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有了努大師作爲人質,法海投鼠忌器,場面逆轉。但是白蛇也無法打破法海的金身,一氣之下,它用努大師威脅法海,要他自己封印自己。
法海沉默地看着白蛇,自己不自封,努大師喪命,自封,白蛇脫困,更多人受到牽連。
“賊禿,你沒有選擇。”白蛇道。
“阿彌陀佛,如今種下惡因,以後必收惡果,你又何苦。”法海道。
“我本無罪孽,一切皆因你而起。”白蛇目光冷淡。
“貧僧願一力承當,你的怒火與罪孽,但你也必須放下屠刀,改過自身,你意下如何?”法海問道。
白蛇眼神閃爍不定,在思考法海的話語,最後它道:“你承擔一切罪孽,我仙緣再續,一定靜心修煉,不入凡塵。”
“善哉善哉!你先放了那位施主。”法海道。
“哈哈……你傻,還是我傻?放了此人,我再無憑藉,你便可以毫無顧忌地出手了。”白蛇道。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只要你放人,貧僧會依言所行。”法海道。
白蛇思索起來,不放人,自己奈何不了這和尚,僵持下去對自己也沒有好處,就如同被鎮壓一樣;放人,有一絲機會,但也要承擔風險,不過以和尚的品性,應該不會使詐。
它心中一橫,真的放了努大師,一團藍白霧氣從努大師身上飄散,他僵硬的身體馬上柔軟起來,癱倒下來。金光閃過,努大師被淹沒其中。
“和尚,輪到你了。”
“大師,與這孽畜根本不用講究信用,現在我們一同收拾它,維護塵世秩序。”左手說得大義凜然,它一個死鬼當然不會關心塵世秩序,但只要法海自封,它也必定遭殃,所以才冒險開口。
白蛇沒有理會它,只是定定地看着法海。
法海看了左手一眼,雙手合十:“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身上的黃光逐漸淡化,最終歸於金光之中。
左手心中咯噔一聲,說好的兵不厭詐,大師怎麼就消失了,他也太過老實了。隨即,它全身馬上變成銀白,因爲白蛇冷冷地看着它,淡藍色的眼睛說不出的幽深,帶着一絲殘忍。
“你……大哥,您剛纔跟大師約定好了,以您的威望與地位,當然一言九鼎。”左手勉強地笑笑。
“誰是你大哥。”白蛇冷冷道。
“當然是您,您一身高貴的純白,而小弟恰恰也是一身銀白,單看膚色就知道我們是親戚了。”左手厚顏無恥。
“是嗎?可我覺得不是。”白蛇說完,全身變成了淡藍之色,看着左手的眼神中,帶着嘲諷。
左手神色驚慌,但內心卻同樣帶着一絲嘲諷,班門弄斧,居然敢在我面前改變顏色,本世紀最厲害的變色龍,是左大爺,邊想邊朝着淡藍色變。
左手瞬間改變了顏色,原本還有些得意,可馬上發現白蛇的神色不對,往身上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居然渾身閃亮的金色,竟然比空間的金光還要槍眼。
這不是給自己拉仇恨,和尚就是一身金色,這一次想要白蛇放過自己也不行了,竟然用金色嘲諷人家。
左手全身哆嗦,身體從金色變回銀白。
“大哥,其實我真的是您的親戚,剛纔不過是一時失手,現在我馬上拿出證據。”左手邊說邊將自己扭成一條直線,然後像蛇一樣盤曲。
白蛇一言不發,張大嘴巴向着左手咬過來。
“你要違背自己的若言,那麼你的仙緣從此不再。”左手大叫。
白蛇果然停下了,蛇信子一吐一吐,陰**:“若言?我記得,不就是‘靜心修煉,不入凡塵’,一定不會違背的。不過這裡又不是‘凡塵’,而且我也沒有說過不殺生。”
這話不但嚇得左手全身癱軟,就連黃琉也被嚇到了,白蛇給大師設下圈套。
白蛇說完此話,飛身過來。
黃琉打開手機閃光,一手拿着左手,癱軟的左手早已變成了符文,光影符文把白蛇逼退,黃琉收起手機,拿出黃色晶石馱在左手後背。
“你怎麼找到的?”左手驚喜道。
“大師昇天的時候傳給我的。”黃琉快速回答,然後便將左手扔向白蛇,光影浮動,一個金身顯現。
白蛇大驚失色,淡藍的身體變回白色,“賊禿,你竟然犯戒說謊。”
“孽畜,你口中放尊重點,大師已經圓寂,現在由我左手尊者來收拾你。”左手直接向着白蛇坐下去,就如同剛纔佛像一樣將白蛇鎮壓。
砰的一聲巨響,兩者相撞,然後左手被撞飛遠處。這個結果,別說是黃琉與左手,就連白蛇也愣住了。
“哈哈……不過是銀槍蠟筆頭,沒用的東西。”白蛇大笑。
