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一夜未見,瑞德格外熱情的舔蹭着她的腳踝,擡着腦袋,尾巴搖晃着看着宋暖陽。叫聲好像撒嬌一樣的一深一淺,龐大的狗身直接阻擋了她前進的道路。無奈,她只能伸手,開始狠狠的撫摸她家狗大大的腦袋。
大概瑞德是從力度上來決定主人對它的想念程度,享受的咪起了小眼,嗚嗚的低聲舒暢的叫喚着。
宋暖陽拿出了回家路上買回的包子,打開開始掰着餵它吃。
“小東西,別以爲我會信你是在歡迎我想念我,包子纔是你的目標!哼!”
說完拿手彈了一下瑞德的狗腦袋。瑞德收回狗腿,後退一步躲開。看到宋暖陽沒有再次出手的意思又上前一步,眼巴巴的看着她手裡的包子,左晃右晃的看是嗚嗚叫,好像你不給他吃,它就不善罷甘休一樣。
宿醉的影響雖然淡了,但是不良反應多少還在。直接把兩個包子丟到它面前,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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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急需一場舒適的熱水澡來消除疲憊。
爸爸媽媽都不在,難得的休息日哥哥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怎麼自己到哪裡都是一個人。
不管了,先洗澡。
當宋暖陽一身舒爽的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瑞德已經在她的臥室門口徘徊了好久,看到房門開啓的時候,直接蹭的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爲熱水澡消耗熱量還是三明治太不管飽的原因,摸摸肚子,她似乎又餓了。
家裡沒人,只能自力更生。
炒個飯吧,瑞德看着好像也還沒有吃飽。剛好給它加個餐,陪她一塊吃。
冰箱裡食材很多,宋暖陽出雞蛋火腿,又拿了點雞脯肉,配上點剩飯,爲自己做了份雞蛋火腿雞丁飯,稍稍的撒上點蔥花,賣相上加了不少分。
乘好自己和瑞德的飯,端着走到了客廳裡坐下。抽出一張電視機櫃子裡的CD,插入CD機裡,坐下開始看了起來。
瑞德在狗糧放下的那一刻,就趴在沙發上,一副民國時期吸大煙的菸民一樣,慢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亂世佳人》是根據小說家瑪格麗特。米切爾的小說《飄》改編的一部電影。這部電影出來已經有些年份了,宋暖陽看了不止一遍,過段時間,她就會把它抽出來溫習一遍,不同的心境,每一次都是一種不同的體會。
國內沒有原版的,她就讓哥哥從國外找。
很多時候,她很欣賞影片中的女主,欣賞斯嘉麗與衆不同的活着,做着當時很多人不敢做的事情。
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裡,就是這麼一個女人,敢愛敢恨,譜寫着自己的愛情故事。似乎只有經歷了所有,你纔會發現自己深愛的是誰。
她很羨慕斯嘉麗,因爲最後她找到了自己心中的最愛,她有了陪伴,就好像靈魂有了歸屬一樣,她的心有了一個家。
沒有什麼比找到自己想要的更讓人打心底的喜悅。
吃完飯的時候,電影也播放完了,最後的那口冷飯,伴着最後的油,黏在喉嚨裡,就像影片裡讓人嫉妒的斯嘉麗一樣的,反感的讓人喜愛不起來。
宋暖陽顯得有點煩躁,這是第一次,她看完亂世佳人出現煩躁的心情。
那是嫉妒,一種從內心深處散發的嫉妒。
將碗放在了水池裡,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碰到這油膩的東西,那種黏糊糊,滑溜溜的感覺,讓人感覺非常的厭惡。
將瑞德關回到陽臺的狗窩裡,直接轉身走上樓梯,來到自己的畫室。
這是宋家爲了宋暖陽特意開闢出來的一塊空間。
畫室的牆壁上掛滿了不同的繪畫作品,大多是油畫和素描。有一塊靠近陽臺的桌子上擺着幾個石膏人雕像,上面已經落了一層灰。自從自己開始學習服裝設計後,她就很少再畫素描畫了。
屋子中間的畫架上,擺放着一副還未完成的向日葵花。那是她在一次寫生的時候帶回的未完成的作品。做到位置上,她拿起畫筆,開始了和往常一樣的塗塗畫畫。
也許是陽光,也許是筆下的向日葵花田,又或者是安靜的氣氛,她浮躁的情緒漸漸的回落。開始慢慢的投入到繪畫中去。
創作讓人變得認真,每一筆每一畫所扯帶出來的動作都像是一種藝術。
時間本就不多,轉眼就是日落西山,她的向日葵終於完成,落下最後的一筆。畫布上還帶着些許溼潤。陽光照進房間,橙色溫暖了整個畫室。向日葵就真的像是生長在陽光裡一樣,在那片屬於它的花田中搖曳。
也許情緒真的會隨着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滿足於自己的畫作的同時,她終於放下了自己心裡的石頭。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一些反常,同樣知道反常的根源。但就從畫裡,她的向日葵帶給了她安慰,在這個宿醉後見不到親近的人,無處發泄的午後裡。
多麼希望,自己像向日葵一樣,永遠笑着迎向太陽,將黑暗留到背後,即使夜幕吞噬整個大地,也時刻做好準備,永不氣餒的等待着明天重升的朝霞。
因爲它堅信
黑夜
總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