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言道:“姑爺,你也知道這褲衩要推廣振武軍全軍,必須得到都督的首肯支持,但褲衩畢竟乃是男子貼身之物,有所忌諱,在都督面前直接提及,只怕非常不妥,而且都督身爲女子,想來也不太瞭解褲衩對咱們男人的好處,所以只能請姑爺給都督解釋一下了。”
崔文卿一怔,心內大是酸爽,暗忖道:給那美人兒都督講解褲衩功效?呵!這麼有難度!我與她也是不熟啊!而且她乃黃花閨女,如何能明白我的意思?
見到崔文卿面有難色,白亦非深怕他會反悔般連忙言道:“姑爺,褲衩關係到全軍將士的福祉,這事就交給你了,你乃都督之夫,也方便解釋,末將等你的好消息。”
崔文卿退無可退,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面泛古怪之色的言道:“我……只有去試試看。”
沉沉暮靄籠罩了河谷草地,也籠罩了遼闊的軍營,振武軍大營燈火點點,刁斗聲聲,戰旗獵獵翻飛。
中軍大帳內,折昭正在心無旁騖的處理着軍情,擺在帥案上的晚膳早就已經冷掉,卻動也未動。
牛油燈劈啪作響,映照着麗人那張美麗無匹的臉龐,忽明忽暗更有一種朦朧美感,恰如九天之上的仙女般那樣迷人。
“都督,姑爺在外求見。”穆婉走入帳內,擡手一拱。
折昭恍然回過神來,頭也不擡淡淡道:“知道了,讓他進來吧。”言罷,手中毛筆朝着硯臺內一蘸,繼續垂手宣紙,絲毫沒有懈怠。
崔文卿腳步輕快而入,立即就瞧見了這一幕,呵呵笑道:“都督娘子日理萬機,操勞軍務,實乃勞苦功高啊,河東正是有了你這樣的名將,才能將遼國西夏的狼騎阻擋在長城之外,真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啊。”
折昭微微一愣,這才擡起頭來,看了他半響,似笑非笑的言道:“拍馬屁似乎不像你的風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直接說吧,有什麼事。”
崔文卿老臉一紅,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吭哧言道:“其實在下前來,主要是想讓大都督看一樣東西?”
“哦,什麼東西?”折昭秀眉微顰,說不出的好看。
“你等等。”
崔文卿說得一句,連忙開始脫自己瀾袍。
“你……你幹什麼?”
陡然之間,毫無心理準備的折昭登時就被嚇住了,耳根一陣發熱,芳心狂跳不止,臉色也是爲之大變。
待看到崔文卿脫完瀾袍,又繼續脫褌袴時,折昭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紅着臉喝斥道:“崔文卿,你搞什麼鬼名堂!還不快快住手!”
崔文卿脫掉褌袴,直接露出了裡面的褻褲,昂昂高聲道:“都督娘子勿驚,其實在下是爲全軍將士請命來了。”
“請命你用得了脫褌袴?”折昭臉紅耳赤,連脖子都染上了絲絲紅暈,她恨不得抓起案上的硯臺,直接把這廝砸翻在地。
“你不要誤會,先看我襠下!”崔文卿口氣義正言辭。
“我不看!”折昭飛快轉身,心跳快如戰陣之鼓。
“你不看我怎麼給你說這東西的重要性!”
“你……崔文卿,你無恥下流,信不信本帥立即讓你人頭落地!”折昭羞怒交集,忍不住動怒了。
“都督娘子,你就轉身看一眼吧,有了這件東西,可以造福咱們振武軍全軍啊。”
折昭聽崔文卿口氣不似做假,但畢竟他現在只穿了褻衣褻褲,要自己轉身去看,實在太過荒唐。
兩人就這麼僵持半響,折昭下定決心般猛然長吁一口氣,這才轉過身子定睛一瞧。
崔文卿穿着褻衣褻褲不假,但他的褻褲外面,還套着一條呈三角形狀的小褲,卻不知道乃是何物。
似乎看出了折昭的驚詫,崔文卿指着所穿的褲衩言道:“此物名爲褲衩,乃在下專門請人設計而成,只要軍中將士穿上此物,下身就特別的舒坦安逸,免受急促奔跑以及征戰訓練之苦,特別是馬背上的騎兵,穿上這東西更可減少疼痛,非常有利於長途疾馳行軍。”
一聽崔文卿此話,像來對軍事甚爲沉迷的折昭立即被勾起了興趣,而且還能對全軍有利,故此強忍羞澀不能置信的問道:“這褲衩有如此神奇?你發明的?”
“對,其實白將軍已經開始在前軍推廣使用,現在前軍三千將士一人一條大褲衩子,根據我們今天下午的奔馳訓練結果來看,褲衩效果的確不錯,且深受將士們的喜愛。”
折昭猶豫了一下,下得臺階輕捷上前,美目視線落在崔文卿所穿的那條褲衩子上良久,喃喃自語道:“很普通啊,沒什麼特別的,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你是女人,怎會懂得我們男人之痛!
崔文卿在心內暗歎一聲,硬着頭皮開口道:“都督娘子,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如何?”
“啊,笑話?你說。”折昭話雖如此,視線卻沒有離開崔文卿的襠部。
崔文卿沉沉吸了一口粗氣,問道:“花木蘭你知道吧?”
“《木蘭辭》裡面的花木蘭誰不知道,不過這與你穿的褲衩又有什麼聯繫?”顯然折昭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轉移。
“話說某日,花木蘭正在衝鋒陷陣,忽地胯下中刀暈倒在陣前,等她醒來的時候已躺在軍帳中,軍醫見她醒來,驚喜道,花將軍,你終於醒了,但不幸的是,你的蛋蛋已被敵人割掉。木蘭無語,軍醫見狀,忙寬慰道,將軍不必焦慮,蛋蛋雖失,但你的傷口已經被小人縫上了。”
“哈哈哈哈,都督娘子,你說花木蘭鬱不鬱悶,這軍醫昏不昏庸,這男人和女人哪能一樣呢?”
折昭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疑惑問道:“有什麼不一樣的?還有,花木蘭上陣爲什麼要揣雞蛋?”
崔文卿徹底無語了,古人的生理衛生知識……真不是一般的差勁啊!
再無辦法之後,崔文卿所幸直接了當的開口道:“都督,你不妨想想看,公馬母馬能一樣麼?!公牛母牛能一樣麼?!這男人和女人豈會是一樣?!”
折昭微微一怔,一絲光亮陡然掠過芳心,竟有隱隱約約明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