年輕,但是個子很高,農村出生的她從小就幹農活,身材十分強壯結實,整個人身形是她的一倍,如果硬拼,寧美麗未必是她的對手。
但是這小女傭看上去文化程度不高,有沒有可能說服她?不用動武卻能化解這場危機。
畢竟面前就是池塘了,一旦她們硬拼起來,很有可能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求生的本能讓寧美麗無比警醒,思維異常活躍起來。
不管怎樣,一定要做努力一試。
“等等!”寧美麗忽然嬌喝了一聲,停住了腳步。
小女傭已經深呼吸了幾口氣,打算寧美麗再往前走個兩三步,她就閉上眼睛往前推。
其實她也很不忍心,路上寧美麗跟她說的話,是從沒有人和她說過的。
她和她是兩個不熟悉的人,而且她還是個主子,她只是個丫頭,但她沒有瞧不起她。
這麼好的人,難道真要讓她親手給害死嗎?
財叔說只是把她推下去,讓她自生自滅,給她點教訓就行,可這裡連個人都沒有,真沉下去哪裡活的成?
“少……奶奶,怎麼了?”小女傭戰戰兢兢地問。
“我早知道你要幹什麼!”寧美麗灼灼的目光盯住她的眼睛,聲音放大了不少,嚇的小女傭直哆嗦。
“你……你……你可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我家裡有弟弟妹妹等着我賺錢供他們讀書,財叔說了,如果不推你,他就把我推下去。”小女傭已經是極度緊張了,被寧美麗這一詐,立即把真相全說了出來。
原來是財叔指使她這麼做的。
可是財叔跟她無冤無仇,爲什麼他要這樣陷害自己?
寧美麗擰眉想着,直覺的財叔的背後還有人。
只是那個人會是誰呢?
難道是齊老爺?
他一直不喜歡自己,儘管同意自己兒子跟她在一起,也只是不再過問。
他突然改變主意接納她這個兒媳婦,難道是想暗中派人加害於她?
寧美麗正想着,小女傭已經開始行動了。
“對……對不起了。你是……是一個好人,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來還你。”小女傭說着,拖住寧美麗,就打算把她拖到水邊直接推下去。
寧美麗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個小女傭的力氣這麼大,她若是強行掙脫,跟她扭打起來,肯定會出事。
眼下的情況危機,她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你真以爲推我下去,你能活嗎?他們能殺我,就不能殺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殺人滅口?”寧美麗眯起雙眼,謹慎的望着她道。
小女傭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懵住了。
她可沒想這麼多啊。
只是一心想着把少奶奶推下池塘,再從財叔那裡拿錢,安穩的留在這裡工作,供弟弟妹妹唸書。
可是想想財叔對她的吩咐,他這麼心狠手辣,要是少奶奶真的死了,那肯定說是她殺的呀。
她怎麼那麼傻,這麼好的人本來就不該死,要是弄死了她,自己也是一死,那得多大的罪過?
反覆地糾結着的時候,寧美麗趁機擺脫了這女傭的手。
“聽我的,這裡很危險,跟我一起逃走,要不然我們兩個都活不成。快走!我保證你跟我走了,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寧美麗不知道小女傭到底會不會聽她的話,她現在心裡肯定亂的很。
一個人在沒有主意的時候,別人的決定會對她產生很大的影響。
如今要她命的人是財叔,財叔又是齊家的管家,這件事跟齊家脫不了關係,她繼續留在這裡只會多一分危險。
現在她要儘快離開齊家,越快越好。
寧美麗說着,就往另一條路上疾走。
小女傭紀小蘭很本能地相信了她,關鍵時刻,她選擇了和寧美麗一起走。
比起老謀深算,要謀害他人性命的財叔,少奶奶明顯更值得她相信。
爲了洗脫嫌疑,財叔和過來拜訪的沈雪莉就坐在門口的葡萄架下,所有來來往往的下人保鏢們都看得到他們在那兒喝茶。
“財叔,那丫頭穩妥不?她會不會臨時不敢?”
