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莫佑銘從浴室裡出來,寧美麗早已將那支口紅放回了他的襯衣口袋裡。
剛出浴的他,只用一條浴巾簡單的裹住自己下半身,胸前那整齊且結實的肌肉一時間展露無疑,麥栗色的肌膚在暈黃的燈光映襯下愈發魅惑至極,再襯上他那張俊美似人工細啄的面龐,寧美麗都看得有幾分癡了。
莫佑銘見到她時,面容依舊冷峻,他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一把扯住她的纖腰……
寧美麗心中一悸,尷尬地躲開他的觸碰。
看着她如躲避蛇蠍般躲避自己的觸碰,莫佑銘深邃的黑眸裡閃過幽冷,一絲惱意閃過,隨即換上一副譏誚的神情道:“這麼怕我?”
“那個……我……”寧美麗低着頭,有些侷促,她只是還不習慣。
“既然你要爲他守身如玉,以後就繼續獨守空房好了。”莫佑銘哼聲,漆黑的幽眸別有深意的掃了她一眼,毫無眷戀的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寧美麗下意識的喚住他。
莫佑銘頓住腳下的步子,回頭看她,“難道你打算跟我住同一間房?”
目光對峙,寧美麗臉色微滯,憋了半響,才吐出一句話:“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莫佑銘以爲她是故意想轉移話題,語調帶着明顯的質疑。
“我……想出去工作!”寧美麗擡起頭來,鼓足勇氣說。
她已經想清楚了,不能再安於現狀,理所當然的享受着莫佑銘給她提供的一切,養尊處優的待在華麗的牢籠裡當金絲雀,跟這個社會逐漸脫節,和老公也越來越沒有共同話題,他們的夫妻感情越來越淡,這纔給了外面的女人以可乘之機。
寧美麗不想再繼續待在家裡做這個閒來無事的少奶奶了,但她的這番話聽在莫佑銘的耳邊,卻是另外一種意思。
性感的薄脣涼涼的動了動,莫佑銘挑眉譏誚道:“怎麼,才沉寂五年?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復出,回到他身邊了?”
“佑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以翔絕不是你以爲的那種關係,如果你介意我重回娛樂圈,再跟他有什麼牽扯,那我就去找別的工作好了。”寧美麗試圖退讓一步,只要他同意她出去工作,做什麼無所謂了。
再說她已經離開娛樂圈五年了,那個圈子是最喜新厭舊的,她現在復出不一定會成功,還要面對這五年來涌現出的各種比她年輕比她名氣大的新人競爭,那樣的壓力不是一般大,到時候更容易因爲工作,忽略了家庭、和老公的感情。
“別的工作?”莫佑銘扯動脣角,忍不住嘲諷她:“除了演戲,你還會什麼?”
“我……”寧美麗語滯,回答不上來。
她18歲出道,19歲因爲一部電影一炮而紅,20歲就已經榮獲金像獎影后,達到其他人一輩子羨慕卻望塵莫及的事業高峰。21歲嫁給莫佑銘,做了五年的豪門少奶奶,在娛樂圈裡銷聲匿跡。
活到現在,除了演戲,她幾乎沒接觸過別的職業,不復出娛樂圈,她還能幹什麼呢?
“我是不會別的,不過我可以學啊,可以從現在開始去努力!”寧美麗信心十足的說,“可以奮鬥的人生纔會幹勁十足啊,要不然,就太虛度人生了。”
莫佑銘眯了眯眼,伸過手來,端起她的下巴,把她拉近到自己面前:
“打消這個念頭。你不會有工作,也不需要奮鬥,你所要做的就是在別墅裡當好你這個少奶奶。其它的事,都不需要你考慮。”
“是嗎?”寧美麗失落的笑了笑,眼眸裡有一種微閃的光芒。
莫佑銘毋庸置疑的聲音:“你只要安守本分,這輩子,你都可以享盡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寧美麗拿開他的手,望着他,眼神彷彿很遙遠。
莫佑銘忽然升起一股浮躁。
他第一次覺得她離他那麼遠,似乎隨時都可以從他身邊逃離……
“聽到沒有?”他逼迫地說,“我再說一次,你不會有工作,我不允許!”
“爲什麼?憑什麼我要聽你的?”寧美麗想到那個女人的短信,和他襯衣口袋裡的口紅,不由自主的想要反抗。
以前他也是這麼說的,要她什麼都不用做,放棄自己的事業,只要安心待在家裡做她的豪門少奶奶就好。
她照做了,五年來一直安守本分,跟演藝圈裡的人,除了最要好的閨蜜,其他人幾乎都斷了聯繫。
她以爲她聽他的話,他就會滿意,就會像他承諾的那樣,給她美滿幸福的婚姻。
可事實上根本不是,他一直介懷着她跟徐以翔以前的緋聞,懷疑着自己的妻子跟另一個男人有染,甚至還跟外面的女人有着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
那個給她一直髮信息的女人,還有這個故意留下半截口紅在他襯衣裡的女人,不管莫佑銘和她們之間是不是真的確有其事,但她們的出現至少證明了一點,她的婚姻亮起了紅燈,她的老公寧願去找外面的女人,也不願意碰她一下。
結婚五年的時間,寧美麗清楚自己早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大熒幕上風光無限的影后了,她的一切都給了這個家,給了那個她深愛着的男人,五年的青春,換來的難道就是自己老公的無情背叛嗎?
寧美麗不甘心,她迫切需要做些什麼挽回這個家,改變她跟莫佑銘之間目前的這種相對無言的狀態。
既然他不喜歡她在娛樂圈裡發展,那她就換一個職業,爲什麼他還是不允許?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是我莫佑銘的妻子,莫家的少奶奶,我們莫家並不缺錢,你出去工作會被人家笑話,難不成我們莫家一直在虐待你?”莫佑銘沉聲拒絕,眉頭蹙的很緊。
我們莫家?寧美麗在心裡冷笑,莫佑銘有必要這樣跟她劃清界限嗎?
“你現在對我怎麼樣?你心裡很清楚!”她忍不住控訴。
雖然他沒有虐待她,但限制了她的自由,把她圈養在這座華麗的牢籠裡,飛不出他的掌控,她跟一隻金絲雀有什麼分別?
他不許她復出,怕她跟齊以翔再有關係影響了他的聲譽,可是他自己卻在外面花天酒地,時常登上娛樂版雜誌。
他就是這樣對她的嗎?這簡直是比虐待還要殘忍的精神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