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漏:“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全說了。上面已經緊急成立了專案組,又和幾個案子串聯在了一起,這個只是其中一小頭目,我們準聯合其他省來個“快刀斬亂麻”,今天就把這顆毒樹給連根拔了。”
“那我先恭喜了,升官發財後別忘了請客。”我笑着調侃了範漏一句,隨即指着那已經被控制的毛蛋:“那人給我用一下,我還要他幫我帶下路。”
“孩子的事情我們也瞭解了。”範漏停頓了一下:“人你帶走沒問題,他的事情不嚴重,就是那些孩子你準備如何處理?這事情可不是個小問題。”
“我這不是找來了專業的麼!”我指着手背在身後擡頭四十五度滿臉自豪地看天的張鑫鑫回道:“這處理辦法滿意不?”
“那就沒問題了,回頭我去做一份報告。”範漏轉向張鑫鑫:“那先交給你們了,有機會我看看能不能問上面要些專款給你們。”
“真的?”張鑫鑫一聽有資金,立刻變回了原本的俏皮樣嘻嘻道:“那我就先替基金會謝謝老哥你了。”
“別,要謝,你就謝他吧!”範漏指着我:“我可消受不了你的“謝”,上次一句“謝謝”我小半個月工資就被你吃進肚子裡了。”
“他?”張鑫鑫看着我:“他的話就不用謝了,哪有自己謝自己老闆的道理,你說是不是,大老闆。”
張鑫鑫說出這些話,範漏驚訝地看着我:“你?”
“餓—。”我無奈道:“這真的說來話長,有時間你還是問問你這位好妹妹吧!我還要去看看那些孩子。”
“好吧!”範漏再次打量了我一眼,轉身走向了院內和看守的特警說了幾句,他就帶着毛蛋來到了我身邊:”人我交給你了,晚上你給我送到XX警局就行了。“
“好來,這個沒問題。”隨即我又指向旁邊的卡爾:“這人你留下,如果你們想速戰速決的話,審訊專家肯定少不了,我保證地球上再也不可能有比他在行的人了,那“禽獸”就是這位的傑作。”
範漏聽完我的話,看了看卡爾,嘿嘿地小聲和我悄悄道:“這不會壞了你們的規矩麼?”
“你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
隨即我們“嘿嘿”相視一笑,接着我對卡爾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儘可能地給予此人幫助。”
“遵命,主人。”卡爾向我行了一禮後,我對着範漏說了聲“回見”。張鑫鑫也說了聲“老哥再見”。然後我們兩個就帶着被考上的毛蛋來到了她們開來的那輛破車旁。
此時蔡明也給那中年大叔辦完了初步的手續,隨後張鑫鑫打開了後駕駛室,不過因爲田田和梅梅在後面睡着已經佔去了大部分空間,所以只能委屈毛蛋蹲在座位前面了。
車子行駛了一陣子,在毛蛋的指引下我們在老城區找到了一處老舊的院落,這種上個時代的建築在老城區的數量可以說非常多,它們的外表雖然破舊了些,但是內裡卻很堅固而且空間也比較大,這樣帶有小院的房子在市內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可是很難找到的。
隨即我讓毛蛋上去叫門,幾秒後一個明顯經過日月風霜洗禮的中年婦女,從門上開的觀察洞裡露出了臉龐,她看見是毛蛋抱怨了一句:“現在來幹什麼?還都在午睡呢!”
那婦女抱怨歸抱怨,還是把大門給打了開來,隨即我們四人便一起進入到了院內,這時那婦女可能發現了毛蛋手上的銬子。
她嚇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驚恐地說道:“不管俺的事,俺只是被僱來照顧那些孩子的,俺可沒有虐待他們。”
婦女解釋完,我看了一眼毛蛋,他幫忙開口解釋道:“是的,王姨對孩子們不錯,孩子也親近她,而且就算她想虐待孩子也不敢,那些孩子在老大眼中都是搖錢樹,少了一根汗毛都會找她和我的!”