“我已經跟她說了,要是她不做,我就把她推下去。那丫頭嚇破了膽,放心吧,沈小姐,她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那就好。”沈雪莉優哉遊哉地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慢悠悠地說道:“讓她在水裡撲騰一會兒,自生自滅,事後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財叔會意,忙給一個保鏢打手機,告訴他:“剛纔我去少奶奶房間發現她沒在,你們四處看看,可別讓她走迷路了。”
說的輕描淡寫的,出了事任誰也猜不到是他的主意吧。
那小丫頭也不敢輕易說出這件事,待會兒保鏢在後面叫救人的時候,他趁亂再把那丫頭給騙到假山後面的隱蔽處。
財叔還是留了個後手,他想,要是寧美麗沒死,他還是不想把這丫頭殺了。
嚇唬嚇唬她,把她送出去就是了。
要是寧美麗真的死了的話,這丫頭可真是不能留了。
不過也不能就這麼讓她不明不白的死,少奶奶死的蹊蹺,少爺肯定會查。
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個絕佳的辦法。逼着這女孩寫個懺悔書,就說她愛上了少爺,才動了殺少奶奶的心思。
再把她溺斃在池子裡,說她是畏罪自殺。
那小女傭就做了個替死鬼,沈小姐也就同樣有了把柄在他手上,他就不怕她真握着他什麼證據了。
兩人計劃的如此周詳,就等着保鏢嚷嚷着有人落水了,他們就可以收網了。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並沒有保鏢向他報告異常,財叔不禁有點坐不住了。
沈雪莉也坐不住了,萬一事情敗露,齊以翔更會對她產生很大的成見。
她雖然有齊老爺子撐腰,可這件事若是東窗事發,這謀害他人性命的罪名,齊老爺也保不住她。
“少奶奶,我們現在去哪裡?”紀小蘭恐慌地問,一邊問着,一邊緊跟着寧美麗的腳步。
寧美麗猜想,財叔派人做下這件事,一定是想辦法拖住齊以翔的腳步了。她想要通知他來救自己和這個女孩,出來的急,身上又沒帶手機,沒法兒通知他,他就不能回來。只要他沒回家,這裡就充滿了危險。
遲走一步,說不準他們會強行找人把她扔進水裡,再說是她不小心掉下去的。
想到這裡,寧美麗更緊張地加快了腳步。
“我們離開這裡,一分鐘都不能多呆。”她急促地說。
“可我們能跑哪兒去啊?”紀小蘭慌張極了,她現在才感覺到後怕,比開始更怕了幾分。
“別說話,裝作沒什麼事,大搖大擺地出門。”寧美麗鎮定地說,也只有這一個辦法能救她們的命了。
紀小蘭什麼也不敢說了,跟上了她的腳步,兩個人拼命趕路。
財叔趕忙給剛剛吩咐過的保鏢打電話,問他找到哪兒了,假山池塘什麼的有沒有找。
“找了,沒找到。”對方報告道。
寧美麗就是防着這一點,走的不是來時的路。
“難道他們是藏起來了?”財叔疑惑道。
“走,我們兩個人到那附近去看看。管不了那麼多了,萬一那丫頭沒敢下手,我們就把她們兩個人一起推下去淹死。到時候就說是她們一起出去散步,失足掉下去了。”沈雪莉狠毒地說。
財叔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他跟沈雪莉已經是綁在一根繩子上了,萬一事情敗露,他絕對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少奶奶今天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想着,他帶人跟着沈雪莉往假山池塘那邊趕去。
寧美麗和紀小蘭走的那條路離正門更近,一步步地靠近大門口,也就意味着她們離安全越來越近了。
不知道大門口的保鏢有沒有被通知控制她們,寧美麗心中想,假裝很鎮定的樣子。
“少奶奶好!”走到門口了,保鏢鞠了個躬,問候。
寧美麗心內暗自慶幸,看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好!幫我開一下門,齊以翔回來了,我到門口迎迎他。”
“是,少奶奶!”門口的兩個保鏢說道,隨即打開大門。
這時正好財叔吩咐的保鏢走了另一條岔路過來,剛好看見即將出門的寧美麗和紀小蘭。
他忙給財叔打手機:“報告財叔,少奶奶和紀小蘭在門口呢。”
“在門口?”財叔提高了聲音,看來那死丫頭真是反了天了,現在可該怎麼辦?
