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大門後,我只要兩位老人家答應我一個請求即可。”老闆道。
兩老人沉思一陣,最後才點點頭,答應下來。
老闆走到大門前,雙手伸出抵住,口中唸唸有詞,與剛纔打開祖屋大門時完全一樣。大門緩緩開啓,裡面傳來刺眼的光芒,衆人閉上眼睛,隨即感受到一陣風颳過身體。
當大家睜開眼睛的時候,門已經大開,眼前是一個充滿紋理的大洞室。裡面有着各種法器古物,正中是一個香案,擺放着一些法器以及符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大香爐,上面插着三根青煙嫋嫋的長香。青煙在半空中聚而不散,彷彿雲霧一般。
衆人一時間目瞪口呆,愣在原地暫時忘記了進去。
“師弟快點進去,身後有古怪。”左手提醒幽帆。
幽帆轉頭一看,發現身後的燈火全部熄滅,只剩下一條漆黑的走廊,給他一種深不見底,無盡頭的錯覺。
“剛纔那陣風將燈火吹熄滅?”幽帆問道。
“有可能,不過更有可能的是胖子造成的。”左手給出另一個可能性,“剛剛他口中所念之詞,並不是‘諸葛亮’之類,而是某種古怪複雜的發音。”
幽帆心中一驚,“也就是說錢老闆真的知曉開門之法。”
帶着疑問,幽帆一步步走進老闆,想要看清他的真面目。幽帆的舉動引起連鎖反應,兩老人回過神來,率先進入了大洞室內。其他人緊跟其後,只有老闆還愣在原地走神。
幽帆走到他身旁,認真打量着老闆,發覺他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不在焉的樣子,彷彿變成了雕像一樣,幽帆還想走近觀察。
但老闆突然咧嘴一笑,“幽帆同學還不進去。”
幽帆帶着疑問步入洞室之內,他眼角餘光見到老闆咧開的嘴角弧度逐漸增大,形成一個詭異的笑容。
幽帆猛然轉頭,卻驚訝地發現老闆消失了,大門不知何時已經完全關閉。老闆想要將他們困死在這裡,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幽帆馬上衝向大門想要將其大門,可無論他如何用力,大門紋絲不動。
幽帆馬上轉頭大叫,“兩位前輩!”
兩人轉頭看着他,示意其說話。
“大門關閉了,我們被困在這裡。”幽帆道。
兩老人沒有一點驚訝,眯眼老人家早已轉過頭,對於幽帆的話直接無視,而允執搖搖頭後,也同樣轉頭不理會幽帆。
幽帆心中的疑問更多了,“兩位……”
“別叫了,讓我告訴你。”棍哥插嘴,“老闆早已告知只要我們都進入了,大門將再次關閉,到時我們出來的時候,再讓老闆打開即可。”
“但問題錢老闆已經消失了,他想要將我們困死在這裡。”幽帆道。
“老闆他就在那裡。”棍哥指向一旁,“你不要隨便污衊好人。”
幽帆順着他的手指一看,發現老闆真的站在那裡認真觀看着紋理,這時剛好轉頭對他咧嘴一笑,幽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他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下來,繼續問道,“老闆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棍哥神奇怪異地看着他,“剛剛開門之前,你難道聽不見?”
.幽帆搖着頭走開了,“你聽到這話嗎?”
“沒有聽見,因爲你開小差跟我說話,導致我也聽不到。”左手道。
“不可能!看樣子他們都聽到了,可偏偏就只有我們沒聽見。”幽帆道。
“理由非常簡單,因爲你得罪人家,所以小胖子特意不告訴你,讓你驚慌一陣。”左手道,“別想這個了,還是看看四周有什麼寶貝,這裡的東西勉勉強強附和左大爺的身份。”
幽帆將目光投向洞壁,上面的紋理複雜玄奧,只能確定是某種玄妙的符文,除此之外他沒有更多的看法,因爲他根本看不明白這些符文的意義以及作用。
轉頭看看兩老人,他們目光中同樣帶着疑惑與不解。這符文的複雜程度超出了想象,連老一輩人都存在諸多疑問。
再看看其他人,同樣盯着牆上的符文,就連棍哥以及小蓮他們似乎都被深深吸引着。他一個道門弟子反而有點不務正業,只知道觀察其他。
“師弟你非常不錯,能人所不能,日後必定成大器。”左手讚道。
“什麼意思?”幽帆問道。
“大家的心神都被吸引了,只有你還能保持心境平靜。”左手道,“所以,現在正是我們下手的最好時機,那個香爐不錯,你的工具包剛剛可以塞進去,就是三根長香有點麻煩,直接扔掉算了。”
剛開始幽帆還有點受用,還來的話就聽得幽帆眼珠突起,差點忍不住將左手收掉,以免給自己惹麻煩。這些寶物法器能隨便動嗎,稍有差池,所有人都會因此深陷危機之中。
他不由多看了香爐一眼,一看之下眼睛就不能移開,雙眼瞪得老大,眼珠差點掉下來。
在翻騰的青眼中,他見到一隻眼睛正瞪着自己,而他自己不由得也將眼珠瞪大,想要與對方形成一致。此時幽帆的眼珠開始出現血絲,眼角不斷顫抖,隨時可能裂開,如果繼續下去,他的眼珠可能真的因此蹦出來。
“幽帆!”
