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了和同事聚餐的時間,聖誕節後的第三天,宋暖陽安安分分的哪也沒有去。瞞着林夏,一個人從市中心跑到了20公里開外的“糖屋”。
半個月前,她在這家蛋糕店下了一個訂單,特意強調這個蛋糕要全巧克力的。今天,是來取蛋糕的日子。
和店員大致的說明了一下,就被領着走到了成品蛋糕放置區。幾乎是一眼,她就看出了自己定的蛋糕。在一羣的花花綠綠的蛋糕中,那隻灰不溜秋的蛋糕分外的顯眼。
仔細的看了一下,都是按照自己的設計圖稿來的,成品復原的很好。宋暖陽十分的滿意。但是現在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手工製作巧克力。
糖屋是一個以經營DIY甜點爲主的甜品屋,只要是你想得到的食材,這裡基本都會有,供你做各種各樣的甜點,當然價格也相對的較高。
你可以自己作,要是嫌棄自己的手藝不好,也可以拜託店裡的師傅給你作。宋暖陽當初爲了這個蛋糕,閒暇時間走了很多地方,最後還是在朋友的推薦下,抱着試試看的心態走到這家店。事實證明,這家店沒有讓自己失望。自己設計的蛋糕,自己當時看着就有難度,可是蛋糕師傅還是很好的設計出來。
細碎的黑巧克力鋪滿這個蛋糕的表層,少數的白色巧克力就像雪花一樣的散落在上面,在男孩和女孩的腳下匯聚,就連他們的身上也飄着些細小的雪花。周圍是一片薰衣草田,插着風乾的薰衣草。白色和黑色巧克力做成的籬笆,交錯着圍着花田,就像個小花園。
她將冬日和薰衣草,這兩種不該出現在同一個時間軸的事物結合在了一起。
因爲林夏生在冬日,而自己最愛薰衣草。
沒有人比宋暖陽更加的瞭解薰衣草,它的花語是等待愛情。
蛋糕上的兩個人相握着雙手,而他們一直等待着的愛情也終於到來,這一刻他們相擁。
做巧克力的地方離蛋糕不遠,在切巧克力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的去望望自己的蛋糕,看到它在那裡靜靜地展示着,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特別的踏實。
做完巧克力已經是中午了,期間她接到一個林夏打來的電話,提醒她聚餐少喝酒。宋暖陽掛完電話的時候,忍不住的想說一聲傻子。自己沒有和他說,他大概也就真的以爲自己是出門聚會去了。仔細的拎好自己手上的蛋糕和巧克力,宋暖陽開開心心的走出了糖屋。
平時都是林夏去超市採購,自己就是在,也是“下旨點東西”的那個人。今天她想做幾個自己剛學會的菜,但是看到那些長得差不多的魚蝦和蔬菜之類的。宋暖陽有點頭疼。原因是她不會挑。
不能打給林夏,不然就暴露了自己做的一切了。掏出手機,宋暖陽打給了宋媽媽。
當和宋媽媽詢問怎麼挑菜的時候,宋媽媽很是驚訝,問清楚原因,打趣了宋暖陽幾下,也就一本正經的開始教女兒怎麼挑新鮮的食物。
“買魚記得要看魚鰓,要是不紅啊,就是不新鮮的。”
“蝦要青綠色,挑的時候你得撥撥它,看它是不是反應靈敏的。”
“新鮮的排骨啊,你得挑粉紅色的,別太白也別太紅的,記住沒?”
“..”
一個一個的吩咐,宋暖陽全程都仔細的聽着,挑完一樣,在詢問另外一樣,再仔細的繼續挑。等到全買好的時候,她的手摸過蝦,捏過肉,戳過排骨。油膩膩的還帶着各種味道。但是購物車裡一樣一樣的東西,宋暖陽看着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手上的味道難聞。成就感,對,就是成就感。
回到家,她就一頭扎進了廚房,因爲做飯次數少,她的動作不是很嫺熟,爲了又好看,又好吃,每次下刀都格外的小心,這也使得她處理起食物來十分的漫長那。
灰灰是貓,家裡有了海鮮的味道,它的鼻子最靈敏。幾乎是宋暖陽進門,它就全程都在腳邊跟着,眼睛睜的大大的,擡頭“深情”望着宋暖陽,就像在乞求一樣。被灰灰用爪子撓腿,自己邊切菜還得邊把腳上的“大沙袋”給踢開,無奈之下,宋暖陽一手提起灰灰,把她提溜到廚房門外,關上了玻璃門。
看到自己被隔離了,灰灰很不樂意的在門外一直來回的走,時不時的撲在玻璃門上想進來。
宋暖陽邊切菜,耳朵邊都能聽到灰灰在外面撓門的聲音。
“小傢伙,今天你可沒得吃,這是給你林爸爸準備的,知道不。”
洗着一隻大蝦,宋暖陽雞同鴨講的對着大蝦自言自語。
掙扎了幾次後,看自己進不去,灰灰選擇守株待兔的趴在門口。沒了灰灰的撓門聲,宋暖陽做飯做的更加起勁,時不時的哼上幾首歌,歡快的在廚房估計都能跳起舞來,滿心滿眼的都是林夏吃到這頓自己做的生日宴的滿足感。
下午五點,熱菜都做好放進了保溫箱,該有的燉湯也在燃氣竈上咕嚕咕嚕的翻滾着。收拾好這一切,宋暖陽趁着林夏回來還有一個小時,開始動手打理起房間。
插上自己買回來的玫瑰,將流蘇桌布壓在花瓶下,平整的鋪開一角,擺上許久沒有用的燭臺,將自己的蛋糕和巧克力擺了一個漂亮的角度。
宋暖陽解下身上的圍裙,抱着灰灰呆在沙發上。房間裡安靜的很,她豎着耳朵在仔細聽着房門外的動靜,左手邊放着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禮花炮,就等着門外的人進來拉響。
說實話,宋暖陽有點緊張,起碼手心是出汗了。手一直不停的摸着灰灰的頭,背挺得筆直,估計就連小學時上課都沒那麼筆直過。
自己第一次像個小少女一樣的準備那麼多,心裡本就是沒把握的緊。她也不知道林夏這個年代的會不會喜歡,畢竟他們兩隔着好幾歲。
離林夏回家的時間還剩下不大十分鐘,宋暖陽感覺全程度秒如年,心裡一直念着,怎麼還沒回來,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