“起來,回答我的話。”我看向那婦女:“孩子現在都在哪?”
“都在,都在,都在樓上午睡呢!”婦女連忙起來寒寒顫顫地說道:“俺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就是俺走了後就可憐了孩子們,俺可聽說過,正規的福利院,很多都不是什麼好鳥。”
我見她一邊比劃一邊說,頓時被她逗笑了,不過隨即我就故裝嚴肅道:“你先把你知道的都說清楚,抗拒從嚴的道理就不用我說了吧?”
“是,是,是,俺懂,俺都懂。”婦女拍了拍身後上的灰塵慢慢說道:“俺原本是一鄉下種地的,有三個孩子,可惜都是天生聾啞,醫生說是什麼遺傳疾病的問題,俺也不懂那是什麼.....”
“咳—。”我打斷她的話:“別轉移話題,說主要的。”
“是,是,是。”婦女整理了一下思路:“有一天那個臉上帶有一條恐怖刀疤,自稱李老闆的人不知道怎麼找到了俺,他說他有一家小型福利院,讓俺去照顧一羣殘疾的孩子,每月給俺五千塊錢,還給俺買什麼三險一金,俺一聽5000塊錢想着老大和老二的大學學費有着落了,就沒多想跟着他過來了。
畢竟俺自己的孩子就是殘疾,所以過來後就盡心盡力地在照顧他們。俺也是後面才知道那李老闆是個專門利用孩子去乞討的貨色,不過俺發現他們並沒有虐待孩子,而他們告訴俺這也是爲了維持福利院日常運作而不得已的行爲,所以俺也就沒有報警。”
婦女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我看向了毛蛋,見他點了點頭,隨即張鑫鑫說道:“有沒有虐待你說的不算,我們檢查了才行,帶我去看看孩子。”
“好,好。”婦女看着張鑫鑫提醒道:“不過你要輕點,俺才把那羣猴崽子哄睡。”
隨後張鑫鑫和那婦女就從旁邊的水泥樓梯上到了二樓,我和蔡明還有毛蛋來到了堂屋坐在了長椅上。
等了幾分鐘張鑫鑫和婦女從樓上下來,就聽張鑫鑫向我和蔡明彙報道:“屋內沒有異味,孩子的衣服和臉也都很乾淨,作業本也整齊地放着,看樣子她沒有說謊。”
聽完張鑫鑫的報告,我們一同看着站在門口低着頭的兩人,毛蛋的事情好解決!那婦女到是有點麻煩......就在這時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田田突然抱着妹妹來到了院內,他一見到王姨就大聲地哭了出來,那叫王姨的婦女聽到田田的哭聲先是一驚,隨即轉過身去跑向了田田,她接過還沒醒來的梅梅慌忙地向田田問道:“這不是田蛋麼,你和梅妞怎麼了?你們不是被一家有錢人收養了麼?到底出了什麼事?”
“王媽媽,那混蛋把我們給賣了。”田田在婦女身邊可能找到了安全感,他一把摟住了王媽更加大聲地抽泣了起來。
隨後那婦女抱着梅梅安慰着田田走上了二樓,此時我對着面面相視地蔡明和張鑫鑫問道:“怎麼辦?”
