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老闆思索着是否答應小俊的請求。
小道童的面色更冷了,他一言不發地盯着溫室內之人。
“叔叔,這樣是最好的,小明先生要的是全部花蕊,而我只需要三根就足夠了。小明先生法術高強,沒有紅豔的幫忙,憑我們兩人無法對付。”小俊道。
大老闆目光閃爍,似乎準備做決定,就在這時,四周突然間暗淡下來,很快便完全黑暗下來。
小道童馬上點燃一個火球,照亮周圍,小俊同樣施展一個照明的法術。
“他們都有照明術,你呢?”左手不懷好意道,它是有意揶揄黃琉。
黃琉不高興了,正想低聲唸經時,後面突然亮起白色的柔和光芒,水柔上手的龍眼如夜明珠一般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小道童眼睛精光爆射,露出了貪婪的目光,黃琉見到這情況輕輕咳嗽一聲,提醒小道童,龍眼是他之物。
小道童眼中的貪婪慢慢收斂,心中憋着一團怒火,對於黃琉惱怒無比。
小俊非常驚訝,紅豔羨慕道:“大嫂,你的珠鏈真神奇,老大對你真好!”
“小玩意而已。”黃琉虛榮心再次暴漲,不無得意道。
“如果是小玩意的話,小黃你能不能送叔叔一個。”大老闆突然間插嘴。
黃琉心神收斂,盯着大老闆,心中微怒,一棵爛植物而已,竟然敢佔我便宜,還是在我最得意的時候,打斷我的興致,不可原諒,他微笑着開口,“我也想見識一下七彩花蕊,不知道——好不好吃。”
此話一出,小道童與小俊面露愕然之色,大老闆面色大變,而身邊的水柔卻輕笑起來。
我不找你麻煩就應該偷笑了,竟然還敢主動招惹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黃琉心道。
“它是植物,當然不會寫字。”左手咕嚕道。
大老闆突然大笑起來,“想要我的七彩花蕊,單憑你們還不夠資格。”說完,溫室內突然間冒起白霧。
“死了,怎麼又出現了白霧。”左手慌張道,身上泛起銀白之色,水柔家的經歷給它留下了非常大的陰影。
不過話說回來,只要有危險的事情,都能給這死鬼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
小道童手印變化,身邊馬上颳起一陣風,將白霧全部驅散。
小俊馬上將紅豔護在身後,在地上劃了一個圈,白霧無法進入圈內範圍。
黃琉最爲淡定,不擋不閃任憑白霧臨身,白霧對他沒有絲毫應該,他剛開始還想幫助水柔,但龍眼已經將水柔保護得密不透風。
黃琉的表現再次讓所有人震驚,特別是七彩日暈,想不到這個最不起眼的嘮叨鬼,竟然是最爲厲害的一人。
黃琉淡定地站着,心中早已樂開花,“綠頭乖,綠頭最厲害,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奇植物,一點點毒物,當然難不倒我們可愛的綠頭。”
“虛榮的傢伙,都是因爲吸收了綠頭的營養液纔不怕白霧,還好意思在別人面前裝。”左手鄙視道。
白霧越來越多,由小液滴變成了小水滴,整個溫室潮溼起來,地面完全溼透,黃琉清楚地看到地面逐漸被腐蝕。
他不由得全身雞皮疙瘩,偷偷看看身上的肌膚,發現沒有任何問題才輕輕鬆了一口氣,但馬上他的面色又變了,因爲他的衣服,竟然又腐蝕的跡象。
若真是這樣,丟人丟大了,他不動聲色地來到水柔身邊,讓龍眼將自己保護起來,表面上還裝得關心水柔似的,“你沒事吧?”
