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你說如果我將這件文胸送給折昭,她會不會氣得殺了我?”
書閣之內,崔文卿瞄着案上精緻的木盒,神情猶豫不決,心內更是舉棋不定了。
荷葉顯然還未習慣與崔文卿這麼肆無忌憚的議論這些羞人的事物,低着頭紅着臉言道:“姑爺,你現在可與大都督正在冷戰當中,送件禮物前去緩和關係也是應當,不過以大都督的秉性,只怕對這種東西……不會喜歡……”
“是啊,”崔文卿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卻是一籌莫展。
“不過姑爺,荷葉也覺得這好歹是你的一片心意,大都督即便是不喜歡,也應該能夠意識到姑爺你是再向她道歉,於情於理都會接受下來。”
崔文卿被小蘿莉模棱兩可的話語逗笑了,想了想笑嘆道:“我可不是向她道歉,只覺得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擡頭不見低頭見,就這麼冷冷相對,每日橫眉恨眼也太過難受了。”
荷葉笑道:“不管姑爺你是如何作想,奴婢都支持你的決定,還請姑爺早些前去纔是。”
崔文卿點頭道:“那好吧,我就前去試試看,想來折昭也應該領情纔對。”
說了就做,崔文卿立即拿着盛放文胸的木匣信步走出了書閣,繞過水池朝着朝陽樓走去。
行至樓前進行通稟,不消片刻穆婉就施施然走了出來,看了崔文卿一眼淡淡問道:“真是稀客啊,不知姑爺前來找大都督所爲何事?”
崔文卿卻不知道折昭穆婉兩人曾偷偷摸摸前去嬌娃館觀看內衣秀之事,笑言道:“是這樣,得益於都督娘子派遣的工匠爲阿瑪尼服飾店所提供的鐵絲,服飾店最近行製成的一種內衣,故而我送一件給都督娘子試一下,看她是否喜歡。”
穆婉自然知曉崔文卿口中那內衣爲甚,霎那間玉臉立即就瀰漫上了絲絲紅暈,更被崔文卿大膽的舉動驚呆了。
她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之態,故作鎮定的出言道:“大都督現正在沐浴當中,不方便麪見姑爺,還請姑爺將東西交給末將,末將自會轉呈給大都督。”
崔文卿不疑有他,連忙將手中木匣遞給了穆婉,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勞穆姑娘代爲轉呈了。”
穆婉含笑點頭,這才轉身而去。
寢堂內,折昭正在沐浴潔身。
木桶香湯水聲盪漾,霧氣氤氳朦朦朧朧,伊人將螓首靠在木桶邊緣,溼漉漉的秀髮如同堆鴉,精緻玉容絕豔美麗,口中哼唱着的歡快曲調靈動而又輕捷,在房內久久不息。
有傾之後,隨着一聲嘩啦水響,折昭從木桶中站起,婀娜多姿的身姿在朦朧霧氣中若隱若現,直看得人血脈僨張。
她拿起布帛擦乾身子,又解開束髮絲帶讓秀髮披散肩頭,這才穿上了一件乾爽而又貼身的褻衣,踏着木屐走到了外面。
“大都督,剛纔姑爺來過了。”見到折昭出來,穆婉連忙上前稟告。
折昭略顯驚訝的挑了挑眉毛,輕聲問道:“他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麼?前來何爲?”
穆婉輕笑道:“姑爺似乎是前來道歉的,而且……”
說到這裡,她故意拉長聲調賣着關子,待到折昭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這才噗哧一聲笑言道:“而且姑爺還給都督你送來了一套內衣權作賠禮,就是上次我們看到的那種文胸哦。”
“什麼?這個登徒子,竟敢送文胸給我!”
陡然之間,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折昭神色大變,整個人像是被烈火燒着了般,面頰又紅又燙,心頭突突亂跳,顯然是羞怒交集了。
“是啊,”穆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都督,這可是姑爺的一片心意,乘着你剛沐浴完畢,就不如穿上試試,也算給姑爺一個面子。”
“荒謬!”折昭面紅過耳,羞怒言道,“本都督雖爲女子,但也懂得禮義廉恥,豈能穿上那種暴露而又羞恥的衣物!”
穆婉微笑道:“可是末將明明記得昨日都督你還曾誇耀過崔文卿所制的這種文胸的確不錯,那些女子穿上去也非常美麗,爲何現在卻換了說法?”
折昭連忙強言爭辯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並不代表自己想要穿戴,況且……”
說到這裡,見到穆婉已是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折昭這才恍然醒悟,笑道:“好啊,你這個丫頭竟敢作弄於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言罷已是上前摟住了想要逃跑的穆婉,纖手深入了她的胳肢窩中。
穆婉“呀”的一聲尖叫,止不住連聲求饒,轉眼間兩女就笑成了一團。
笑罷之後,穆婉替折昭理了理散亂的長髮,言道:“既然大都督不喜歡姑爺送來的這套文胸,那末將就着拿出去退給他如何?”
折昭思忖了一下,笑着搖頭道:“崔文卿好不容易纔向我服軟,我折昭又豈會是心胸狹窄不肯認輸之輩,若是這時候將東西退給他,豈不是拂了他的面子,還是將那文胸留下吧……”
“喏。”穆婉連忙應命,已是轉身將木匣拿了過來,笑問道,“都督,不如你看看這件文胸如何?”
折昭神情有些遲疑,然心內卻是暗感好奇,點頭道:“好吧,打開看看。”
“遵命!”穆婉將軍般的俏皮作禮,這纔打開了木匣,一套粉紅色的內衣頓時出現在黃昏的陽光下,登時就激起了兩女不約而同的輕輕驚呼聲。
崔文卿送來的是爲一件文胸以及一條內褲,全都是粉紅顏色,不用問也是一套。
折昭就這麼端詳半響,玉蔥般的手指伸出撫摸上了那件文胸,頓感入手絲滑,舒適柔軟,不用問質地也爲上乘。
更讓她爲之驚歎的是,文胸正面還繡着鳳翔九天,乘雲踏霧的刺繡,唯妙唯俏,精緻細密,不用問也是出自高超裁縫之手。
這套內衣,顯然要比昨晚展示的那幾套要高出幾個檔次,不用問也是阿瑪尼服飾店壓軸之物。