“不知道,我原本是想把這裡的孩子送到別家福利機構的,不過.....” 張鑫鑫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蔡明接過話題:“還是讓我來說吧!”蔡明此時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這裡面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就表面上看到的來說都已經很複雜了,從孩子的方方面面來看,繼續叫這個女人來照顧是最好的選擇,金錢方面可以從基金會裡拿。”這時蔡明強調道:“不過我先申明一下,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到底如何解決還要是你們理事會決定。”
聽完蔡明的想法,我思考了一會:“我同意你的想法。”隨即張鑫鑫也點了點頭。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麼辦吧!”接着我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具體的程序還要麻煩你們多操心,有什麼難處就給我打電話,我先上樓去收集一下數據。”
蔡明跟着也站了起來:“嗯,那我和小鑫去車裡把文件拿過來,先給孩子登記一下情況,也好申報。”
“好的!”接着蔡明和張鑫鑫先走了出去,我來到毛蛋面前:“我對你的表現很滿意,那邊我會試着給你說下情,你的事情可大可小,我爭取給你個緩刑。”
毛蛋:“謝...謝..謝謝大哥。”
“謝謝就免了,回頭好好找份工作,你也看到了,走歪門的可沒什麼好下場。”我拍了拍毛蛋的肩膀,然後來到了二樓正好和出來的王姨撞了個正着,她見到我想進去本能地想伸手攔我,不過擡到一半又放了下去,隨即就聽她小聲地說道:“孩子被俺哄睡了,有什麼事情能到樓下說麼?剛纔俺聽田田大概說了一下情況,知道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俺知道肯定會坐牢,俺進去後你們能給孩子找個真正對他們好的地方麼?俺兒就是殘疾人,俺比你們明白,這個社會對殘疾人的不公,更何況孩子還小.....”
我聽婦女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搖了搖頭微笑道:“你先下去吧!我們老闆有事情要和你談談,我就進去看看不會打擾到他們的。”
那婦女聽到我的話,無奈地嘆了口氣便慢慢地向着樓下走去。等她走後我給自己施加了隔離聲音的結界,這樣發出的聲音就不會傳到外面去了。
接着我慢慢進入二樓的客廳,先來到靠近門口的臥室,拿出手機:我記得是這樣弄的。
拿着手機鼓搗了一會讓手機開啓了自帶地掃描功能,隨後我對牀上睡着的孩子們掃描了起來,幾十分鐘後所有孩子的身體信息全部收集齊全,我拿着手機回到一樓,就見張鑫鑫和蔡明已經開始了工作。
我來到屋內走到張鑫鑫旁邊,向她說道:“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我就先回去了。”我指着蹲在門口的毛蛋:“等會你們走時把他送回去,還有別忘了那大叔的募捐。”
“啊—?”張鑫鑫一臉迷茫地看着我:“老闆你搞什麼鬼?我可不會脣語!”
此時我纔想起來剛纔的隔離結界還沒有解除,隨即我解除了結界再次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張鑫鑫表示沒問題後我轉過身來走向了門口。
等我走出了院內,看見那不遠處停着的那輛破舊老爺車,想了一想又回到了院內。張鑫鑫見我又返了回來,擡頭向我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那車是蔡明的?”我低下頭在張鑫鑫耳邊小聲問道。
張鑫鑫放下筆站了起來把我拉到了一旁同樣小聲道:“幹我們這行的你也懂,富的富死,窮的窮死,阿蔡哥在之前的那家機構工資雖然不低,但每次有點閒錢就往外捐,這輛破車還是他一朋友送的呢!”張鑫鑫此時回頭偷偷看了一眼蔡明,發現他依然在埋頭工作就繼續向我說道:“阿蔡哥從大學一年級的時候開始幹這一行,你能想象他每天省吃儉用這麼多年下來,存摺裡只有幾百塊麼?”
聽到張鑫鑫的話,我看了一眼在埋頭工作的蔡明,此時到是對這個表面上親和力滿滿的傢伙有了新的認識,隨即我對張鑫鑫道:“從公司裡撥款給他配一輛新車,不能讓我們的總經理天天開着一輛破車去談業務吧!還有把他工資提高到上個公司的檔位在加百分之二十.....”
“這事情我早就和他談過了。”張鑫鑫打斷了我的話:“可這頑固的傢伙說公司才起步死活不願意,我把公司的資金給他看了,他又說這些都是善款給不應該浪費在他身上,自己拿個平均工資足夠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
“你也是這樣想?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張鑫鑫自豪地說道:“要不然我也不會花那麼多功夫請他過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功勞大。”我學着範漏掐了一下張鑫鑫的小臉:“你回頭就和他說“靠愛發電”可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他想做一番大事,首先就是要把自己伺候好,如果他在拒絕你就告訴他,這是我決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