“我沒事。”水柔輕聲道,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說,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把戲。
地面被腐蝕得凹凸不平,隨後竟然像波浪一樣起伏不定,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小土包拱起,破開,如同種子發芽破土而出一樣。
一根根嫩芽迅速成長,形成一棵棵豬籠草,豬籠口全都朝着黃琉他們。
“幸好不是豌豆。”左手鬆了一口氣。
“似乎比豌豆更加麻煩。”黃琉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的預感馬上應驗了,一棵棵豬籠草全身彎下,鼓起力量,然後朝着他們吐口水。
“太噁心了,左大爺我受不了了。”左手誇張道。
小道童身邊同樣拱起一個土人,將所有攻擊全部擋住。小俊四周豎起了四面符紙形成的牆壁,將攻擊擋之紙外。
不過,豬籠草消化液的腐蝕性實在太強,土人與紙牆逐漸被溶化出一個個小洞。
他們兩人只得不停地補充土人與紙牆,但這樣下去始終守不住。他們同時想到以守爲攻,一個火人在小道童身前顯現,對着豬籠草拳打腳踢,將小道童身邊的威脅全部清除乾淨,又馬不停蹄地衝到大老闆身邊,張大手臂想要把他抱住。
小俊手掌變戲法似的多了一副紙牌,一張張紙牌如飛刀般激射而出,將身邊的豬籠草全部斬首,然後還能想回力標一樣在半空中轉彎,齊齊射向大老闆。
黃琉心中羨慕無比,真想拉下面子向小俊將紙牌要過來。
“不要多想了,人家的寶貝能隨便給你嗎。”左手打擊道。
“一副紙牌而已。”黃琉心道。
“人家向你要綠頭的話,你會不會送出去,反正一截老樹根……”左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憤怒的綠頭纏上了,無可奈何之下,它只得投降,換成另一種說法,“人家要你的龍眼……不對,你這敗家的傢伙已經把龍眼送給了別人。”左手似乎真的找不到其他例子。
於是它悲哀的發現,以黃琉的思維,似乎真的什麼東西都可以送出去。
火人與紙牌已經到了大老闆面前,他整個人突然間沉入地底之中,將兩人的攻擊躲過。
火人與紙牌撞在一起,神奇的紙牌將火人切割成碎片,但自身也被燒成了灰燼。
小道童與小俊對望一眼,兩人面上都流露出不滿意的表情。
大老闆瞬間出現,此時它的形象大變,不再是人身,而是綠色的人形,雙腳變成了植物的根系連在地面上。
“好大一支人蔘。”左手誇張道,“這樣的寶貝,應該歸左大爺所有。”
地面上拱起了更大的土包,大家凝神盯着,做好十二分的準備,地底裡面之物破土而出時,大家都不由得臉色大變,水柔與紅豔兩人更是面容慘白,全身顫抖。
從土包裡面伸出來的是一隻只白骨手掌,它們艱難地推翻泥土,逐漸往上爬,一副副骸骨如同地獄的使者衝向人間。
小俊最先反應過來,骸骨沒有完全爬出時,手掌的紙牌已經全部飛射出去。
噹噹!
打鐵一樣的聲音,紙牌雖然全部打中,但是不能將白骨打成碎片,只能在它們身上留下一道道切割的痕跡。
小道童拿出了小鈴鐺,手臂輕輕搖晃,口中唸唸有詞。
地面上奮力往上爬的白骨全部停止了動作,安靜下來,要重新迴歸葬土之中。
“這東西好用。這小道童不懂禮貌,跟我們見了兩次,也沒有送上見面禮,這個小鈴鐺我們就勉爲其難地收下吧。”左手死死地盯着小道童。
“三清鈴,度人經。”七彩日暈驚訝道,說話的同時,它的身體一脹一縮,如同打氣一樣往地底注意營養液,白骨旁邊馬上生長出一株株藤蔓,把白骨纏住,不斷覆蓋生長,竟然好像肌肉纖維一樣將白骨全完包裹起來,白骨有了這層保護膜,不再害怕鈴聲與唸經聲的波動震盪,再次站了起來。
小道童的眼睛猛然收縮,脫口而出,“用具有生命的植物將白骨包裹,讓他們重新煥發生機,不再是死物,以此來對抗三清鈴以及度人經,七彩日暈不愧是上古奇花,靈智比人猶有過之。”
“如果是你師父使用三清鈴與度人經,我無法對抗,但你……”七彩日暈哈哈一笑,才繼續說道:“就是浪費。”
小道童面色非常難看,但無法反駁七彩日暈的話,否則就要頂上一個欺師滅祖的罪名。
“不愧是上古奇花,老油條,嘴巴果然夠毒,不過我喜歡,如此符合我口味的東西,不收下簡直就是暴斂天物。”左手恨不得馬上擁抱七彩日暈。
“憑你這個小東西,還想擁有老夫,是不是吃蔥吃多了。”七彩日暈盯着黃琉道。
左手被氣得呱呱大叫,“就是吃蔥吃多了,眼前這根裝蔥的大蔥,我一定要吃下。”
“鎮定,鎮定,左大爺不能輕易生氣,不能讓其他人得知左大爺的存在。”黃琉安慰道。
“小黃,你還沒有出手,過來替叔叔按摩按摩。”七彩日暈對着黃琉挑挑手指。
“囂張的傢伙,一定要將它打成植物人。”左手磨拳擦掌,主動背起晶石舍利。
黃琉知道它真的被氣壞了,只好讓它應戰,手掌貼着晶石舍利是,開始唸經。就在這時,他覺得手掌輕動,原來是綠頭在亂動,其意思似乎在主動請纓,他心念一動,拿起綠頭對着七彩日暈。
七彩日暈原本非常不屑黃琉的舉動,“一根老樹根……不對,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你,你……你這傢伙……怎麼來了這裡,不要過來,快……快離開。”七彩日暈有些語無倫次,身體的顏色也不再青綠,而是變成了銀白之色。
“這植物人竟然連左大爺的變色絕藝都偷學上了。”左手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