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號,如果不是創提醒,我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創拿着一張船票在我面前說道:“主人,遊輪下午三點靠岸,後天凌晨起航開往公海,我們這是最後一站,這次明面上被邀請的人數總共103人,男51,女52,大部分都是情侶,這些邀請函都是以某個活動爲藉口發放出去的,其中特別要注意的是這幾人。”
創從懷裡拿出幾張男性的照片:“他們不知道從什麼渠道鉤上了一個自稱是船內三副的人,準備在遊輪開到公海時洗劫船內的金庫。”
“強盜?”我看着創放在桌子上的照片:“這麼大的遊輪,先不說安保,就算讓他們成功了,那麼多的錢財也不是那麼容易運走的啊!”
“那三副告訴這夥人,成功後會有一艘貨船開來。”創再次拿出一張照片:“當然這也是一個虛假的信息,因爲一個亡靈怎麼可能會需要錢財呢!”
“那它的意圖?”我拿起桌子上的照片:“如果只是騙人上船的話,讓這些亡命徒上船不是徒然增加了額外的風險麼?不過它既然騙他們上船那就肯定有其他目的。”我收起了照片:“我會注意一下的。”
六月十六號晚,我慢慢走上面前豪華與破敗兩位一體的參天遊輪,在登船處把船票交由衣着光鮮的服務員,他用詭異地眼神看着我露出微笑,暴露出滿嘴的爛牙彬彬有禮地向我歡迎道:“歡迎光臨夢幻島號,祝你在接下來的七天內收穫一個滿意地旅程。”
我從檢票員的手中拿回自己的船票,用它在鼻子前扇了扇,以此來驅趕那莫須有地臭味,雖然面前的船員已經用某種法術讓自己和普通人無意,但是這樣一具高度腐爛的亡靈站在面前,還是讓我下意思地做出了本能反應,不過他到是沒察覺出我這動作的含義,以爲我這只是因爲天氣燥熱在給自己換取稍微涼風。因此就聽他獻殷勤地說道:“今天的溫度確實是有點高呢!我們已爲吳先生準備了高檔的單間客房,請先生跟隨服務員移步船內。”
我向檢票員點了點頭,隨後跟着服務員進入到了船艙內部,在移動的時候旁邊帶路的服務員,可能是爲了消磨這無聊的行程主動向我提出需不需要爲我解說一番夢幻島號,我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他就提着我的行李箱一邊給我帶路,一邊慢慢向我解說道:“夢幻島號的重達225271噸,長達371米,比倫敦倫敦碎片大廈的高度還長。此外,“夢幻島”號的寬度也有63米,比波音747飛機翼展還要寬,其大小相當於三個半足球場,比泰坦尼克號大5倍。僅給“夢幻島”號上漆就用掉63萬加侖油漆。
這艘遊輪目前統計有4921名乘客和2287名船員。每天要消耗淡水235萬升,零售空間超過1萬平方米,有35個酒吧和21個餐廳。“夢幻島”號擁有世界上第二大的海上游泳池,裡面可裝2000噸水。其16層甲板戶外公園中有11500多株真實植物,包括數百棵棕櫚樹。爲了給2700個船艙照明,船上使用電纜總長度超過5310公里。“夢幻島”號還有可容納750人的大競技場,以及溜冰場、衝浪機、高臺跳水等表演場地。
在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金錢,靚女,美食,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
帶領我的服務員解說完後又走了幾分鐘,來到一個客房門口,他用手中的房卡打開了房門:“先生,你的房間到了,需要幫你的行李拿進去麼?”