“你還愣着幹什麼?這個小女傭偷了齊家的貴重東西,少奶奶若是包庇她離開了,齊少爺回來,萬一怪罪下來,你們誰擔待的起,還不快讓他們請她們回來!不回來就抓回來!快!”沈雪莉朝財叔使眼色,聲音都變調了。
“別讓她們出門,請她們回來,不回來就抓回來。就說我說的,快!一定不能讓她們出門!”照着沈雪莉的吩咐,財叔對着手機又說了一遍。
“是是是!”保鏢連說了幾個是字,電話也來不及掛,就衝着門口那兩個保鏢嚷道。
“少奶奶不能走,那個小女傭是小偷,財叔讓你們快請她們回來。”
寧美麗和紀小蘭都變了臉色,一聽這話,撒腿就跑。
門口的保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聽財叔的,財叔是齊宅的管家,自然得聽命行事。
幾步追過來,卻還是禮貌地對寧美麗說道:“少奶奶,您聽到了嗎?財叔請您帶這個女傭回去。”
“我不回去,以翔讓我在外面等。”寧美麗故作鎮靜地說,想着哪怕多拖一分鐘都有一份獲救的希望。
心裡卻急死了,這附近連個鳥都看不見,想求救也不行。
怎麼辦?被抓回去毫無疑問就是一個死,現在要跑也跑不了。
“請!”保鏢堅持道。
她畢竟是齊家少奶奶,他們也不敢輕易地抓她,萬一被少爺知道了,那也是丟工作的大事。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是齊家大少奶奶,是你們的主子,你們是聽誰的命令非要讓我回去?這樣爲難我,是想讓齊以翔開除了你們嗎?”寧美麗仰着臉,伶牙俐齒地喝道。
這氣勢,還真是嚇到了保鏢,一人唯唯諾諾地說:“少奶奶,對不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別爲難我們。”
那保鏢說着,幾個人就想欺身上前,他們往前進一步,寧美麗和紀小蘭就往後退一步。
“別過來!別過來!”寧美麗皺眉喝斥道。
其中一人馬上就要抓住她手腕了,紀小蘭總算是醒過來了一般,也叫道:“財叔只不過是齊家的管家而已,少奶奶纔是齊宅的女主人,你們這麼聽財叔的話,難不成他纔是齊家主人嗎?”這話還是有些震懾力的,那保鏢不敢動了。
寧美麗跟紀小蘭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轉過身就跑。
這時財叔也趕過來了,看保鏢不敢對寧美麗動手,財叔就喝道:“我是奉了少爺的命令,請少奶奶回去的,你們別聽小蘭胡說,她手腳不乾淨偷了我們齊家的東西就想溜走,少奶奶也別想袒護她,給我把她們扛回去!”
這些人可都是財叔招進來的,少說也在這裡做了三四年了,當然聽他的話。
再說現在有他這個管家撐着,他們就不怕自己責任重大了。
保鏢們很快圍了上來,寧美麗以一敵多。紀小蘭更是微不足道,財叔一聲令下,一名保鏢順利抓住了她,並把她扛在了肩上。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然而至,寧美麗一眼看到,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用盡全身氣力仰着頭,拼命地對着車叫道:“救命!救命!”
這只是人的本能,雖然知道那輛車幾乎沒有爲她停下來的可能,她還是卯足了勁不停地叫着。
“少奶奶,您還是少費點力氣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的,還是乖乖跟我們回去吧!”財叔冷笑着說。
這裡可是齊家的別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敢管齊家的閒事啊。
誰也沒想到那輛黑色的轎車卻猛然剎住了,正好停在圍攻寧美麗的保鏢旁邊。
車門很快打開,一個人從車上疾速地跨出,沉着聲音命令道:“放開她!”