聽到這個聲音後,幽帆全身一震,回過神來,雙手取出藥物敷在雙眼上,口中不停喘着大氣,但他沒有絲毫後怕的情緒,面上反而帶着一絲笑意。
“有什麼好笑,眼睛差點沒有了。”左手道。
“因爲我聽見師兄的聲音,是師兄在危急的時候出手相助。”鐵桿牛糞,當聽到黃琉的聲音後,馬上充滿力量,比吃了菠菜還有用。
“你師兄根本不在,只是你壓力太大產生的幻覺。”左手道。
“不可能!我明明聽到,又出現了你聽聽。”幽帆道。
“幽帆!”
“這的確是師兄的聲音。”幽帆肯定道。
“幽帆我不是你師兄,而是左大爺。”前一句還是黃琉的聲音,後一句就變成了左手的聲音,“這種小把戲對左大爺來說根本不是難事。也不想想,你那師兄怎麼可能將聲音傳入你心中。
剛纔我看你不對勁,叫喚幾次都沒有作用,換你師兄的聲音試試,不料真的有用。”
幽帆不由得失望起來,剛剛呼出去的壓力,彷彿隨着他的吸氣再次回到了身上,只覺得全身沉甸甸,他不禁再次看向了縹緲的青眼,當他做好準備應對眼珠的時候,卻發現青煙裡只有青煙,沒有眼珠。
難道是幻覺,他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左手也見到了他走神,並想法喚醒自己。
“你見到青煙裡有什麼?”幽帆問道。
“一坨會動的青眼,可以變化出任何形象。”左手道。
“就是說你沒有任何發現了。”幽帆道。
“變化稍縱即逝,看不出來很正常。”左手解釋,“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能夠讓你如此出神的,該不會是那股翻雲覆雨的景象讓你想多了吧。”左**笑起來。
“我見到的是一隻眼睛,攝人心神的眼睛。”幽帆老實道。
左手看了一陣,始終沒有太大感覺,“青煙可能有產生幻覺的作用,所以你纔會在一瞬間出神。這個問題就到此爲止,現在必須將目光轉移到人的身上。”
“你是說兩位前輩有問題?”幽帆道。
“當然了,兩老頭聚集在此地,一直相互較勁暗鬥,不就是爲了這裡的寶貝。現在離寶貝近在咫尺,兩人卻突然間變成了謙謙君子,這就是大問題。”左手道。
“你知道寶貝是什麼?”幽帆問道。
“不知道,這纔是最頭痛的問題,兩老頭狡猾得很,一直沒有透露任何蜘絲馬跡。不過眼前都是無價的東西,我想他們在意的東西就在這裡。”左手道。
幽帆點點頭,別說香爐,就是久燃不滅,青煙幻化的長香也已經是鎮門之寶的級別,更別說那些法器以及符紙了。
但是兩位老人只是看了香案一眼,就不再注目,彷彿對上面的東西沒有絲毫興趣,反而專心致志地觀看牆壁上的符文。
“他們在研究牆壁上符文,所以暫時……”幽帆想到了這個合理解釋。
“開玩樂,符文是不會跑的,但香案上的東西就只有幾個,沒了就沒了,爲什麼不拿了再研究。”左手道。
“有道理,他們一定已經知道香案古怪,心有顧忌,剛纔我就差點着道了。”幽帆道。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恐怕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左手說話時聲音微微顫抖。
“還能有什麼原因。”幽帆道。
“可能他們都看不上香案上的東西,他們想要之物更加寶貴珍稀。”左手道。
幽帆馬上皺起眉頭,不太認同左手的說法,他不相信此地還有更珍貴之物,結合種種線索,他推斷出這個洞室很可能是諸葛亮建造的,裡面的所有東西,必定是其精挑細選留下來的,道門中人不可能不心動。兩老人一定是心有顧忌,才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