“這個就不用了。”我拿出一張百元大鈔:“謝謝你精妙地解說。”
“屋內桌子上有整個遊輪的觀光地圖。”服務員收下我的小費,臉上笑的更加地燦爛了:“祝你有個愉快地旅途。”
我看着遠去的服務員,提着自己的行李進入到房間,掃視了一眼豪華的客房,把行李丟在牀邊,走到窗戶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然後看着外面的夜景拿出手機等待着時間的慢慢流逝,等時間來到夜晚12點時一聲巨大的轟鳴,伴隨着夜景的慢慢移動,我知道這艘載着至少6000個貨物的死亡遊輪開始了自己最後的行程。
等鳴笛落下後我手機立刻響起,我拿起看了一眼,按了接聽鍵就開口說道:“明天中午,最底層前甲板。”
“明白。”手機中傳來一位女性簡潔地回答,我掛了電話起身來到浴室洗漱一番,隨後就躺在牀上準備休息。
可這時輕巧而有節奏地敲門聲響起,我從牀上起身鄒着眉頭看着門口:有門鈴不按,要用敲的?
在我疑惑之時門外就響起了詢問,聽聲音是一個女性,她用英語輕輕地說道:“你好先生,能開下門麼?”
聽到這詢問,我帶着滿臉地疑問來到門口打開房門,就見一金髮碧眼身材火爆的“波斯貓”在門口擺着性感地姿勢向我說道:“哈嘍,在這美好的夜晚要一起共度良宵麼?價格絕對公道哦!”
“餓—。”聽完美女的話,我知道她是幹什麼的了,雖然我有這方面的需求,但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於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再次從兜裡拿出一張“紅皮”:“抱歉,美人,雖然我也想和你雲雨一番,不過你看,我爲了體驗這趟奇幻之旅,已經趕了將近萬里之遙,現在身心疲憊,能不能改天?”
“好的!先生。”美女收下了我手中的人民幣,滿臉笑容地轉過身去:“祝你有個好夢。”
美女走後,爲了不在被如此的服務打擾,我在門口掛上了免打擾的牌子,心裡吐槽道:還好聽了秋雨建議,帶了些現金,雖然每次都是一張“毛爺爺”這點讓我有點肉疼,不過能因此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算值得。
一夜無夢,第二天起牀發現已是早上9點,穿戴整齊出門找到一個活人服務員,讓他帶着我到了最近的一處餐廳,現在雖然已過清晨,不過在餐廳內用餐的人還是很多。
獨自找了一處空擋的餐桌,坐下來看着在玻璃牆內炫技的廚師,隨手拿起菜單點了海鮮包和海鮮粥:既然來到了船上當然要吃海鮮了。
在餐廳內吃飯的時候我看着進進出出的用餐人員,意外地發那些幽靈不單單僞裝成服務員,它們還有人僞裝成了遊客,不過讓我欣慰的是廚房裡的廚師到都是真人,畢竟對於一個渾身時刻散發着瓦斯的腐屍來說,讓它們主動去接觸火焰未免就有點強人所難了,萬一一個失誤在衆目睽睽下脫去了僞裝,那對於這船的主人可就不好玩了。
在我吃完了早餐後手機收到了趙婷的信息,看完發來消息我起身離開餐廳,根據手中的地圖很快就找到了匯合的地點。
甲板上雖然已是人來人往,不過我還是一眼發現了靠在欄杆上穿着西裝的趙婷,我慢慢走到趙婷身邊左右看了看,排除了被人監視的可能,接着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
“不容樂觀。”趙婷把身子轉向了大海遞給我一張紙:“就目前調查的結果來看,有八成以上的服務員都是那些東西僞裝的,只要領帶上帶有這個標記的就可以認定了,還有一些區域我進不去,不過水寒到是憑藉着外表的功勞成功地混了進去。”
聽完趙婷的彙報,我打開紙條見上面畫着一個帶有尖角的骷髏頭,而這圖像也正是這艘船的logo,我把手中的紙揉成一團不經意地丟向大海:“那幾個人你調查麼?”