寧美麗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莫佑銘。
就算她現在有危險,她也不想被莫佑銘救,她不想再跟他撇不清關係。
於是寧美麗乾脆束手就擒,保鏢很快將她擒住。
“放開我的手,我自己會進去。”寧美麗冷聲對那個保鏢說。
保鏢剛要鬆手,財叔又命令道:“不準放開她,直接把她扛起來帶進去。”
“至於你,哪裡來的,想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地點,齊家的閒事你也敢管?”財叔對着莫佑銘冷冷地說道,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莫佑銘一向低調,工作上,大多也都是手下去辦,除非是最重要的事情他纔會親自出面,而財叔年紀大了,很少看娛樂財經雜誌新聞,自然對莫佑銘十分陌生。以爲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上門求齊家辦事的男人,自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放開她,她是我的女人,誰敢動她,別怪我不客氣!”莫佑銘眼神凌厲的警告,若不是寧美麗還在他們手裡,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那保鏢早被他打趴下了。
“你不是要帶我進去嗎?還不走?這人我不認識。”寧美麗淡淡地說,感謝莫佑銘的出現,讓她連生死的恐懼都忘記了。
她明顯就是在危險當中啊,這一幕不用想,莫佑銘也猜得到。
估計是爭風吃醋的事,她的情敵可真夠囂張的,對她這麼暴力,齊以翔是怎麼保護她的?
既然她待在齊家這麼危險,那他就把她帶回去,好好的愛護她,補償她。
只要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他願意給她一切。
他不想再回避了,他愛的女人一直是她,只是自己從來不願意承認。
而寧美麗一定是被他傷的太深了,即使是這麼危險,都不肯對他呼救一聲,這讓莫佑銘心裡痛極了。
“把她們帶走!”財叔一聲冷喝,那保鏢就彎身要把寧美麗扛上肩膀。
莫佑銘又怎麼會讓他得逞,他欺身上前,一腳就踹在了那名保鏢的腰際。
保鏢一下子就鬆開了寧美麗,趁機,她脫離了他的控制。
“快上車去!”莫佑銘對寧美麗說道,隨即展開身形和其他兩三個保鏢混戰在一起。
“快,去通知所有人都過來!”財叔對一人命令道。
寧美麗站着沒動,因爲已經被扛着走到門內幾步處的紀小蘭還在呼救着。
雖然不願意對莫佑銘張口,可她承諾過要保證紀小蘭安全的。要不是她放了她一碼,她早就在池塘裡喝足水淹死了。
“救她!”寧美麗對莫佑銘說道,指了指紀小蘭。
他的女人總算是和他說了一句話,即使是像個上司吩咐下屬一樣的語氣,莫佑銘也高興。
晃了兩個虛招,他擺脫了正在纏鬥的兩人,到了抓着紀小蘭的人身邊。
寧美麗見他動手救人,也不在那兒傻站着,轉頭就往車邊上跑。
莫佑銘剛把紀小蘭救下,就見財叔手中拿着一把刀,衝着已經快要跑到車門口的寧美麗跑去。
原來他那把刀是剛剛沈雪莉塞到他手上的,她悄悄在財叔耳邊說:“趁亂把梅香那個賤人給殺了,再找個保鏢頂罪就是了。”
明晃晃的刀似要刺上莫佑銘的心,他前所未有的緊張。
此時讓他施展武功去打財叔已經完全來不及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什麼都想不了,往寧美麗身上一撲,寧美麗被莫佑銘撲到了車後門上,而他則被利刃刺中了胸膛。
院內的保鏢全部聚齊了,在財叔的命令下,一起圍攏過來。
“莫佑銘!”寧美麗驚呼一聲,眼睜睜地看着那刀連根沒入他的身體,血隔着衣服汩汩地流出來。
她不明白,一直恨她的莫佑銘爲什麼要撲上來替她擋刀。
他那麼可恨,他應該被千刀萬剮,可是爲什麼他只是受了這一刀,就讓她心裡這麼難受?
現在衆人的目標都是莫佑銘,兩個女人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他們就在想着打敗莫佑銘再抓女人也不遲。
這樣紀小蘭就有了跑的機會,趁這麼混亂的時候,她也快步到了車前。
“帶着她上車,別管我!”莫佑銘一手捂着流血的傷口,一手用力把寧美麗從自己身底下拉出推進車內。
“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寧美麗堅持道,恨他歸恨他,他是爲了救她才受傷的,難道她可以丟下他嗎?
“一個都不能放走,上!”財叔叫道。
剛被莫佑銘收拾了的人,此時見他受傷各個都勇猛起來,如狼似虎地往他們這裡撲過來。
“你真固執!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莫佑銘對着寧美麗咧嘴一笑,衆人都看得呆了,心想這小子八成是要死到關頭了,連怕也不知道,還有心思泡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