“孽畜,你已經中了我的金佛大腳印,乖乖受死。”左手嚴肅認真說道。
“居然還敢使詐,看我如何收拾你。”白蛇不相信。
“出家人不打誑語,本尊者句句屬實。”左手雙手合十。
白蛇根本不理會,張大嘴巴,一個白光團對着左手打過去。
左手不閃不避,光團從它身邊穿過,引起一陣漣漪,泛起陣陣銀光,它繼續道:“你不信的話,可以摸摸頭部,是否有一個金銀印記。”
白蛇將信將疑,但要它摸摸頭部卻是萬萬不能,因爲它沒有手。虛影浮現,在它頭頂出現了一隻眼睛。
“心外物相皆爲虛妄,唯天眼通可視。”左手**地說道。
白蛇真的被唬住了,它突然間大笑道;“我若是真的中了你的神通,你早已出手收掉我。”
“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切皆有因果,法海大師替你洗盡罪孽,前因已了,今後成佛成魔,在於一念之間。”左手靜靜地看着白蛇,等待它的答案。
一旁的黃琉差點笑出聲,這死鬼撞得真像,黃琉也差點被它給騙到了。最終還是那一片銀色讓黃琉識破了,因爲左手在驚慌恐懼的時候,就會渾身銀白,它的心裡並沒有表面的鎮定。
一時間,空間中寂靜一片,白蛇不出聲,左手與黃琉更加不敢打擾它。淡藍色的眼珠中水滴急速轉動,越來越快。
黃琉與左手暗自興奮,最好再快一些,到達極限直接死機。
想法是美好的,但現實中,水滴靜止了,白蛇也有了決定,它對着左手道:“我只想昇天,望尊者解除神通。”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終於明白了,待施主大徹大悟之時,神通自然消失,願施主早登西方極樂世界。”左手道。
黃琉又想笑了,‘早登西方極樂世界’似乎很正常,黃琉卻知道左手的意思就是讓白蛇早點嗝屁。
“多謝尊者。”白蛇神情誠心,突然間它臉色一變,對着左手道,“剛纔與尊者接觸時,誤將蛇毒注入,劇毒無比一刻取命。”
左手還沒有開口,白蛇又道:“尊者法力無邊,金身不壞,也不會在乎一點蛇毒,是我多心了。”
左手全身泛起精亮的銀白之光,它極力保持平靜,不過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尊者莫非受到蛇毒影響,全身泛白正是中毒症狀。”白蛇道。
左手突然間覺得渾身無力,眼前的白蛇模糊起來。
黃琉大叫道:“阿擼,它識破了真相,現在不過是恐嚇你而已,你沒有中毒。”
“爲什麼我渾身發軟,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真的要死了,嗚嗚……”左手哭出聲來,**之相蕩然無存。
“你如果真的中了蛇毒,它就不會說出來了,讓你在無聲無息中毒發身亡。”黃琉提醒。
這話有道理,左手不哭了,然後惡狠狠地盯着白蛇:“孽畜,我好心度你昇天,你竟然存心欺騙,一定要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佛戒殺生,戒妄語。尊者你犯了大戒。”白蛇陰笑。
“孽畜,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修佛修心,世間一切皆虛妄,你同樣爲虛妄,我只是讓你歸墟還源。”左手這話似乎有些道理。
“阿擼過來,我需要金光。”黃琉邊說邊往左手方向跑去。
白蛇也不傻,當然不會讓他們集合,白霧瀰漫,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白牆,“賊禿已經歸天,現在再也沒有人能夠奈何我了。”
“孽畜,再嘗試一下我的大身印。”左手身體扭成符文,藉着金光打過去。
白蛇知道厲害,不敢硬接,轉身避過,左手同樣轉動身體,符文打在白牆之上。
轟隆!
白牆被打碎,黃琉暢通無阻地到達左手身邊,二話不說,摘下晶石,金身消失變成一團淡黃的光芒。黃琉雙手快速動作,將左手身體掰彎變形。
他動作快,白霧更加快,瞬間已經將他的手腕纏起來了,手臂無法動彈,但手指還能活動。
白蛇反應極快,用白霧做了一雙手套,將黃琉的手指包裹得嚴嚴密密。
黃琉鬱悶道:“這傢伙想得真周到,知道我怕冷,特意給我做了一雙手套。禮尚往來,我也給你做了一套黑絲,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