趙婷:“調查了,結果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大副並不只是聯繫了他們,他還聯繫了不同國家的其他人,現在掌握的人數有47個,領頭的是一名叫大衛的意大利人,他同時也是向這些人提供武器的傢伙,但是從武器的樣式來看,他們比起打劫到更像是來進行一場戰爭的,長槍短炮齊全就差沒把坦克運上來了。”
“這就有意識了。”我玩味地看向大海:“你繼續調查,我去和王水寒匯合,看看她那有什麼收穫。”
“這個你拿着。”趙婷遞給我一個GPS定位裝置:“這是水寒身上的定位,你多加小心。”
“你也是。”
和趙婷分開後我打開GPS找到了王水寒的位置,不過從定位器上看她並沒有在移動,於是我跟着定位很快就在底層空間找到了一處掛有VIP貴賓室牌子的船艙入口,門口還有兩個幽靈假扮的守衛。
見此情況我給自己施加了隱身術,推開緊閉的房門,大搖大擺地從兩個守衛面前面進入到了裡面,雖然那倆守衛在我打開房門的瞬間掏出了腰間的武器,不過在左右巡查了一番後沒找到任何異樣時就無奈地收起了武器。
於是我撇了一下嘴下意識地“切”了一聲,雖然我及時捂住了嘴,但是還是驚動了守衛,它們再次掏出了武器,這次沒有左右巡查,而是伸着脖子就像兩隻DOG一樣四處嗅探了一番,只不過它們依然沒有發現我的蹤跡,畢竟我這隱身術可不是什麼低階法術,它不單單能隱去我的身形,還能掩蓋我的氣味,就是這聲音.....其實這要配合靜音結界來用的,只是我懶而已。
等兩個守衛沒頭沒腦地關上了房門,我向着船艙內觀察了一會,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一間小型賭場,場內的賭徒不管男女老少都帶着各種面具,而旁邊的架子上就擺放了一些面具。因此我順手牽羊拿了一個,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帶上了面具去掉了隱身術。
改頭換面一番來到池內,就見僅有的兩張桌子上已經坐滿各種賭徒,周圍也圍了一大羣無關的人在看熱鬧,可讓我奇怪的是桌子上並沒有見到任何籌碼或者錢財一類的玩意,反倒是每個人面前都有着幾張白紙和一隻原子筆。
賭桌上的下注區放的就是那些白紙,只是白紙上寫着各種字或者英文單詞,比如“眼睛,手臂,手指”一類的東西。
過了一會一輪對局結束,幾家歡喜幾家愁,輸掉的人紛紛低頭喪氣如敗家之犬,而贏的人歡天喜地像是中了500萬,甚至有一個人大笑着突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一腳踢翻了身後的輪椅,就像是個孩子般用力地跳了幾下。
隨着此人的跳動,場內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衆人紛紛大喊:“壓,壓,壓,壓.....”
於是第二場對局在開,在桌子上的賭徒們,紛紛拿起放在一旁的筆,在白紙上填上自己身體的一分部,當然剛纔那個跳起的男人也是如此,只不過他填的和別人不一樣,他直接在紙上寫了“一年”兩個字。
衆人的賭注放好,場內恢復平靜,荷官開始派牌,隨着一張張的紙牌被賭徒們拿在手中,周圍的氣氛開始變的詭異了起來,第一輪的過招,大部分都加了注,剛纔叫喊的男人想都沒想在紙上寫了“一年”丟了過去。
其他人見他氣勢如虹,在拿到新的牌後紛紛搖着頭丟掉了手中的撲克牌。不過有一個人卻並沒有跟着其他人一樣丟掉手牌,這人從裸露的皮膚上看應該已到花甲之年,他用乾枯的雙手在紙上寫了“一年”丟了出去,露出不懷好意地眼神:“你的目的達到了,就不考慮考慮退出麼?”
“退出?不趁着手氣汪多贏他個幾回,我爲什麼要千辛萬苦來這裡?”男子毫不猶豫地寫了個“兩年”丟出去,看着賭桌對面帶着面具的老人:“我這麼年輕就算輸個10年8年又如何,可你就不一樣了,你確定你還有十年的壽命?”
“有沒有不是你說的算。”老人跟注後向荷官要了一張牌:“我活了60多了,雖然夠久了,但能活的更久,誰又會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